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看不出来?他们拿你当威胁,要我杀了苏丹,进行叛变。”高砚说。
“他们?”星辰实在难以置信,惊险地吸一口气。
“苏里斯早就和柯特油业搭上线了,他是一条潜伏在苏丹身边的毒蛇。”高砚乘机解释。
“我若是毒蛇,那喀丝雅也有份。”苏里斯看了喀丝雅一眼。
“不可能!母亲不可能是你的同伙。苏里斯,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星辰怒不可抑地瞪着他。
“没做什么,只是让她甘愿跟着我而已,公主。”苏里斯笑了。汶荣的一切已落入他手中,这对母女对他已没有用处了。
“什么?”星辰不懂,她来到喀丝雅面前,抓住她的肩问:“母亲,你为什么要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中寂寞的毒太深了……是他将我从深渊里救出,是他让我知道我还是个女人……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 他要我帮他,他说哈桑死后就再也没有人会看轻我们了……他能给我们母女另一片天空……”喀丝雅断断续续地道。
“他胡扯!他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你知道他每次看见我都用多鄙夷的眼光吗?他从来不是真心对你啊!母亲,你怎么会相信他这种人?”星辰实在无法想像母亲竟会和苏里斯私通,更设下计谋杀了父王……老天!
“利用一个女人的无助是最无耻的行为。”高砚不屑地盯着苏里斯。
“她愿意相信我,能怪谁呢?只有怪她自己傻,三言两语就能哄得服服帖帖,可怜的喀丝雅,真可怜啊!”苏里斯见局势已定,不再需要掩饰,于是露出了本性。
喀丝雅闻言几乎站不住脚,震愕地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你……你…”
“哼!当初诱惑你是看上你的美色,没想到你能帮我弄到伊玛的黑天使,算我没白疼你一场。”苏里斯狞笑道。
“可恶!父王待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还不满足?”星辰激动的大叫,要不是高砚拉住她,她真想上前掐死这个没心没肺的人渣。
“是柯特启发了我的思想,与其像条狗一样跟在苏丹身边,不如取而代之,汶莱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矿藏有哪个人不心动?从佛雷德开始与苏丹接洽,柯特就直接找上了我,我们对苏丹的选择同样不满,只是苦于没有对策。但公主的婚礼倒让我们有机可乘,苏丹为了加强对合作对象的约束力,不惜将女儿嫁出以便监控,他老谋深算,唯独算来算去没算到有个和他作对的女儿。你的逃婚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谢谢你啦。”苏里斯和柯特互祝一眼,笑得有如胜券在提。
太讽刺了!逃婚反而替汶莱慧来祸端,她真蠢啊!星辰听了更加自责。
好个狼狈为奸!这景象怎么和他读过的中国历史宫廷斗争颇为相像?高砚大叹人心的险恶不因人种与国别不同而有差别。
“现在,你们要如何?”高砚摆出认命的姿态。
“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你杀了苏丹,将难逃法律的制裁。”苏里斯嘿然而笑。他长年在苏丹身边,要杀苏丹并不困难,不过有个代罪羔羊来替他动手,倒可以省掉一些不必要的猜疑与麻烦。像现在,他只要一声令下,高现就成了罪人,而他则是缉凶的英雄。
“我就知道。”高砚早料到他们不会让他活着,似乎这类型事件的结局都是如此,一点新意也没有。
“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公主!”柯特垂涎地瞅着星辰。
“你……你们……”星辰气得提不上力气骂人。
“她们两个都不能留下。”苏里斯瞪了柯特一眼。这人是有点小聪明,可是太好色。
“我要留下公主!”柯特坚决地宣称。
“不行!她们任何一人都会泄漏真相。”苏里斯不能冒险。
“妈的,我要定这个女人了!”柯特不放弃。
“不行!”苏里斯低喝。
看着自以为成功已经来临的他们为了一个女人起争执还真有趣。高砚暗笑。
“苏里斯,别忘了是我的帮助才成就你的计谋的。”柯特祭出人情包袱。
“你会帮我不也是别有居心?少来了,我们是各取所需。”苏里斯冷冷地顶回去,并且拿出手枪,毫不容情地指向喀丝雅。“别怨我,这是你的命。”
“母亲!”星辰惊叫地要上前叙喀丝雅。
“别急,很快就轮到你和他了。”苏里斯膘了她和高砚一眼,意思是连他们都不会放过了。
气氛一瞬间变得紧绷而危险,星辰惊惧交杂而忘了呼吸,高砚却在这时扬起一朵神秘的微笑。
“臭小子,你笑什么?”苏里斯疑心顿起。
“笑他。”高砚伸手一指苏丹。
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看向倒在地毯上的哈桑,然后,不可思议地,本应死去的哈桑不慌不忙地坐立起来,张开精锐的眼睛,瞪着早已吓得魂魄尽散的苏里斯。
天!这是怎么一回事?每个人都如此惊异着。
当然,高砚除外。
第十章
“这是怎么一回事?”星辰张大着嘴,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问题。
“一个小戏法。”高砚轻笑。
苏里斯和柯特却再也笑不出来了。明明该死的人却活过来,怎能不教他们震惊到骨髓里去?
“苏……苏丹……”苏里斯没想到全盘计划会急转直下,惊慑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为什么黑天使会失去作用?为什么苏丹没死?
哈桑威严的目光扫过苏里斯和柯特。再扫过几乎昏厥的喀丝雅和惊疑不定的星辰,最后定在高砚脸上,两人眼神交会,同时微笑。
“小子,你厉害。”哈桑衷心地道。
“很多人都这么说。”高砚一点也不谦虚。
“高砚,父王,这是……”星辰发现整件事从头到尾她都摸不着头绪了。
“这是个戏中戏。”高砚拿出身上的特制左轮手枪把玩着。
“戏中戏?可是你明明杀了他……”柯特瞪着高砚,隐约觉得自己被他要了。
“没错,你们给我的枪中有两发黑天使的胶弹,但这并不表示我自己不能再加一颗。”高砚握住枪,轻轻一甩,将弹匣推出,那六个弹孔中赫然还有两颗子弹。
“你……”苏里斯和柯特同时一酸。
“我利用了一点时间将我自己的‘记号弹’装上,放置在第一顺位发弹孔,然后再将这种训练用的子弹打到苏丹身上,于是,你们就看见了苏丹身上被红色颜料染上的‘血液’……”高现不介意将他的手法告诉他们,这是他在中学上射击特训营时学到的把戏,他最爱玩那时营里常办的游击游戏,孩子们手里互相攻击的枪中装的就是这种一打在身上就会爆裂散出颜料的子弹,中弹者身上会出现逼真的血色,很有意思。从那时起他身上就喜携带着一。两颗这种玩具子弹,为的是到丛林找稀有植物时吓唬那些部落人民。而这一颗是他放置在皮带中的备品,从亚马逊河流域回到纽约他一直未换掉皮带,就这样一直带在身上。所以当苏里斯的手下将枪塞进他的腰带时,他突然想起这颗子弹,那一刹那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知道你们在星辰身上装有窃听器,不过,你们看不见我的动作,我是在用枪抵住苏丹时暗示他演这出戏的。”高砚笑着向哈桑挤挤眼。“幸好苏丹也机灵,看懂我的暗示,于是呢,他在中枪后闭目养神了一下,等着你们自动露出狐狸尾巴。”高砚又将弹匣压回手枪,挑高双眉,露出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容说:“现在还有两颗子弹,正好一人一颗,你们想不想尝尝死在黑天使毒里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