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失踪一年多,连你哥都说你八成是不在人世了,现在突然冒出来就要我帮你,凭什么?”流川浩野显然不让他好过。
“喂,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罗唆?”真是,“音之流”的人一结了婚就全都退化了。
“姓高的,你还想不想要查资料啊?敢嫌我罗唆?当心你下次来日本被我们‘阁之流’的人大卸八块。”
“放心,短时间内我不会到日本,省省力气吧!”
“不来最好,你哥高墨说了,不管是谁,见到你之后立刻将你遣送回台湾,接受‘文武馆’家法伺候。”流川浩野大笑。
“又来了,每次我太久没回家就会接到这种缉拿令。”而下这种缉拿令的正是他的老妈,“文武馆”的第六任馆主。
“有空回去一趟,免得高墨和你妈老是打电话来,要我们假公济私以‘阁之流’的情报网找你。”流川浩野的声音听来像是不胜其扰。
“那你不会回报他们说我挂了?”他都快三十岁了,妈还当他未成年地盯梢,累不累啊?
“那是你们的家务事,峻一说了,从此不管你们‘文武馆’的寻子游戏,请你自爱点。”流川峻一是流川浩野的二哥,也是高砚的死对头。
“那家伙有了一儿一女就自以为多了不起了?告诉他,别忘了他和他老婆之间的爱情还是我一手促成的。”也不想想是谁启蒙了他那根冰刀的爱情!
“你和峻一之间的恩怨我不介入,让我帮你把电话转给他好了。”流川浩野才懒得听他发些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牢骚。
“不用了,我要找的是你。”高砚叫住他。
“有什么事?”
“我接下一件护送人的工作,但人在马尼拉机场丢了,你帮我查询一个车牌号码,我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把打这通电话的重点说出。
“人丢了?是谁?你现在在哪里?”流川浩野感兴趣地追问。
“我在马尼拉机场,丢掉的是汶荣的公主……”不说就得不到资料,他太明白清浩野办事一定要满足他所有的好奇。
“汶莱公主?你和汶莱公主在一起?老天,你该不会受了静羽的刺激,也想当个公主的驸马爷吧?”流川浩野大声挖苦。
流川家最小的女儿流川静羽嫁给了布斯坦国王,成为王后,这件事高砚也曾插了一脚,记得当时高砚还笑说也要去钓个公主贵胄什么的来提升自己的地位哩。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他牌笑,拒绝承认有过那种想法。
“很难说,你是那种没有美女和金钱就活不下去的男人,汶荣又是个特别有钱的小国,那里的公主说不定‘财貌’兼备…”
“别扯了,这位汶莱公主已是罗敷有夫,再不久就要嫁人了,我只不过是个护送她回汶莱的小卒,我可丢不起这个女人,你快帮我查查一辆凯迪拉克的车牌,她在五分钟前坐着这辆车走了,再不追,恐怕我的脑袋不保。”他要是找不回公主,流川浩野肯定得付一部分责任,瞧他蘑菇又多嘴地浪费他多少时间。
“这么严重?好吧,等一分钟。”流川浩野利用“阁之流”无所不能的电脑网路查询高砚给他的车牌号码。
五十秒后,流川浩野又道:“车主是一位在马尼拉非常有名的美籍商人,名叫柯特·温瑞。三十八岁,他年轻时与人合伙在中南美洲开探石油发迹,赚了一大笔钱,之后就转投资许多产业,尤其在东南亚一带他的势力更不可轻忽,以石油化学相关事业为主的‘柯特油业’已是东南亚首屈一指的大财团。”
“油业?”高砚敏感地念着。以石油起家的人对这方面的兴趣应该不低,他会是冲着汶莱的油田而来的吗?那么他带走星辰的动机就可以理解了。
“这些资料够不够你追踪?”流川浩野又问。
“他的住处呢?”他想知道他会将公主带往何处。
“他在马尼拉有三个落脚处,但他最常出现的地方是幢临马尼拉湾的私人别墅。”流川浩野给了他三个地址。
高砚凭直觉认定这位叫柯特的人一定不会走远。
“对了,他与美国的宙斯集团有没有过利益冲突?”同行之间,摩擦在所难免,但他想进一步知道这两家的关系。
“宙斯集团的史宾家族吗?”流川浩野顿了顿,笑说:“水火不容!”
水火不容吗?是了!柯特必定是蓄意要破坏这桩婚事的。
“好了,谢谢你,我得走了。”“阁之流”的资料系统齐全又完备,太好用了。
‘等等,资料上有写着,这位柯特先生性好渔色,而且有‘性变态’的传闻,我看你得加把劲了。”流川浩野补充道。
好色?性变态?完了!那星辰不正好羊入虎口?
高砚急忙挂上电话,拦辆计程车往柯特的别墅追去。
第三章
星辰被带进一幢南洋风味十足的别墅,屋外极目可望的海洋飘来咸涩的海水味,椰林掩映着别墅旁的现代化高级大楼,轻风徐徐,椰叶沙沙作响,她矗立在一间华丽房间的窗口,看着屋外大花园中的巡逻警卫,心中的不安正随着对环境的陌生而递增。
这里的主人是谁?
不仅拥有这么华丽的私人庭园,甚至还有私人警卫严然是个土国王!他是什么来头?
他救她是善意还是恶意?
疑虑中,她想起在机场那场混乱中,当小男孩开始大哭,所有的人涌上堵住高砚时,她还怔怔地村着发呆,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戴着墨镜的菲律宾人悄悄走到她身边,低头用英文对她说:“还不走?你不是不想结婚吗?公主。”
她浑身一震,瞪着那张不曾见过的脸,惊讶着他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与想法。
“快跟我来。”那人拉住她的手往外走。
“可是……我不认识你……”这样行吗?跟个陌生人走……
“我是来帮你的,难道你想和佛雷德那个老头结婚吗?”
这句话将她仅存的疑虑都打散,回头看了看陷在人群中的高砚,心一横,转身就走。
是的,她要逃!只要能不回汶莱,只要能得到自由她什么都不怕。
于是她跟着那个人闪躲地走出机场大门,坐进一辆与已等待着的黑色轿车。
临上车前,她不是没有犹豫,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对她的事了如指掌,此番跟去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但踯躅的心在看见追出来的高砚就下了决定,就算赌气吧!她要他无法向她父王交差,以消消他那嚣张的态度带给她的不快与气恼。
与其和他一起回汶菜,她还不如冒险试试自己的运气。谁教他从一开始就对她那么无礼,她才不让他轻轻松松赚进一百万美金呢!
半个小时后,她就被送到这间别墅,除了一位胖女人带着两个少女前来伺候她更衣洗脸,并拿些餐食给她之外,那个菲律宾人及这里的主人都没有出现。
她忐忑于目前的不明状态,换了一身干净的便服之后,就一直在宽敞的房间里来回踱步,餐盘里的美食连动也不动。
就在她快压抑不住不耐的情绪时,门被打开了,菲律宾男人领着一个高瘦的揭发男人走进房里。
她转身看着他们,眼中透露出戒备与防卫。
一个美国人?
“委屈你了,公主,我叫柯特,柯特·温瑞。”褐发男人在离她一公尺外礼貌地弯腰行礼,才缓缓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