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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页

 

  “我还不知道你的性情吗?既倔强又霸道,再加上不认输的坏脾气,就算真的喜欢他,也不见得愿意说出口,爹猜呀!你十之八九中意他,绝对错不了!”

  “错了、错了!”鄂楚桑蛮横地回嘴,“想娶我没那么容易,想让我喜欢也没那么容易,他要再这样痴缠不休,我非把他整死不可!”

  “桑儿啊!爹可不能再让你胡闹下去了,少女的青春有限,你把年轻男子全吓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瞧那个蛰龙挺好,不论人品、外貌、聪明才智都比洪大人强上许多,居然连七色云彩也能变得出来,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股与众不同的人物,明白了说吧!我是挺中意他的,如果你还不满意,我看只有玉皇大帝你才看得上眼了!”

  鄂楚桑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爹别再罗唆了好不好?我就是打从心底不喜欢他嘛!他别以为真的变个七色云彩就有多了不起,戏法人人会变,谁知道是不是唬人的障眼法。”

  “所以你就开出一个更不可能办到的条件来逼走他吗?”

  鄂楚桑轻轻一笑,“爹对千年银蟒难道不感到好奇吗?不想看看吗?”

  “想归想,不过,哪有这么容易见得着!”

  “所以呀!他如果真的拥有过人的本领,我们不加以利用岂不是可惜吗?他若果真猎着银蟒,我……自会考虑嫁给他。”

  “考虑?”雍顺声音高抬了八度,“说不定他现在早被你吓跑了,还由得你考虑呢?”

  鄂楚桑耸耸肩,在白虎皮上仰身躺下,无所谓地说:“跑就跑吧!不来缠我岂不是更好!”

  “你……你真是……你成天只知道沉迷在这些白色的东西里头,有什么用呀?算了,我不管你了,你只管去跟你的这些宝贝过一辈子吧!”雍顺用力跺了跺脚,气得甩门离去。

  雍顺的话刺激了她烈火般的性子,不禁怒从中来,她从床上跳起来,随手将身边的青瓷花瓶摔个粉碎,这样还无法发泄她的怒气,她拿起马鞭,直冲到后院,索性吹着长长的哨声,她心爱的白马便立刻飞奔过来。

  她轻抚白马的颈子,低声对它说:“今天带你去放鹰,好不好?”

  白马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她笑了笑,吹出两声短哨,一双白鹰听见哨声,立即从鸟屋中振翅飞了出来,一只停在她的肩上,一只停在她的臂上。

  “只有你们最听话,不懂得背叛我!”她把白鹰放上天,然后跨上马背,对着她的宝贝们高声叫着。“陪我去玩玩吧!”

  蛰龙刚潜入鄂楚桑的房间,她正好骑着白马放鹰去了,他等不及,立刻追了上去。

  两只白鹰飞得又高又远,鄂楚桑骑着白马狂奔了几十里,最后在空旷的草原中停下来,猛然地喘着气。

  她干脆从马背上跳下来,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晴朗的天空上淡伏的浮云。

  她喜欢这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悠闲生活,根本不想做任何改变。

  冰冷的草地冻着她的背,她用力深吸几口气,然后满足地站起来。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放牧着千百头的牛羊,除了这些牛羊,她意外地看见了一个白色的人影正朝她的方向走来,她愣了愣,一看清来人是蛰龙之后,不禁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竟然会找到她?她因为心虚而有些慌乱起来,不知道他的来意和企图,深怕他是为了报复她而来,身上又没有武器防身,唯一的念头就是——先逃了再说!

  她正要跨上马背,蛰龙已飞快地窜身过来,用力扯住马脖子上的疆绳,马受惊,抬起前蹄,她一个重心不稳,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她躲开蛰龙伸出来的手,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尖声叫着。“你想干什么?”

  蛰龙看着她,清晰地说:“我有些话要问你!”

  “我可没空,别缠我!”

