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康拉弓瞄准。尔泰却忽然惊叫起来,对左方一指:
“哥!那边居然有一只熊!快看快看!我以为围场里已经没有熊了,这只熊是我的了,你可别抢尔康的箭,立刻指向左方。
“熊?熊在哪里?”
永琪急忙拉弓,瞄准了那只鹿,哈哈大笑着说:
“尔泰,谢谢帮忙!今天‘鹿死谁手’,就见分晓了!承让承让!哈哈!”
尔康一笑,对尔泰很有默契的看了一眼,什么有熊?不能抢五阿哥的风采,才是真的。
永琪拉足了弓,咻的一箭射去。
到底,那个姑娘是从那儿冒出来的,尔康。尔泰和永棋谁都弄不清楚。到底那只鹿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伏在草丛里的竟然变成一个女子,大家也都完全莫名其妙。只知道,永匡那一箭射去,只听到一声清脆的惨叫:
“阿……”
接着,是个身穿绿衣的女子,从草丛中跳起来,再重重的坠落地。永琪那把利箭,正中女子的前胸。
变生仓卒,尔康、尔泰、永琪大惊失色。三个人不约而同,快马奔来。
永琪见自己伤到了人,翻身落马,低头一看,小燕子脸色苍白,眼珠黑亮。永琪想也没想,一把就抱起小燕子。
小燕子胸口插着箭,睁大了眼睛,看着永琪。
“我要见皇上!”
当小燕子被带到乾隆面前的时候,已经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了。
“什么?女刺客?这围场重重封锁,怎么会有刺客!”乾隆不信的喊着。
侍卫、大臣、鄂敏、傅恒、福伦全部围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小燕子。
永琪气极败坏,直着喉咙喊。
“皇阿玛!李太医在不在?让他赶快看看这位姑娘,还有救没有!”
“这就是女刺客吗!”乾隆瞪着地上的小燕子。
“女刺客?谁说她是刺客!”永琪无意间射伤了人,又是这样一个标致的姑娘,说不出心里有多么的懊恼,情不自禁,就急急的代小燕子解释起来:“我看她只身一人,说不定是附近的老百姓……不知道怎么会误入围场,被我一箭射在胸口,只怕有生命危险!李太医!赶快救人要紧!”
李太医是每次打猎,都随行在侧的,这时,奔出了行列,大声应着:
“臣在!”
福伦滚鞍下马,奔上前去看小燕子:
“等一下!这件事大奇怪了,怎么会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单身在围场?还是先检查一下比较好!”
小燕子躺在那儿,始终还维持着神志,她往上看,黑压压的一群人,个个都盯着自己。皇上?谁是皇上?死了,没有关系,紫薇的信物,不能遗失!她挣扎着,伸手去摸腰间的包袱,嘴里断断续续的喊着。
“皇上……皇上……皇上……”
尔康觉得奇怪,对永琪说道:
“你听她嘴里,一直不停的在叫皇上!显然她明知这里是围场,为了皇上而来!这事确实有点古怪!”
福伦顺着小燕子的手,眼光锐利的扫向小燕子腰间,大吼道:
“不好!她腰间鼓鼓的,有暗器!大家保护皇上要紧!”
福伦情急,一脚踢向小燕子,小燕子滚了出去,伤上加伤,嘴角溢出血来。
鄂敏拔剑,就要对小燕子刺去。
“阿玛!鄂敏!手下留情啊!”永琪情急,一把拦住了鄂敏。
“审问清楚再杀不迟!”尔泰也喊。
“鄂敏!住手!”乾隆急呼。
鄂敏硬生生收住剑。
小燕子又惊又吓又痛,气若游丝,仰头望着乾隆,心里模糊的明白,这个高大的、气势不凡的男人,大概就是乾隆了。她便用尽浑身力气,把紫薇最重要的那句话,凄厉的喊了出来:
“皇上!难道你不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吗!”
小燕子喊完这句话,身子一挺,昏了过去。
乾隆大震。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永琪、尔康、尔泰围了过去。
“皇上,她已经昏厥过去了!”,尔泰禀道。
“小心有诈!”福伦提醒着大家。
永琪伸手一把扯下小燕子的包袱。
“她一路用手按着这个包袱,看看是什么暗器?”
包袱倏然拉开,画卷和扇子就掉了出来。
“是一把扇子和一卷画。”永琪惊愕极了。
乾隆的心,怦然一跳,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撞击了他的心。他震动已极,大喊:
“什么?赶快拿给朕看!”
永琪呈上扇子和画卷。
乾隆打开折扇,目瞪口呆。他再展开画卷,更是惊心动魄,瞪着地上的小燕子,他忘形的大喊出声。
乾隆的心,怦然一跳,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撞击了他的心。他震动已极,大喊:
“什么?赶快拿给朕看!’~永琪呈上扇子和画卷。
乾隆打开折扇,目瞪口呆。他再展开画卷,更是惊心动魄,瞪着地上的小燕子,他忘形的大喊出声。
“永琪!抱她起来,给朕看看!”
“是!”永琪抱起小燕子,走到乾隆身边。
乾隆震动无比的看着那张年轻的、姣好的面孔,那弯弯的眉,那长长的睫毛,那苍白的脸,那小小的嘴,和那毫无生气的样子……他的心陡然绞痛,一些尘封的记忆,在一瞬间翻江倒海般的涌上。他喘着气,一叠连声的大喊道:
“李太医!赶快诊视诊视她!朕要我听着:治不好,就小心你的脑袋!”
小燕子有一连串的日子,都是神志不清的。
模糊中,她睡在一床的锦被之中,到处都是软绵绵,香喷喷的,模糊中,有数不清的医生在诊治自己,一会儿打针,一会儿喂药。模糊中,有好多仙女围绕着自己,仙女里,有一个最美丽温柔的脸孔常常在她眼前出现,嘘寒问暖,喂汤喂药。模糊中,还有一个威严的、男性的面孔常在满屋子的跪拜和“皇上吉祥”中来到,对自己默默的凝视,轻言细语的问了许多问题。
小燕子就在这些“模糊中”,昏昏沉沉的睡着,被动的让人群侍候着。她并不知道。就在她的迷迷糊糊里,乾隆已经在无数的悔恨和自责中,肯定了她的身分。
那一天,乾隆来到小燕子床前,小燕子正发着热,额上冒着汗,嘴里念念有词。
“疼……好疼…扇子,画卷……别抢我的扇子……东西在,我在。东西丢了,我死……”
乾隆听着这些话,看着那张被汗水弄湿的脸庞。心里涨满了怜惜。
“喂喂!醒一醒!”乾隆拍拍小燕子的面颊:“朕说话你听得到吗?能不能告诉朕一些你的事?你几岁啦?”
小燕子在“模糊”中,还记得和紫薇的结拜。
“我十八,壬戌年生的……”她被动的答着,好像在作梦。
乾隆掐指一算,心中震动,继续问道:
“那……你几月生的?”
我有姓了,我姓夏。我有生日了,我是八月初一生的……
“我……八月初一,我有生日……八月初一………
乾隆再一寻思,不禁大震。没错了,这是雨荷的女儿!
“你姓什么?”乾隆颤声的,柔声的问。
小燕子神思恍惚,睁眼看了看乾隆。
“没有……没有姓……”
“怎么会没有姓呢?你娘没说吗?”乾隆一阵心痛。
“紫薇说……不能说不知道,不确定……我有姓,我有我有……我姓夏……、’乾隆这一下,完全坐实了自己的猜测,激动不已。忍不住,就用袖子为小燕子拭汗,声音哑哑的,再问:
“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小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