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康说得对!”箫剑正视着蒙丹:“舍不得也要舍得!如果我们大家全体在一起,第一,太引人注意!第二,有一个落网,就全军覆没!我们这样轰轰烈烈,又是变蝴蝶,又是越狱,又是劫囚车……现在还加上劫金琐!如果再被抓回去,集体砍头,那岂不是太不值得了?”
蒙丹脸色一正:
“那么,我和含香还是单独走!但是,我们去哪儿呢?”
“还是那句老话,不要告诉我们你去了哪里?走!就对了!”
“箫剑,你呢?还跟我们在一起吗?”尔康问箫剑。
箫剑一笑:
“我看,我送佛送上西天吧!你们这样一群人,我还真不放心!”
大家正在谈论,忽然,外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大家全部紧张起来。
欧嫂突然冲了进来,急促的说:
“快快!大家躲起来!官兵来搜人了!谁去把含香她们叫出来!”
“我去!是不是去晒谷场?”尔康问。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进了院子,堵在那儿了,你们一出大门就会被捕!赶快,全体跟我来!”
小燕子紫薇她们匆匆从卧室里跑出来,欧嫂就带着大家,奔向后门。原来,这个农庄还有个后院,院子里,放着好多坛子,有的是腌菜,有的是酿酒。院子角落里,还有一间破破烂烂的柴房。欧嫂带着这一群男男女女,到了柴房外面,打开门,急急的喊:
“赶快!全体躲进去!”
箫剑一看,柴房那么小,哪儿容纳得了这么多人,就当机立断的说:
“我在外面把守!那些官兵不认得我!柳青,柳红,你们两个也不用进去!赶快去拿耙子、锄头……假装在工作!”
“这个地方行吗?门上都是大缝,对里面一看,就看见我们了!”小燕子说。
“没办法挑剔了!赶快进去!尔康,你们几个会武功的人注意了,如果不对劲,就只好出手了!”箫剑说,把大家往屋里推。
“我们知道!”尔康一拉小燕子:“快进来!”
所有的人,就忙忙乱乱的挤进柴房,把柴房的门阖上。
箫剑和柳青柳红赶紧拿着耙子、锄头、斧头等工具,砍柴的砍柴,整理院子的整理院子。欧嫂坐在一大堆酱菜坛子前面腌酱菜。
乒乒乓乓的声音,从前面一直传来。老欧的声音,不住的响着:
“各位军爷,你们到底在找什么?我是庄稼人,家里没什么东西!”
官兵在七嘴八舌的问:
“有没有看到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像这张图画里的样子!看看清楚!两个丫头,两个很漂亮的少爷……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没有!没有……喂喂,你们怎么可以随便往人家屋子里闯呢?”
柴房里,一半堆了柴,大家挤得简直无法透气。每个人都紧张得不得了,大气都不敢出。门缝好大,小燕子对外面张望,低声说:
“来了!来了……好多官兵都来了!”
“嘘!你就别说话呀!”永琪赶紧阻止小燕子,也凑在门缝对外张望。
紫薇搂着金琐含香,好紧张。
尔康、蒙丹两人都握着腰间的武器,蒙丹带了剑,尔康带了九节鞭,蓄势待发。
柴房外,一队官兵其势汹汹的奔进后院,对箫剑柳青柳红看来看去。箫剑停止劈柴,镇定的抬头问:
“你们在找什么?”
柳青柳红也停止工作,故作好奇的看着官兵。
官兵拿着小燕子等人的画像,一个个的问:
“你们有没有看到这样几个男男女女?他们是朝廷重犯!如果你们敢把他们藏起来,给我们逮到,通通要砍头!”
欧嫂吓了一跳,赶紧伸头看那张图。敬畏的,指着图问:
“他们是强盗还是土匪?做了什么案子?如果看到了,有没有赏金什么的?”
官兵神气的一抬头:
“问你们看到没有?谁要跟你们说故事?”