  蛰龙抓住她的手,表情认真地说:“我必须问清楚一些事情,只要你回答,我立刻就会放你走!”

  鄂楚桑觎着他的脸,语气不耐。“你想问什么?”

  蛰龙试着不去在意她冷漠的态度,柔声问:“你……怎么知道银鳞巨蟒的存在?”

  鄂楚桑轻笑了几声,仿佛他问的是一个极无聊的问题。

  “据闻这是关内流传已久的传说,不少人曾经亲眼目睹过,我很想见见银蟒的庐山真面目,可惜无人能擒得。我先前也说过了,谁能将银蟒擒到手,遂了我的心愿,我就心甘情愿嫁给那个人,你若非要娶我不可,就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除非达到我要求的条件,否则一切免谈!”

  “为什么?”蛰龙的双眸黯淡了下来,眼神痛楚地凝望着她,不解地追问。“为什么非要擒他不可?你放了他,其他任何条件我都能够办到!”

  鄂楚桑发出嘲弄的笑声,目空一切地说:“现在的我什么宝贝都不缺,偏偏就缺那条银蟒,这是我唯一的条件,如果你没有能耐收伏银蟒,尽管滚开,我可没求你娶我!”

  蛰龙眼中闪过一丝伤痛,他辜负了她的两次深情,想不到这次想回报已是这么难了,这一切都像注定好了,她费尽心思,就是不愿意接受他的感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埋藏在心中千年的思念沸腾着,几乎快没有耐性继续让她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下去,他想抱紧她,想吻她,想了好久好久了!

  鄂楚桑被蛰龙眼中浓烈的情意吓住,一颗心忐忑不安,这种昏眩的感觉让她着迷,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快陷溺在他深深的浓情里,不知怎地,她并不想哭,双

  眼却无端濡湿了,明明十分沉醉在他狂热的眼眸中,心中仍有一大片森森黑影徘徊不去,她惧怕,但又眷恋,她跌进一个巨大强烈的矛盾之中。

  白马突然发出一声嘶叫。

  她微惊,顷刻间回到现实来,眼前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在她心里,有个声音拼命催促着她,赶快抽身而退,否则就要来不及了。

  她用力扭动手腕想挣脱他的手,他却握得更紧,强迫她必须面对他深刻的凝视,与他的距离愈近,她愈感到无法自持,一颗心几乎快跳到了喉咙口,当她发现,他正缓缓俯下头,微凉的嘴唇触到她的那一刻,她想也没有多想,便扬手一挥,狠狠地给了他一记清脆的大耳光。

  蛰龙怔住了,抓住她的手无意识地放开来。

  她盯住他,为了掩饰焦虑澎湃的心跳,刻意露出凶狠的表情来,朝他怒喝,“你太放肆了!别以为对我用强,我就会屈服,没有这么简单!”

  蛰龙脸色木然,如摔一跤的惨痛,一切也不动地站着。

  鄂楚桑咬紧了下唇,毅然掉头,骑上白马狂奔而去。

  蛰龙体验到前所未有过的失落,他听见一声悦耳的哨声,两只白鹰振翅飞在她身后,他望着骑在白马上的鄂楚桑旋风般的愈驰愈远,远到只剩下一个小白点,思潮起伏,失落感逐渐加深。

  她其实还是要他的,只不过要的形式不同罢了!

  既然她要他的原形,只要可以达成她的心愿,就算是他的性命,又有什么不能给她的!

  他长长一叹,若不死的生命能从她的手中解脱,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他想重新开始,这种漫长的岁月已让他极度厌倦了!

  鄂楚桑骑着白马疾驰向前,她的手指已颤抖得快抓不住缰绳,长时间的狂奔,让她的心跳得几乎离体。她很清楚,内心历久不散的震荡全是因蛰龙而起,尤其是他那两道焚人的目光,彻底焚毁她的理性,让她差点迷失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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