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看着她憔悴的泪颜,石野寯发现她的泪正一滴一滴的落到他的心头,滴滴如针的狠刺他的心,让他痛得无力挣脱她所布下的情网,只能委屈求和,盼她不再落泪。
可惜他的软语求和不但未能让她破涕为笑,反而让她更觉委屈的止不住泪。
“我答应你,只要我再凶你,我就放过你,不再纠缠你。”不忍见她的泪,他索性蹲下身子,既心疼又怜爱的一一为她吻去。
“你真的不会再凶我?”被他吻干泪的柳絮抽抽噎噎地瞅着他。
“我发誓。”只要能止住她的泪,要他的命都行。石野寯宠溺地在她的唇上印下誓言。
“日本男人的誓言都如镜花水月,骗人的。”他的紧张,他的怜爱,她都一一看入眼中,所以冰封的心,软了,就连控诉的语调都显得软腻不已。
“我爱你。”难得见她如此柔弱娇媚,石野寯盯着她噘起的鲜艳红唇,不禁冲口道出心中的意念。
错愕至极的柳絮眨眨眼,努力消化自己刚刚听到的爱语。
盯着她因呆愣而微张的樱唇,石野寯想都没想的便直接欺身向前,顺势攫取她独有的甜蜜。
对于他的掠夺,她除了圆瞠大眼,还是只能圆瞠大眼,因为对于她的伸手碰触,他非但不排斥,反而还陶醉的自动凑上脸庞。
“啊!”假意呼痛的柳絮才一开口,就立刻换来另一声痛彻心扉的哀鸣。“喔!我的脚……”
她假意呼痛原是想为自己博得喘息的机会,不料石野寯的反射性起身动作却意外撞上她悬在半空中、裹着石膏的右腿,让她痛得差点飙出泪来。
“你还好吧?”他心怜的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庞。
“好,好痛。”痛到不行的柳絮出气的朝他丢出枕头。
“对不起。”深感歉疚的石野寯尽管被丢个正着,仍是陪着笑脸道歉。
“哼。”柳絮不领情的撇开头。
对于柳絮孩子气的举止,石野寯不气反笑,因为这样的她,显得有人性多了。
☆ ☆ ☆
“你怎么又来了?”正辛苦移动右脚的柳絮一看见石野寯就没好气的问道。
他真是不会挑时机来,每每都是她准备上厕所,姿态最丑陋的时候出现,害她为了遮掩,十次有九次扯痛伤脚。
至于唯一没扯痛的一次,就是这次,因为她豁出去了,不惜让他看到她既丑陋又笨拙的移动伤脚的狼狈样。
“刚刚在附近谈生意,所以就顺道绕过来了。”
“你的附近是哪里?”
“林森北路。”在他的认定中,女人对路都没有什么概念,所以他直接实话实说。
“林森北路?!”不会吧!他还真是“顺道”,居然绕了近半个台北。
“有问题吗?”
“没有。”尽管气他轻蔑她的智商,但是他“顺道”来看她的心意却让她不忍戳破他的顺道,根本一点都不顺。
“你想去哪里吗?”他没忘记一进门就见她辛苦的移动还没卸下石膏的右腿,摆明就是想站起来的样子。
“没有。”随着她的否认出口,她白皙的脸庞瞬间染上一抹可疑的嫣红。
“可是……”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听不懂中文啊。”自从住进医院,身心皆脆弱的她在他的百般呵护下,开始学会娇嗔,学会撒赖,学会诱发他的怜悯心。
“柳小姐,你想上厕所吗?我扶你。”巡房的护士一踏进病房,看见柳絮移动到一半的动作,立即体贴的走到她身边,准备协助她。
“谢谢你,我来就行了。”语落,石野寯直接将柳絮栏腰抱起,然后以眼神示意护士离开。
“放开我,我不想上厕所了。”柳絮尴尬至极的槌着他的肩,完全不敢对上他精亮的双眸。
“你不想,我想,所以麻烦你陪我去,好吗?”他亲匿的吻着她红通通的脸庞,宠溺的喃道。
“嗯。”知道就算摇头,他一样会抱着她进盥洗室,所以她只好羞着脸点头。
“需要我帮你吗?”体贴的为柳絮放下马桶坐垫,才放她坐下的石野寯俯身问道。
“不需要。”柳絮羞怯的低着头,完全不敢看他。因为她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定是想笑却又不敢笑的畸形模样。
“我就站在门边,处理好就叫我。”尽管不放心,但他知道,依她保守的个性,他若不让她自己处理,她铁定跟他耗在那儿不动。
“嗯。”她象征性的点了下头,“记得把门带上。”
“好。”带上门的瞬间,他不放心的再次叮嘱:“你慢慢来,别急,我会一直站在门边的。”
“啰唆,快出去啦。”
☆ ☆ ☆
“你的公司是不是快倒了啊?”
搬着即将拆下石膏的右腿,柳絮正想偷偷跳下床,就听见病房的门被打开,所以她连忙把脚重新抬回床上。
她不是怕石野寯,而是受不了他失控的热情。
以前,他见她一次吻一次。
现在,他见她一次吻无数次。
高兴吻,不高兴也吻,生气吻,担心更吻,总之只要他大爷想到,或一不顺他大爷的意,他就是吻吻吻,吻到她屈服,吻到她无奈,吻到她不再有气为止。
“为什么这么问?”石野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作没看见柳絮的蠢蠢欲动,迳自瞅着她心虚的表情。
越和她相处,他就越清楚的了解,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女人,所以与其跟她说这个不可以,那个不可以,倒不如自己来盯着她,让她自认理亏的无法做出任何不适宜的举动。
“因为你似乎天天都很闲,闲到无处可去,只能到医院来干扰我休养。”忽然,她有些希望他能贯彻自己的探病理论,不要浪费时间前来探望她。
因为他每次来,她的轮椅就只能是他的怀抱,只要想起身,他这架自动轮椅就会主动凑向前来,害她的筋骨完全没有活动的机会。
“你又想上厕所啦?”对于柳絮无礼的抱怨,石野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反而还以为她在借题发挥。
“你才想上厕所呢。”
“想上厕所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我又不会笑你,你不用不好意思。”
“跟你说没有就没有,你外国人啊。”柳絮娇嗔地白他一眼。
“我是啊。”她骂得顺口,他接得更顺口,以致她瞬间哑口无言。
“懒得理你。”
“如果你不是想上厕所,怎么像一只虫一样,一直扭来扭去?”难得见她青红交替的脸色,石野寯半开玩笑、半探询的逗她。
“下回换你到医院躺上一、两个月,看你会不会一直动来动去。”觉得浑身筋骨酸疼的柳絮没好气的横他一眼。
“知道难受,看你下回走路还敢不敢不带眼睛出门。”他以指轻压她的鼻头,严肃的与她四目相对。
伤在她身,痛在他心。她可知,她住院,他比她更难受。依旧心痛不已的石野寯坐上病床,小心翼翼的让她靠坐在他的身上。
“我会出车祸,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
“你……你们公司附近的交通太乱了,所以我才会出车祸。”无意让他得知她曾为他失神的柳絮很硬的转变话语。
“真是这样吗?”
“我说是就是,你敢说不是吗?”她任性的瞪着他。
违心的言论他说不出口,所以他但笑不语。
☆ ☆ ☆
“小心。”石野寯亦步亦趋的跟着柳絮,随时准备扶她一把。
“你烦不烦啊!”被跟烦的柳絮旋过身瞪视石野寯。自从一星期前,她的腿拆下石膏,他就将她绑在身边,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前跟后,以免她一个不小心,又把自己摔个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