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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页

 

  这是什么歪理?炽烈忍不住笑了。

  “什么“同流合污”,你在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她理直气壮的反问。“这个世上,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会有说谎骗人的时候、都会做出损人利己的事;所以不管当好人、坏人都是会做坏事的嘛,当然就叫“同流合污”啰!”

  “你呀!”炽烈一叹,“我怎么会认为你是个甜美、害羞、又胆小的小女人呢?”

  直是人不可貌相。

  “我哪里不甜美了?”她不满的反问。

  炽烈仔细看了看她,然,评论道:“你现在的样子跟甜美就差很多。”

  “炽、烈!”她瞪他。

  “走吧,我们出去逛逛。”没给她撒泼的机会,他搂着她就往外走。

  “你还没给我交代……”水湄抗议。

  “哪有什么交代,就这样了。”

  “你要承认我是个甜美、漂亮的女人!”

  “你是──”才怪。

  在她印象中,炽烈是个单纯正直到几乎呆板的男人;在他生命中只有一件事是重要的,就是为他义父做事,其他的,他一概不通。

  这人突然找她上街来玩,她才觉得奇怪咧;结果就发现炽烈果然不懂得怎么玩,只是“带”她出来逛逛而已。

  开玩笑,她又不是路痴,还需要他带路吗?不过看在他挺有心的份上,她决定反客为主,拖他下水。

  一上热闹的大街,水湄立刻兴致勃勃的到处乱看,看到卖榶葫芦的、卖蜜饯的,她几乎是立刻冲过去。

  “姑娘,买支榶葫芦吧,保证脆又甜喔!”

  “我要两支。”

  “好的,总共三文钱。”小贩拔下两支榶葫藘交给她。

  “找他要。”她指了指身后的炽烈,然后兀自行进到下一摊。

  炽烈付了钱,又追着她身后走;一路上就见水湄在前头买呀、玩的,炽烈跟在后面付钱,负责当金主。

  终于一条街走完,水湄双手的战利品不多,因为大部分的零食呀什么的统统在炽烈手上。

  “嘴巴张开。”水湄突然回头。

  “做什么?”

  “吃东西。”她将糖葫芦塞进他嘴里。

  炽烈的反应只能用“呆若木鸡”来形容,水湄差点捧腹大笑。

  不过她很克制的忍住了。

  “好吃吧!”又甜又脆喔,就跟那个小贩讲的一样。

  炽烈勉强吞咽进去,粗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追里是大街,她居然公开的喂他吃东西,这种亲密动作是不合宜的,不应该在大街上公然出现。

  “古板。”水湄不以为然。“人生才短短几十年,快乐最重要啦,干嘛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你不嫌累我都替你累了。”

  他这种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话才说完,她又扑向街角的另一处。

  “我要玩!”炽烈才追来,她马上朝他喊。

  “什么?”炽烈皱着眉。

  “大爷,这里的东西随你挑,只要你能圈中,就属于你。这位姑娘更可以试试看喔!”顾守的小贩见生意上门,连忙鼓动三寸不烂之舌。

  “这有什么好玩的?”炽烈转身就要走,水湄立刻拉住他。

  “不管,我要玩,付钱。”

  说得好像他欠她的一样,炽烈还是乖乖付了钱,水湄心满意足的拿了十个套圈就开始玩。

  她的目标是最后面那个红色手镯,可是她怎么套都套不中,气得水湄当场变脸。

  “你帮我!”去了九个股一个中,她把最后一个套环塞给炽烈。

  “我?”炽烈指了指自己。

  “当然是你啊!”她瞟着他,指挥道:“我要最后面那个红色手镯,你要帮我套中。”

  “为什么是我?”他才不玩这种小玩意儿。

  “不管,你要帮我。”她拉住他就是不让他走。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炽烈真是搞不懂。

  “不管啦!”水湄死命的拉住他。

  “真是的。”炽烈咕哝着,看了一眼那只根本不起眼、又没有价值的手镯,手上的套环瞬间脱手,准确无误的套中。

  “耶!!”水湄欢呼一声,立刻冲向前朝小贩喊道:“我的!我的!”