欧嫂就扬着声音问:
“小柱子的爹,你有没有看到这些人呀?”
“哪儿看过?我有那个命吗?”老欧没好气的说:“整天在田里看泥鳅看田埂看我自己的脚丫子!”
官兵东张西望,发现那间柴房了。
“这是什么房间,打开门给我们瞧瞧!”一个官兵说。
箫剑的手握紧了斧头,全神贯注。柳青柳红握紧了耙子锄头,也是全神贯注。
柴房里,大家紧张的彼此互视。小燕子摩拳擦掌。尔康、永琪、蒙丹全部备战。紫薇一手搂着含香,一手搂着金琐。老欧走到柴房门口:
“那是我家的茅房!可躲不了人,你们不嫌臭,我就打开给你们看!”
这时,欧嫂拿起一个酒坛,突然发出惊叫:
“哎呀!不好,这酒坛裂了一条缝,酿了一年的葡萄酒,别都给漏了,得换个坛子!”
说着,就“啵”的一声,打开了酒坛,顿时间,酒香四溢。众官兵精神一振,忍不住回头看。欧嫂拿着碗,倒了酒,自顾自的尝着。喊着:
“孩子的爹!这酒有点味儿了!快来尝尝……”一回头,看到官兵,就笑嘻嘻说道:“军爷,要不要尝一尝?是我们自己酿的!今天天气有点凉,喝点酒可以暖暖身子!”
官兵吸着气:
“呵!这酒可香了!来!咱们也尝尝!”
欧嫂就好脾气的笑着,拿了几个碗来,嘴里“闲话家常”:
“在衙门当差,好玩不好玩呀?”
“有什么好玩,整天累死了!一家家找人犯,连影子都没有!”
官兵们一面说着,一面就喝起酒来。大家喝了酒,就忘记要看柴房了。对欧嫂也笑嘻嘻的,没有敌意了。
“好酒!好酒!再来一点!”
欧嫂倒酒,官兵们咂嘴咂舌,喝得不亦乐乎。
柴房内,小燕子等人紧张的等待着,小燕子看到那些官兵喝酒聊天,气得不得了,心想,糟蹋了一坛好酒!
官兵们终于放下碗,抹着嘴角,彼此招呼。
“大家走罗!还要干活呢!大婶,打扰了!”
“没关系!没关系!再来玩!乡下地方,难得看到这么多人!”欧嫂笑着。
官兵纷纷往外走,眼看危机快过去了,就在这个紧张时刻,小燕子鼻子里一痒,一个忍不住,“阿嚏”一声,忽然打了一个大喷嚏。
永琪大惊,急忙把她的嘴捂住,已经来不及了。
官兵们立即站住,回头看柴房:
“什么声音?有人在里面?”
箫剑、柳青、柳红全部变色。欧嫂机灵的一看,对柴房喊:
“小柱子,你还要蹲多久呀?进去大半天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对官兵笑笑说:“我儿子!不知道是闹肚子呢,还是偷懒!每次要他干活,他就蹲茅房!”
柴房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觉得需要呼应一下欧嫂,但不知道由谁发言好。小燕子就捏着喉咙,装成孩子的腔调,说话了:
“娘……”她拉长了声音,紧张中,竟然说了一句:“我忘了带草纸!”
大家一听,这是什么话?每个人都瞪着小燕子,恨不得把她掐死。
柴房外,大家也全部傻眼。难道小燕子要欧嫂开门送草纸不成?欧嫂不能不答话,笑得好尴尬,哼哼啊啊的:
“忘了带草纸啊?你真笨……越大越笨了……嘿嘿……笨……笨……”
官兵倒没有怀疑,诧异的说:
“你还不给他送草纸进去?”
“是……是……草纸……我给他送草纸……”欧嫂傻笑着,吞吞吐吐。
柴房内,小燕子的眼睛瞪得好大,众人个个跟她伸拳头抹脖子,小燕子知道说错了话,急于更正,又捏着嗓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