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然后?她看着他,「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有啊!」他眨了一下眼睛,一派纯真的问:「我需要解释什么吗?」
她不敢置信的说:「被说成逼死爱妾的冷血负心汉,你还问我要解释什么?」
「不然要怎么解释?妳教我。」他很乖、很听话,从善如流的配合她。
为什么每次和他没说几句话,她就会有心跳几乎要停止的感觉?南湘翊用力吸了好几口气,简直拿这存心避重就轻的男人没辙了。
雍莫离低低笑了,不再逗她;虽然她西施捧心、努力忍耐不敲烂他的头的模样很可爱。
「我只问,妳信我吗?」
「你烂归烂,程度还算普通,应该还没烂到登峰造极才对。」她给了一个中肯评论。
程度普通的烂?雍莫离皮笑肉不笑的说:「真是谢谢妳多余的解释喔!」
「你就甘心任人说成是造成一尸两命悲剧的冷残男人?」
看来她知道的还不少嘛!雍莫离垂眼心忖。
「众口悠悠,我理会这些做什么?堵得了一张嘴,堵不了所有人的。」他出其不意地探手,等她反应过来时,他再度得逞地将唇印上她的,同时送出最后一句──
「我只想堵妳的。」他的动作同样快得让她来不及惊叫。
他的吻灼热得像要烫伤了她,既狂且烈,教她无从拒绝。
她不是没被如此对待过,祁灏也吻她,也曾狂热如火,但是除了唇角磨破了皮的痛,她什么也感觉不到。
她不知道雍莫离是怎么办到的,他所带给她的痛与麻不是身体上的,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强烈的震颤了她的心扉。
感觉到她窒痛般的喘息,雍莫离缓下动作,极温存的柔柔吻她,像在呵宠着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宝。他怜惜地护住她轻颤的娇躯,大掌柔缓地轻抚她的背脊,绵绵密密的吻与她缱绻厮磨,温柔得像是怕碰疼了她。
这般柔得足以滴出水来的柔情,世上没几个女人能抗拒,纵是刚冷如南湘翊亦然。
如此的护怜姿态,教她没来由地泛起淡淡的酸,心头一阵揪拧。
直到感觉胸前一阵凉意,她倏地清醒过来。
「雍莫离!」她喘着气,瞪着他。「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我是说过。」犯案中的大掌仍停留在她凝脂玉肤上,原本停在她凌乱衣襟上的目光往下瞟。
南湘翊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旋即羞愧得几欲尖叫。
她、她、她──她的手几时缠上他腰际的?还缠得这么牢!
她简直羞愤欲死!她慌忙退开,步履凌乱往后栽去,及时伸来的铁臂一勾,将她接了个正着,他将她再度捞回怀中。
「不必这么紧张,我又不会指控妳强暴。」
强暴!是谁又亲又摸又剥衣服的?她只不过不小心抱了他一下,这样就叫强暴!
「雍莫离,你不要做贼的喊捉贼!」
「贼吗?」他偏头思考了一下。「如果是采花贼,那我就勉强为之好了,但前提是,那朵花得是妳。」
采花贼?还勉强为之?
南湘翊觉得自己快疯了。每当和他在一起,他就是有办法弄得她头昏脑胀,失去思考能力。
正当她抚着额,感到很无力的时候,突然身子一阵腾空,整个人被他拦腰抱起,她则是娇弱的偎靠着他的胸怀。
「你放我下来!」这家伙又想干什么了?
「闭嘴,不会吃了妳。」他没好气的道。
南湘翊发现,他是往房间的方向走。
还说不会吃了她?教她怎么相信?他是这么没人格!
啧!伤人的小东西,她难道不知道她的表情有多实在?完整的表达出她心中的想法。
不过,既然孔老夫子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了,所以他决定大人大量,不去和不仅难养,还很皮痒的女人计较啰!
将她放上床铺,就像她对待恋儿那样,他很轻很柔地顺了顺她的发,唯一不同的是,那一记蝶栖般的吻是印在她唇上。
「睡吧!别担心我会兽性大发的攻击妳。」
南湘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这是他诱哄女人的一贯伎俩,那么她必须承认,他成功了。
他待她的方式,让她觉得,她就和恋儿一样,是个迷失而无助的孩子,等待他的包容与骄宠。
「我对恋儿好,所以你也这样回报我?」她只能这么想。
雍莫离浅笑道:「妳想太多了。」
当房门在他身后关上,南湘翊也陷入迷惘之中。
妳想太多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待她好,只因他想,无关任何因素吗?就算明知她是最危险的敌人,他还是甘心接近她,将生命交到她手上?
一个男人,能有几颗心、几条命来对女人如此?
若不是这男人太狂妄,那便是爱她够痴……
等等!爱?他会爱她?他不是把她当成亡妻的替身吗?若真爱她,那他已逝的妻子呢?是不爱了?还是拿她当亡妻在爱?
她胡涂了……
这一夜,她彻底失眠。
◇ ◇ ◇
天亮了,南湘翊知道,却没有移动身子的打算。
房门开了又关,一名丫鬟端着热水走进来,是打理她起居的婢女,好象是叫妍儿吧!她并没有特别留意,就是意外的记住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态度吧!这女孩打从一开始就对她存有莫名的敌意,从没给过她好脸色,她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在所有人必恭必敬、待她如上宾之下,妍儿的冷漠因而格外令她印象深刻,应该是这样吧?
她不讨厌妍儿,很奇怪,人家老是冷言冷语的,她却无法兴起一丝反感,反而极欣赏妍儿的骨气,毕竟够勇敢、不怕触怒他们英明堡主的人可没几个。
「都日上三竿了还在睡!还没当上堡主夫人就学会摆主人架子,哼!当不当得成都还是末知数呢!」看似自言自语的音量,刚好足够让南湘翊听个分明。笨蛋才会听不出其中意味深浓的讽刺。
这名唤妍儿的丫头,似乎很讨厌她和雍莫离在一起呢!该不会连个小丫头都恋上了他们英伟俊俏的堡主了吧?
南湘翊缓慢地坐起身,虽然一夜未眠的她头有些许昏沉,但她实在不想再遭人白眼了。
「快过来梳洗啦!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可没时间耗在这里伺候妳大小姐。」
接下来,毛巾是用丢的,梳发也是超级粗鲁,那力道让南湘翊担心再被多梳几次,她便会成了秃头。
哇!这就有点嚣张过头了喔!摆明了是故意恶整人嘛!
南湘翊苦笑,忍着头皮发麻的疼痛,没与妍儿计较。
熬过「拔发」酷刑,妍儿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备上早膳,添了碗清粥。「喏!饿死了妳,我可无法向堡主交代。」
言下之意是,她才不管南湘翊会不会饿死,只是怕无法对雍莫离交代罢了。
南湘翊伸手欲接过,也不晓得妍儿是无心还是故意的,没等她接牢便松了手,翻落的粥溅了她一身污渍。
「呀!」她惊呼一声,手背烫红一片。
「喂!妳存心找麻烦哪!」妍儿非但不表同情﹐退抱怨她害她更忙了。「不想吃就算了,我可没闲工夫为妳的失误善后。」说完,她还当真头也不回地走人。
南湘翊看着一地的瓷碗碎片,再看向衣裙上的脏污,认命地长叹一声。
她开始怀疑,妍儿到底是来伺候她,还是来虐待她兼搞破坏的?
◇ ◇ ◇
过午,一夜不曾入睡的南湘翊正想好好补个眠,恋儿突然急匆匆地跑来找她,连门也没敲就直接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