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的卧房正式进驻了一个男人。
她早就知道他是个很大男人的男人,凡事他说了就要算,他说不分房就是不分房,她也不必现在才惊讶他的专制。
分公司代理经理职务正式交给原来的副理后,杨淢的职称变成"特助",没有任何正式职权,但他的工作范围却含盖所有业务与内部管理。
既然这个职务是有特权的,那幺不用白不用,杨淢指定她变成他的私人助理,从此跟着他上下班。
"你用什幺理由让我跟着你上下班?"
"提高工作效率。"他丢给她一个根无辜的笑容。
对于他的"公器私用",她只能张口结舌,败给他了。可以想见,总公司里,此刻必定弥漫着一股猜测的风暴,猜他这个空降的特助,猜她这个变成特助身边的私人助理的营业员。
"小曼。"
"嗯?"她心不在马地应道。
"在公司里,我处理公事的手段会很强硬,妳会不会被我吓跑?"他有点担忧,但让她更了解他的各方面,是绝对必要的。
"反正我又跑不掉,你何必担心?"她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妳讲得好象自己没有选择。"他轻笑。
"本来就是,"她皱皱鼻头。"如果我跑了,天涯海角你也一定会把我追回来,我才不想变成逃犯。"
"小曼,妳知道一件事吗?"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抱住她问。
"什么事。"
"妳真是愈来愈了解我,这样下去,有一天我在想什么,妳一定会知道,到时候,如果我想偷吃,也一定会被妳抓到。"他装出懊恼的表情。
"你敢偷吃?"她的表情变得很危险。"杨淢,你最好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毒妇人心,你敢在外面偷吃,有本事就不要被我知道,否则……哼哼。"后果自行想象,保证绝对媲美深宫酷刑。
"我不敢。"他立刻投降。
"而且,"她继续撂狠话。"如果你敢偷吃,我绝对敢爬墙,你吃多少,我就爬多少。"
"妳敢!"玩笑的心情不见,他眼神立刻露出凶狠。
"你敢我就敢。"输人不输阵,她的尖叫哪会输给他的怒吼声?!
"妳敢乱来,我一定打妳屁股,然后让那个男人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他杨淢说到做到。
"只打我屁股?"尽管两军对峙中,她还是被他的话引出了笑意。
他无奈地瞄她一眼。
"没办法,妳是我爱的女人,对妳我怎么下得了重手?所以那个男人绝对要倒霉。"他的怒气总要找到地方发泄,不然多伤身体?
"杨淢。"她软软地叫着,扠腰的双手变成搂住他的腰。
"嗯?"换他心不在焉地响应,注意力集中在唇与唇相接的吻上。
"你很疼我。"她笑笑地承接他的吻。
"当然,不疼妳疼谁?"继续进攻她颈部的肌肤。
"那我可不可以不要疼你?"她低声问。
"可以。"只要爱他就行了。
"我还没有爱你喔。"她声明。
"什么?"攻势停顿,他瞇着眼抬起头。
"我还没有爱你。"她浅浅笑着,重复一次。
"妳不爱我?妳还不爱我?妳是我的!"他低吼。
什幺事都可以开玩笑,什么事都惹不了他动怒,唯独这件事,她敢不爱他,他立刻变脸!
柯小曼摀着嘴轻笑。他好象一只老虎,只不过胡须被轻轻拨了一下,就气呼呼地跳起来怒吼。
"小曼,妳愈来愈皮了。"这时候如果还不知道她是故意惹他,那他也别想在商界混了。
"哈哈哈……"柯小曼不客气地大笑。
"笑笑笑,妳敢笑我。"爱笑就让她笑个够。哼,搔她痒!经过那令人难忘的一夜,他对她的身体可熟悉得根。
柯小曼的大笑很快变成惊叫。
"杨淢,你怎幺可以!"她闪兼躲。
"谁教妳敢笑我。"很理直气壮的报复语气,继续进攻。
"杨淢!"她哪敌得过他?"不……不要了!停……停呀……"上气不接下气,她又喘又叫又笑,眼泪都飙出来。
"哼,看妳以后还敢不敢。"持虎须的后果,就是被老虎压死。停下手,他抱她过来轻轻拍抚,帮她顺气,半宠溺地道:"看妳以后还敢不敢?"
"敢啊,有什幺不敢的?"她愿过气,在他腿上动来动去,决定找一个位置让自己坐得舒舒服服。
可是,她舒服,他的气息却是愈来愈急促。
她察觉。"杨淢?"很不舒服吗?她才这么想,身下立刻感觉到异变。她瞪大眼。"不可以!"
杨淢望着她,突然很缓慢的露出一抹笑容。
"嘘!"这种时候,就别开口了,做绝对比说有用。
柯小曼没机会再开口了。
进入总公司,杨淢没再特别掩饰自己的身分,为了因应趋势,他开始评估各种可能性,包括公司内部管理问题解决办法,未来公司本身再投入资金、吸收资金自行扩大改组,或者是合并其它公司等等。
在金融界想要继续生存,光靠原有的证券形态绝对无法长持久远,现在的发展趋势,除了跨足金融界各行业外,最重要的是"商品"必须吸引人。
杨淢很忙,身为助理的柯小曼当然也没得闲,不过她最大的用处向来不是在公事上,而是在注意杨淢的生活习惯上。
杨淢几乎每天都加班,晚上十点才从公司准备回家,而他一忙,就不注意三餐饮食,柯小曼就负责盯他吃饭,兼变化菜色让他不嫌腻。
渐渐的,他们的生活发展出一种平凡却又相契的模式。
早上六点半柯小曼就起床,梳洗完毕后准备两份简单的早餐,杨淢会在七点起床,七点半两人一起吃早餐,八点半从家里出发到公司。开会、整理资料或者联络各单位的琐事由柯小曼负责,而杨淢得决定公司大部分的决策,包括营运计昼与各种企画方案的评估。
这份工作并不讨好,因为杨淢是个空降部队,总公司所有的人员几乎都比他年长,也比他有经验,他的能力与公信力受到相当大的质疑。但他是杨承畴的儿子,有这个后盾,至少他说的话没人敢当成耳边风。
"柯助理,我送来特助要的资料。"
"谢谢,我会代为转交。"柯小曼接过资料,心中暗想,嗯,她记得他应该是信息部的人员,姓余吧?
"公文里的内容,是今年度公司准备更换系统的费用评估,麻烦妳告诉特助,请他能尽快给我们回复。"
"我会转达。"柯小曼点点头。
"谢谢妳。"余先生迟疑了下。"呃,柯小姐。"
"还有事吗?"柯小曼将公文分类好,准备待会儿交给杨淢。
"不知道……妳令天晚上有没有空?我……我有两张饭店的招待券,可不可以……请妳一起去吃晚饭?"呼,总算说出来了。
"她没有空。"杨淢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斜倚着门框,不知道在那里听多久了。"她今晚要加班。"
"杨特助。"
"没事的话,你可以先回去工作了。"杨淢懒洋洋地下逐客令。
"是。"临走之前,他还回头,"那我改天再的妳。"说完,他走进电梯。
约她?柯小曼都还没反应过来,十楼没外人了,杨淢走过来,一手抱起她桌上所有的公文,一手"拎"着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不过他没忘记关门、再锁门,免得有不速之客冲进来打扰。
"怎幺了?"她一脸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