  小贩点点头,拿了那只手镯出来。

  “姑娘的。”

  “谢谢。”水湄心满意足。

  “可以走了吗?”炽烈走过来问道。

  “可以。”水湄用力点头,一手勾住炽烈的手臂并行。

  “湄儿”他非常不自在。

  水湄才不管,拉着他继续往下一条街移动。

  “我们回去了吧?”炽烈停住脚步。

  “这么快?”水湄脸上的失望之情显而易见。

  “都玩了一下午了,你还觉得不够?!”这么大的人了,玩心还这么重,简直跟小孩没两样。

  “你难得带我出来玩,我当然要玩个够啊!”

  “下次吧。”他抬眼望了下远处的天空,觉得有种快要大雨倾盆的感觉。

  看着他手上的东西,水湄终于点了点头。“好吧。”

  “快走。”

  才说着,乌云很快飘了过来,炽烈揽住水湄很快向一旁跑去,雨大滴大滴的下,他护着她躲到街旁的屋檐下。

  一场突来的大雨让街上所有的摊贩来不及防备的抱头鼠窜,才一眨眼,原本热闹的街道立刻冷冷清清,空留被大雨淋湿的路面。

  窄小的屋檐根本无法完全遮住两人,不顾掉了满地的大包小包,炽烈一手抵着墙、一手扶着水湄的腰,将她护在自己与屋墙之间,却让自己淋了一身湿。

  少了充满生气的摊贩喊叫声,一切突然变得寂静又清晰,她被动的依着他,双手屈起扶着他的肩、手肘抵着他的胸膛,除了大雨声、除了他沉沉的心跳声,她几乎什么都没听见。

  护着她,完全是出于下意识、不等大脑下令便执行的动作,他微低着头,下巴轻抵着她头顶上的发丝;他们之间几乎没留什么缝隙,他的心跳、她的心跳两相交错,细碎的呼吸声在两人相依的静谧中清晰可闻。

  水湄微垂着脸,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就怕自己动作太大,会增加两人身体相触的机会。

  好一会儿,他们就只是维持着这个动作。幸好街上早就没人了,否则他们有可能会被官府以妨害风化的罪名当场逮捕。

  “雨停了。”他低沉地开口。

  她抬起头,屋檐还落着雨滴,但是刚才下的倾盆大雨已经停了。他微微退开,让自己几乎湿透的衣服离开她。

  “你全身都湿了。”水湄低呼一声。

  “没什么。”炽烈不以为意,看了眼地上湿透的零食。“都湿了,我们再去买吧!”

  “不要了。”她反手拉住他。“先回住的地方,你得换衣服。”她拖着他快步往回走。

  “只是被雨淋湿,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你因此着凉,就很大不了。”她着急的举动背后是满满的关心,炽烈因而笑了。

  “这种雨没什么大不了。”

  水湄回头瞪他一眼,拖着他继续走。“如果你敢着凉,我发誓会在你喝的姜汤里加黄连!”

  逞什么英雄嘛,哼,苦死他最好!

  趁他洗澡更衣的时候,水湄跑去张罗,借了厨房开始煮姜汤;想是这么想,但水湄没真的加黄连。当炽烈换好衣服走出来,就见水湄已经端了碗药汤在等他了。

  “这是什么?”他挑眉,望着那碗乌漆抹黑的药汤。

  “姜汤,袪寒用的。”水湄吹了吹凉,递给他。

  “这不会真加了黄连吧?”他开玩笑地问。

  她瞪他一眼。“快喝。”

  炽烈很合作的一口喝完。“这种雨没什么大不了,下次别为我忙了。”

  “你是说我鸡婆,根本不必管你的死活?!”她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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