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将听话的她抱到腿上。
“怎么了?”伸手撩起她的发靠近鼻尖,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她身上的气味,和婴儿般的肤触。
“你陪我去医院,好不好?”她搂着他的颈,头俯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医院?”唐健君锁着眉,盯着怀里的可人儿。她应该知道他生平最厌恶的地方就是医院了。
“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让管家请医生到家里来。”非不得已,他绝不进医院。
“不要。”她努着嘴,蓦地抬起头来,望着他的眼。“你不陪我去,我就找他陪我去。”唐健君不喜欢余感恩提到毓良骏的名字,所以她总是用“他”当成毓良骏的代称。
“不准。”唐健君虽然很不高兴感恩提到“他”,可是一看到她哀怨、指控的眼神,倒也理亏得不忍责备她。“到医院跟请医生到家里来,不都一样吗?”
“既然都一样,那你就陪我去医院呀!”
“好,下次我有空再陪你,这回先让管家陪你去。”唐健君拿起桌上的文件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表示自己真的很忙。
“既然你忙,那就尊了。等你有空,再陪感思上医院好了,希望那时候我还没有流血流到死掉。”感恩眼眶含泪,小声的喃喃自语,跳下唐健君的腿。
“你说什么?流血?你哪儿流血了?”他捉住她,把她由头到脚端详一番,确定没有任何伤口,一颗慌乱的心才稍微定了下来。
感恩垂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干脆不回答。
“回答我。”他抬起她梨花带泪的精致小脸。
“下面。我的肚子好痛喔!君哥哥,感恩会不会死掉呀?”
“别胡说。’”唐健君再次检查感恩的腿部。
“肚子痛?是不是吃坏肚子了?”他整颗心悬得高高的,因为他知道感恩绝对不会骗他,可是他又找不出她到底哪儿受了伤,所以她的伤必在短裙遮掩之下,他不方便查视之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感恩语带哽咽。 “你不会有事的。我让管家请医生来帮你彻底检查一下。”
“不要,我不要。君哥哥,感恩不要让除了你以外的男人看见感恩的身子,即使是医生也不行。”
“好。”唐健君一面哄着感思,一面思索该如何做,因为他说什么也不肯踏进医院一步,可是感恩的情况又让他放不下心,非亲自陪着她不可。
“少爷。”管家站在书房门口,不敢踏进去。
唐健君的书房是个禁地,除了他自己和感恩以外,任何人未经过他的允许,都不得进入。“我能和少奶奶谈谈吗?”
“她现在没空。”唐健君没好气的瞪不会挑时机出现的管家一眼。
“可是这件事很重要……”感恩已经十五岁了,该教授她一些女性方面的常识了!
“什么事情?”心烦意乱的唐健君口气恶劣极了。
“嗯……是女人家方面的事情……”管家尴尬极了。
自从感恩不计前嫌,帮管家向唐健君求情之后,她就渐渐地将贴心的感恩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了。所以她一发现感恩换洗的裤底沾了血,就急忙赶来想告诉感恩一些常识,以免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的她心慌。
“哎呀!惨了。君哥哥,对不起,感恩把你的裤子弄脏了。”余感恩愧疚的看着唐健君雪白的长裤上沾了斑斑血迹。
“快去找个女医生到家里来。”唐健君惊骇的瞠大双眼,抱紧感恩,对着管家大吼。
他的感恩怎么了?怎么会流那么多的血?
唐健君毕竟是个男人,还是个长年卧病在床的男人,当然不懂女人的生理问题,还以为感恩受了内伤。
“还不快去!”唐健君对立着不动的管家大吼。
“这很正常,不用请医生。”管家吞吞口水,不自在的说。“这就是我要找少奶奶谈的事情。”
在唐健君阴狠的眼神下,管家越说越小声。
“把话说清楚!”
“这象徽少奶奶长大了。”管家含蓄的说着。
“你先跟管家到房里去,我换条长裤,随后就到。”唐健君拍拍感恩的脸,温柔的交代。他虽然听得很模糊,但是仍然隐约知道,那应该是管家所谓的“女人家”方面的问题,他这个男人不方便在场。
当天晚上。
唐健君半倚在床头,看着商业周刊。
“君哥哥,管家说感恩长大了,可以嫁人了。”感恩穿着可爱的粉色睡衣爬上唐健君的床,夺走他手中的周刊,骨碌碌的灵动双眸直勾勾的瞅着他神秘、黝黑的深邃双眼。
“哦?”唐健君剑眉一扬,戏谑的将感恩从头看到脚,然后摇摇头,点着她的俏鼻说:“你哪儿长大了?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也看不出来呀!”感恩无所谓的耸耸肩。
“可是重点是我可以嫁人了!”
“这么想嫁人呀?!”看着感恩一脸的急切,唐健君不由得失笑。
“嗯!”她认真的点头。
“想嫁给谁?”看着感恩眼中的爱恋,唐健君不用问也知道她的答案,可是他还是问了,因为他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当然是你呀!”
“为什么?”
“因为你是感恩的天呀!”感恩理所当然的说着。
“你再说一遍!”唐健君蓦地脸色大变,不悦的敛起眉峰,只差没将感恩推下床去。他要的是她真实的感受,而不是一个被灌输的答案。
“因为你是感恩的天。感恩的一切呀!”她再次如喊口号般的说出口。
唐健君脸色更加铁青的怒视感恩,“你再说一遍!”他咬牙切齿的由齿缝迸出话来。
“因为……”看着七窍生烟的唐健君,余感恩知道她的答案不是他所乐意听到的,可是这是她深植在心底的唯一信念呀!“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唐健君斜眼睨她,语气颇有她胆敢再说出相同的理由就直接掐死她的意味。
“因为感恩想当你的新娘。”迟疑了许久,感恩终于挤出一句废话。
“你……”看着感恩一脸无辜的表情,唐健君不禁为之气绝。“算了,你回房去吧。”他摆摆手,无意再搭理她。
“君哥哥,别生感恩的气。”她撒娇的用双臂环住他的颈,然后像只猫咪似的将脸颊贴在他的颈窝。
唐健君就算有再大的火气,被感恩这一撒娇,火气也立即消了大半。“你呀!慢慢想吧!没说出我想听的理由,就休想当我的新娘。”无意再谈这扫兴的话题,他话锋猛然一转,“喜不喜欢新来的礼仪家教?”
唐健君例行性的拉高感恩的衣袖,检现是否有隐蔽的伤口。虽然原先的刺绣和礼仪家教已经被他轰走了,他还是担心管家没有善尽职责,让感恩被欺负了。
“喜欢呀!今天老师教我跳国际标准舞,我以后就可以跟君哥哥一起跳舞了。”感恩自动自发的将睡衣脱下,仅着内衣裤,以便唐健君检视。
“好了,把睡衣穿上。”唐健君确定感恩身上没有莫名其妙的伤痕之后。随即侧过身去,让她整装。
“君哥哥……感恩今天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呀?”她一整装完毕就娇滴滴的攀上他的身,死命的挂在他的胸前。
“不行。”
“为什么不行?”她撑起身子,鼓胀双颊的睇他。
“因为你长大了。”他轻咬她苹果似的红润脸庞。
“哪里长大了?”她滑溜的闪开身,张开双掌护住自己的两面粉颊,并借用他自己说过的话来堵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