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吹,吹走热气,却吹不走众人心头的疑问。
霍巧怜技巧地转开话题,同着孩子们嘻笑,陪着亲如家人的他们共度欢乐的时光。
渐渐的,忧心忡忡的众人在孩子们的童言童语中忘却烦忧……
欢笑的气氛充满众人的心房。
☆ ☆ ☆
盛大的婚礼安排在下午三点举行。
新娘是日本望族,新郎是本地区的名门公子,双方为婚姻一事讨论甚久,决定先举行中式婚札,当晚八点在饭店里举行日式婚礼,这样双方面都可以达到平衡,不必因婚礼的形式而彼此心生不悦。
喧嚷的饭店中,隐隐约约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让众人陡增一分不安。似乎从早上忙碌到现在,某个灵魂人物消失不见了,令人感到有些不适和惶恐。
是什么人呢?
事情依然平顺地进行着,没有出错、没有任何的差池。只是众人心头总是觉得……怪怪的……似乎少了点什么?
直到一声吼叫传来,才震醒众人,蓦然察觉那抹轻巧的身影消失了。霍巧怜不是一直都待在众人的身旁,适时地给予指导……今天怎么却没有瞧见呢?众人全站直身子,愣愣地互望左右人马……
“霍巧怜!”南宫环宇气急败坏地朝偌大的厅堂咆哮着,目光如炬地扫视会场,找寻那抹清灵的身影。
“总裁!”霍巧怜身旁的三个秘书紧张兮兮地走过来,恭敬地点头,心里七上八下的。脸儿低垂,不敢直视他。
“她人呢?一整天没有瞧见人影,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冷厉威严的口吻低喝着。
已近中午时刻,仍见不到那抹令人心安的身影,南宫环宇心底的躁气疯狂地卷起,再也无法按捺。
三个秘书互相推挤,推出一名清秀女子,她讷讷地出声:“霍特助她……”
总裁向来冷清冷性,跟在霍特助身边两年多,从来没见过总裁大发雷霆,小小的身子被吓得微微发抖,不由得感到一阵阵刺骨寒气。
“去哪里了?!”心情已极度的不悦,南宫环宇叫嚣着。
“霍特助她……总裁有事情吗?霍特助把所有事情交代给我们全权处理,总裁若有问题,可以……”吞吞口水,气死了!为何这种倒霉的事情会落在她的头上?
搔搔头,她无助地四处张望。
“什么意思?”剑眉高高地扬起,狂狷的怒意卷入他幽深难辨的眼瞳里。“谁给她这个权力?准许她临阵脱逃?人在哪里?”南宫环宇动气地嘶吼。
“霍特助她今天还没有来!”清秀女子吓得两脚发软,哭丧着脸。
“没有来?她怎么会没有来?马上把她的人给我找出来?”吼声震完,眼前的三个女子已脚底抹油倏然不见──找人去了。
南宫环宇烦躁地扯开领带,耙梳完美的发际,不知为打心头压着一股沉重的气息,让他透不过气来。
什么叫作全权交由别人来处理?霍巧怜在搞什么鬼?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该死!他受够了!他倏地转身,怒意腾腾地唤公司里的所有人马,停止手边任何筹办婚礼的动作,立刻把霍巧怜找出来。
他要见她,现在、立刻。
南宫环宇踱步等着,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流逝了……
原本意气风发、俊逸非凡的南宫环宇头发乱了、衣眼皱了、神志几近捉狂地猛吸着烟,以求片刻的平静。
良久,三十多个公司的高层人员像忏悔般,排排站在南宫环宇的跟前。低头数着地板的花色,不敢去看总裁阴晴不定的脸。
总裁向来不容易相处,可是平常的表现比起现在简直得太多了!现在的他如同一只狂性大发的野兽,四中进出令人胆战心惊的杀气,整个公司的人都被他怪异的表现吓得惊慌失措。
总裁大婚在即,找霍特助做什么?
新娘又不是霍特助,总裁犯得着一副新娘子跟别人跑了的发狂样吗?他们战栗地想着,纵使心中有许多疑问,也没胆问出口。
“人呢?”南宫环宇咬牙大吼。
人头一致摇动,头垂得一个比一个还要低。
“找不到还不去找?快去找!不管用什么方法。用多少的人,都要给我找出来。就算她躲到地洞里,也给我挖出来!找不到她,明天全部不用来上班!”南宫环宇咆哮完,顺手砸掉身旁的花瓶,粗喘地瞪着地上散落的鲜花。
三十多个人被吓得连跑带滚地冲出去,发下紧急命令,为保饭碗,南宫旗下各行各业的人马,近十万人全流窜在都市的街头。
打烂了霍巧怜家的电话、手机、CALL机,永远在无人接听的情况下。她的住家附近至少有两百人在那里“守株待兔”……
市区的街道上、百货公司里,不时可以见到有人手持照片惊慌失措地奔跑寻找着。
第八章
接获南宫环宇发飙的消息,南宫家人集体火速前往饭店。
众人不可置信地瞪着宴会厅,桌椅已被砸得支离破碎,无一完整,鲜花和盆栽散落一地,没有一处能完整呈现出昨夜的美仑美奂。
这是怎么一回事?众人瞪大眼,不解地相互对看着。
当南宫环宇的婚事公布后,他们总觉得心头有些不安,总觉得霍巧怜过于平静、过于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也认定霍巧怜心中另有盘算;惟有南宫环宇老神在在地认定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如今巧怜不见了,莫怪他脸色大变、行为乖戾。
霍巧怜会有所行动,他们可以预见,只是没有想到她会选择在帮南宫环宇办妥一切婚事后,才消失无踪。看样子霍巧怜是真正心死,真正地对南宫环宇绝望。
机会已经错过……众人愣住,似失去亲人般的痛楚涌上心头,知晓内刚外柔的霍巧怜选择割舍一切离去,就绝不轻易回头。
“是你们吗?谁把她藏起来?立刻把她给我交出来!”南宫环宇颓然地坐在地板上,猛然回首,身子利落地跳起来,冷眼瞪向前来的家人们,迁怒般地大吼着。
霍巧怜怎么可能离开他?怎么可能?
不!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举目无亲的她能走去哪里?惟一的嫌疑犯就仅剩下他们。
“藏谁?我们该藏谁?大哥,她是你的谁呀?你有什么资格向我们要人?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是你,都怪你逼走了她!”南宫倩萍先行开人,语音带着浓重的哽咽,眼眶泛出泪珠,她的老公拥着她离开。
“大哥,你开心了吧!现在你可以高枕无忧去结你的婚了吧!套一句你说的话,你跟她之间没有什么呀!既是如此,何必发火?她算什么?走了就算了。”南宫倩茹也和老公拂袖走人。
南宫环宇气呼呼地睨着父母和爷爷,爷爷无奈地摇着头,拄着拐杖踱向门口,他忍不住地出口喊道:“爷爷,她人呢?”
“该动的、该说的,我们全说了。事到如今已没有回头的必要,时间快到了,我们该准备去迎娶新娘。”
“呃……”南宫环宇瞪大眼,挤不出声音。
“早跟你说过,不要以为她真的是株菟丝花,非攀着你才能活下去。你已经失去她了,明白吗?当你执迷不悟要迎娶她人时,就注定今天的情况,明白吗?如今,你惟一能做的就是去娶宫本家的千金。”
老人走出厅堂,后面尾随着南宫环宇的父母。
沉重的脚步显露出他们哀伤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