“好啦好啦!你要跟谁做爱是你的自由,现在你可以走了吧!”烦死人了!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杜烈焰不解。
申蔷薇震慑,泪水又被这句话逼出了眼眶。她生气是因为她还在乎他呀!
姚美美再也看不过去。“你这个大白痴,因为她在乎你呀!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做爱,心里怎么可能会好受?”猪头脑袋!
杜烈焰久久不语。
“你走吧!”姚美美再度下达逐客令。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至于我和华欣妍的事纯粹只是肉欲而已,你看不看得过去都无所谓,我不在乎。”杜烈焰临走前故意说得洒脱,但内心却有一道漩涡在翻搅着,他的心也会痛。
不在乎?姚美美当场气炸。“很好,你不在乎,我们也不在乎,滚吧!”
再看申蔷薇一眼,杜烈焰郁抑的瞳眸中闪过一丝在乎,他是来道歉的,怎会变成这样的结果?
杜烈焰转身欲离去,田筱瑷却插话道:“蔷薇,是谁叫你去的?”如果不是他,总会有个人吧!
“是华欣妍。”申蔷薇讷讷答道。
啥!姚美美瞪大丹凤眼。
“她说你要我过去的。”她当时还很高兴呢!没想到……
“不是我。”杜烈焰强调。
原来有人从中作梗,田筱瑷这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华欣妍搞的鬼。
真相终于大白。
“原来是误会。”田筱瑷松了一口气。
“误会?哪是误会?他明明做了这么可恶的事。”行为不检嘛!
“美美——”田筱瑷将姚美美从申蔷薇面前拉开,挪出一个距离,好让小俩口可以面对面谈谈。
姚美美一边耍赖、一边谩骂。“筱瑷,等一下啦!蔷薇,别给他好脸色……唉呀……不要一直拖嘛!”
直到两人渐行渐远,空气中慢慢恢复宁静之后,一道无形的墙却在两人之间叠砖筑起……
“看着我。”杜烈焰依然霸气十足地命令着。
“离开好吗?”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我会离开,但我要说清楚。”
“你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事实的确不是她想要接受的。
“清楚吗?”连杜烈焰自己都不太清楚,他对申蔷薇真的够坦诚吗?他对自己够坦诚吗?
其实清不清楚有关系吗?申蔷薇陷在这样的迷乱中,明明无法自拔却仍强颜欢笑告诉周遭的人她是OK的,她想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只要不再见到他就可以了,就可以了。
“我要回法国了。”这是杜烈焰的原定计划。
法国?
申蔷薇怔忡了下,身体的轻微颤抖泄漏了她的不舍,但假装无谓的她在语调上却尽量维持平稳。“那婚礼?”
“我参加婚礼后就走,至于伴娘你可以拒绝,我会另外再找人。”局面弄得这么僵,申蔷薇是不可能再继续当伴娘的。
“是吗?”申蔷薇的心在淌血。
见申蔷薇无丝毫反应,杜烈焰心想,果然不愿意了。
但这是可以预期的。
杜烈焰剑眉紧蹙,性感的薄唇抿出一条直线,逸出的低沉嗓音却是道别。“保重,认识你的这段时间我很快乐,而那天我也不是有意伤害你的,我向你道歉。”一向孤傲的他此时却不想掩饰自己的真实感觉。
“……”申蔷薇努力抑制即将狂泻的泪水。
砰一声!杜烈焰走出了她的世界。
同一秒,申蔷薇彻底崩溃……
别走、别走……但心里再强烈的挽留,也羁不住飘然远走的灵魂。
申蔷薇武装的一切,终于崩裂,泪水已然泛滥……
☆ ☆ ☆
杜烈焰回到办公室,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处理。
他把华欣妍叫进办公室。
“为什么要这么做?”杜烈焰不怒而威。
“做什么?!”华欣妍不解。
“为什么要把申蔷薇扯进来?”他对耍心机的女人也不须客气。
原来……
“我哪有?”打死不承认!
“你走吧!”这种人不配做他的助理。
走?华欣妍惊惶。“等一下,你竟然为了那个丫头叫我走。”她不服。
“你还是不懂,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而是你自己的行为造成的。”她平时的精明干练到哪儿去了?
“还说不是,你明明在乎她,为什么不承认?”她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阿!
“没错,我是在乎她。”杜烈焰出乎华欣妍的意料,竟大方承认。
“你……”华欣妍尝到了挫败的滋味。“那我呢?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她也要明白她在杜烈焰心中的分旦里。
“我说过,没有任何情感。”
没有?
华欣妍全身颤抖着,她竟然敌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我哪里比她差?论姿色、论能力,我自信样样赢得过她,而且你享受过我的身体,我知道你爱不释手。”
“如果我爱上的只是你的身体,你不觉得悲哀吗?”杜烈焰反唇相稽,为什么有的女人就是会以身体为武器呢?
“我……”华欣妍一时哑然。
“你走吧!”自以为聪明的女人往往反被聪明误。
华欣妍不甘示弱。“莫非你在告诉我,你已经开始爱上她了?一个决定不爱人的浪子,终于还是巨服了。”
爱?是爱吗?杜烈焰也迷茫了……
他是在乎她。
但——
杜烈焰思忖着,俊脸上的幽邃乌眸被一层迷雾笼罩,他在乎的是她的眼泪,还是她对他的一片心意,他被她感动了吗?
而他和申蔷薇——
就是所谓的爱吗?
此时的杜烈焰完全没有注意到华欣妍眼中闪烁着奇异光芒,那是一种宣战,她不会轻意放弃的。
没错,她不会输的,她华欣妍的字典里绝对没有“输”这个字。
既然杜烈焰决定爱人了,那么他爱的一定是她华欣妍,没有第二个女人。
她发誓,尽管用尽一切手段,她也要得到他。
☆ ☆ ☆
反正婚礼结束后,他就直奔巴黎,然后继续过着无牵无挂的生活,他仍可以潇洒过日子。
杜烈焰窝在火红跑车的座驾里,双手握住方向盘,炯炯有神的目光已失去焦距,脑袋里不切实际地兀出口编造着以后的生活,假装一切不曾撩拨他的心湖,假装他未曾悸动。
“哈哈哈!”
忽尔,杜烈焰笑倒在方向盘上,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蠢,前些日子才百般嘲弄即将新婚的哥哥,怎么自己一转眼也差点跌进无底情谷,还好他发现得早,及时挽救自己,没有沦为笨蛋一族。
自我嘲讽是一件好事,一方面自我承认,一方面也自我掩饰,如果能做得到嘲笑自己,相信很多事也能云淡风清。
这也是杜烈焰的生存之道,真的在乎自己才会去在乎别人,如果连自己都不在乎了,someone else who care!
但这其实也不过是一种自我欺骗而已。如果连自己都可以骗得过去,还有谁会质疑它的虚假呢!
杜烈焰此时此刻就在进行一场最完美的自我欺骗。
而他自己还相当满意,不需要自我放逐、自艾自怜,不需要跑到一个隐密处自我疗伤,他现在神情愉悦地踏上归途,返家去也。
☆ ☆ ☆
杜家
杜韬正在客厅里研究最新的医学杂志,尽管已不再掌管医院各项要事,但杜韬还是相当注意医学上的报导,而他渊博的学识与一流的技术,还是有不少学子请缨指导。
杜烈焰正哼着小曲,走进大厅。
杜韬不可思议地瞅住进门的儿子,今天是哪根筋不对?还哼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