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雩若有得罪王爷的地方,请王爷看在少烽的薄面上原谅冬雩,少烽在此谢过。」
李昌基心思混乱,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长叹一声。「罢了。晚绣,你随本王来。」
待两人脸色凝重的离开水湘闻,慕容少烽才低下头,簿斥道:「连王爷你都不放在眼里,冬雩,你太任性了。」在他斥责的背后,是无尽的关心,担心她的任意妄为会害了她自己。
她不屑的撇开头。「他们父子都一样好色!」
慕容少烽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搂著她走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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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李昌基与绣姨摒退了所有人,在房内密谈。
「晚绣,她是不是湘君和本王的女儿?」他按捺不住的问。
绣姨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点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本王?」
「王爷,当时就算你知道了这件事,也只会要湘君将孩子打掉而已;堂堂平乐王府岂能容下一名卖笑女和她所生的孩子?湘君明白这点,也不敢奢求什么,她只想留下这个孩子,所以才一个人离开。若非临终前担心冬雩孤苦无依,她不会要冬雩来找我,今日你也不会知道冬雩的存在。」
此时的李昌基只觉头痛不已。
冬雩的事不能让王妃知道,王妃是个极为善妒的人,她不会容许冬雩的存在:更麻烦的是济儿竟想娶冬雩过门……
李昌基叹口气,拿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
「晚绣,你带著冬雩离开金陵,这笔钱足够你们好好过日子了。还有,本王要收回冬雩脖子上的白玉。」
「王爷!」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
「她是袖招楼花魁,王府容不下这等丑事。晚绣,你应该很了解,无论如何,冬雩都不可能认祖归宗。」
绣姨不知如何反应,只能呆呆的接下银票。
「五天内,你一定要想办法将白玉交给本王,然后带著冬雩远离金陵城。否则,你别怪本王狠心。」
李昌基眼裹闪过冷酷的光芒,绣姨不禁脸色发白。她非常了解,他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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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
莫名其妙的被请到迎贵楼,慕容少烽意外的看见兄长。
慕容少祈扬起笑容。「正是我。五弟,你还莫是难找:若不是我碰巧有事经过金陵,想找到你还真的挺困难。」
「找我?」
两个相同俊雅的男人面对面,一个潇洒爽朗,一个却有些世故深沉。
「是呀。娘要我们六兄弟为爹献上寿礼。」
「寿礼?」
「没错。」慕容少祈装模作样的叹气。「娘要我们为慕容家多添六副碗筷,吓得我、大哥、六弟仓皇的离开家门,分别通知你,四弟和三弟这个消息。」他顿了顿。「原先我还以为大夥儿会同病相怜,不过现在看来,五弟你倒是解 脱了。」
慕容少烽笑了出来。「二哥,彼此彼此。我听说你也收了一名『女护卫』在身边。」
呃,五弟消息还真灵通。慕容少祈转移话题,「不说我了,倒是你,我记得你一向不喜欢到烟花之地,怎么这会儿却迷恋上一名青楼女子呢?」
「二哥,你何必问我呢?我相信你在听过传闻后已经查过这件事。」慕容少祈微微一笑。不愧是兄弟,对他的行径了若指掌。
「言归正传,」他收起放松的情绪,脸色一整,「五弟,你当页要带莫湘君回慕容家吗?」
「是。」慕容少烽直接表明心意。
慕容少祈沉吟著。以慕容家的声望,若迎娶一名青楼女子入门,恐怕会惹人闲话;虽然他们没必要在意外人的看法,但事情应该可以做得更完美一些……他开始盘算怎么让这门婚事情不落人话柄。
「五弟,我可以见见这位未来的弟媳吗?」
「可以,不过得要她愿意见你才行。」慕容少烽笑道。
「要地愿意?」去,架子还挺大的嘛。
「二哥,她连皇亲国戚都不放在眼里,就是平乐王亲临,她不高兴照样不见;你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商贾』,难道她会对你另眼相待吗?」
听他这么一说,慕容少祈开始觉得这小女子有些特别了。「听起来她的脾气不怎么好。」
慕容少烽接腔,「是呀,她的确很掘强。」
慕容少祈不以为然的看著他的笑脸。难道五弟喜欢自找罪受,不然为什么会喜欢那种「凶巴巴」的女人?不过话说回来,他自己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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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送暖,水湘阁里透进春日的阳光。
绣姨见房内只有莫冬雩一人,问道:「雩儿,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慕容公子呢?」
「绣姨早。他昨晚就离开了。」莫冬雩笑应。
「哦。」绣姨点点头。「他可有提起……你们俩成亲的事?」
「成亲?」
「是呀,你们都已经共居一室,难道……他没有提过要娶你?」
莫冬雩红了脸。「他有提过,只是我没有答应,而且我们之间……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
「啊!」这下绣姨可惊讶了。「你们不是夜夜……」
莫冬雩含羞接口:「不是的。少烽从来没有在这里过夜,他只是陪我弹琴、聊天、赏诗论词。他从不在这里待过初更。」
「怎么可能……」绣姨只觉不可思议。慕容少烽放著大好的机会不把握,难道他的目的不是要冬雩吗?
「绣姨,别谈这个了。你特地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绣姨迟疑了一会儿。「雩儿,绣姨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可你千万别激动,让绣姨把话讲完,好吗?」
莫冬雩不明所以,不过看绣姨一脸凝重,她还是点点头。
绣姨叹了口气,由当年的事说起。「莫湘君」这名字,不论是十八年前或是现在,都是震撼金陵城的……
「不可能!」听她叙述之后,莫冬雩一脸错愕与不信。「我不相信,绣姨,这不可能的,我娘不是───」
「雩儿,你听绣姨说!!」
「不,我爹不是他,我没有爹!」她激动的甩开绣姨的手,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竟是她最瞧不起的那种人。
「雩儿……」绣姨想安慰她,但看见她一脸伤心,眼眶发红的模样,却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
唉,冬雩这种反应,教她还怎么接下去说呢?
好一会儿,莫冬雩才有办法出声。「他知道了之后,是怎么说的?」有一个沦落风尘的私生女,他想必会觉得脸上无光吧。
「他……」绣姨迟疑。
「没关系,你直接说吧。」莫冬雩转过身,神情已经较为平静,但脸色依然苍白。
「他希望我带著你尽快离开金陵。」
「离开?」她轻笑了出来。
「雩儿,你就当从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吧。我们依照原本的计画离开金陵,找一处适合居住的地方,一辈子都别再回来了。」绣姨保留了部分的话没 出口。
莫冬雩敏锐的察觉,问道:「绣姨,王爷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他……」绣姨看著那块白玉,最后还是说道:「雩儿,你身上的白玉是王爷的东西,你把它还给王爷吧。既然不奢望从王爷那里得到什么,就连他的东西也不要留,我们与王府断个乾净。」
「不。」她握紧白玉。「这是娘留给我的东西、我不把它给任何人。」
「雩儿……」绣姨为难的唤道,同一时间,莫冬雩脑中闪过一个疑问。
「为什么他会特别指名要这块白玉?」王府里什么奇珍异宝没有,他何必一定要把这块白玉要回去? 绣姨摇摇头。「这王爷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