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偏执了,这是不对的行为。”社会失序就是因这些人错误的想法。
“我只管却父下的命令,对不对不关我事。”商恋欢说得漠然。
“杀人机器。”左烈俊美的容貌变色。
“随你怎么说。”
左烈闷闷地吃着腌肉,这个话题让他失了胃口,而对商恋欢,总有种说不出的想呵护,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因为事实上看来,他苦笑,自己说不定还得靠她保护,怎么会有忍不住想保护她的想法呢?
可是,那种感觉就是忍不住的冒出来,不是力量上的,商恋欢有一种令人想保护她的纤弱气质。
“你总有杀不动的一天吧!到时候怎么寄托余生?”他真的为她担忧。
商恋欢没有细想这样的问题,她的人生在三岁那年就已经注定。
“师父说,嫁给师兄是我一生的职志,任务完成之日,便是与师兄成婚之时,有师兄在,我不必去想余生的问题。”
左烈突然感到烦躁。“师父说这个、那个的,你都照单全收,为什么没有自己的想法?”
商恋欢不答,径自看向窗外的树影扶疏。
“况且师父明明是你的父亲,怎从没听你喊过?”
“他不许。”
“为什么?”
“我不想谈。”
左烈总觉得恋欢的父亲商赫凡对她没什么感情,才八岁的孩子就忍心丢她在野外,虽说是修行,可没看到弘驹表哥那么累过。在舅舅、舅妈未去世之前,两家仍有来往,右家进进出出皆是训练有素的孔武之人,表哥虽然每天固定修习,却也正常念书,反倒不曾见过商恋欢,她一定是在接受一重又一重的训练,没有童年,也没有玩乐。
商赫凡在他眼中是不折不扣的凶神恶煞,每次去找表哥,他总用杀气腾腾的眼光伺候他,听了商恋欢的说法才知道原来他痴恋母亲不成,性格从此阴曹。舅舅去世后他就不曾再见表哥了,每回在右家总被客气而冷漠的挡驾,想来也是同一个理由。想想,与表哥已十年不曾会面,看来,唯有等那个商赫凡退位,表哥接下右门的一切事业,两家才能恢复往来。
情字误人不可谓不深。
“你的父亲不喜欢你吧?”左烈猜测。
商恋欢双眼圆睁,冷声道:“我说,这是我家的家务事,不想谈。”随即又补了一句。“你这个人啰哩叭嗦的,像三姑六婆。”
“我是关心你!”左烈冲口而出。
商恋欢微愣。“我不需要。”
“恋欢!”左烈温柔声叫道。“不要拒绝我的关心,一个人承担所有很辛苦,让我关心你好吗?”
商恋欢发现左烈的声音实在悦耳好听,原来她的名字可以被唤得如此轻柔,不觉心神一荡。也许除了师兄外,左烈是第二个真心关怀她的人。
她轻轻抓住左烈的手,眼波流转中道尽她的感激,老天对她这个孤女算是不错的。
左烈凝视商恋欢的眼眸,流转的感激之情他已充分接收,没想到她不漠然、不犀利时的眼神竟如此清明而圣洁,他不由自主使劲拉倒商恋欢,在她还不清楚状况下覆上她的唇,柔软的触感令左烈心荡神驰,他不由得愈吻愈深,在挑逗商恋欢轻启贝齿的同时,他也发现了她的青涩。他敢用人格发誓,这绝对是商恋欢的初吻。
商恋欢觉得一阵昏眩,全身使不上力的情况下,她只能双手紧紧环着左烈的颈项,左烈在做什么?为何她的心跳得这么快。
左烈不情愿地结束这个吻,发现商恋欢清亮的眼睛直视他,他可以领受到商恋欢的悸动。
“弘驹表哥没有吻过你,是吧!”
商恋欢摇头,这是个新奇的经验,在她二十二岁的生命里,一个全然陌生的感觉窜出,她发现刚刚左烈亲她时,内心有一股火焰在跳动。
商恋欢用手指轻画左烈的唇。“原来接吻的感觉这么好,就像一股魔力……”
左烈抓住恋观的手,禁不起她单纯的探索,带笑的嘴角又往下压,熟练地在她唇上辗转缠绵,吻恋欢的感觉很特别,第一次感觉接吻是纯然的享受,不为技巧的展示,就是相互享受而已。
“啊!对不起,打扰了。”一个男声插入。
商恋观与左烈同时抬起头。
“大少爷、商小姐,我是朗云,我把柴火放下就走。”朗云促狭地说道,他有一张与朗风相似的面孔。
商恋欢这时意会到自己仍坐在左烈腿上,连忙跳起,即使从小没有人教过她男女之防,她也觉得被别人瞧见坐在男子身上的行为是不好意思的,她的脸火热地烧红,可惜隔着面具没人看见。
朗云笑着告退,客厅中又剩下两人。空气中流动着诡异的气氛。
左烈有点疼惜地看着恋欢被吻肿的红唇,此刻他才发现恋欢的唇如此秀巧,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他拉着恋欢的手,打趣地说道:“我终于又发现一样你不会的东西。”
“什么?”
“接吻啊!”
左烈笑得很得意,吻着恋欢让他有很强烈的成就感,甚至他自己也没发觉,他对恋欢的保护欲已超出自己的想象之外。
“我很喜欢你亲我的感觉。”商恋欢不懂什么是女孩子的矜持,她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感受。
左烈感动地搂紧她。“恋恋,你真有意思。”
商恋欢惊奇地抬眼看他。“师兄也叫我恋恋,这个称呼好亲切。”
左烈拥住恋欢的手一僵,他全忘了,忘得一干二净,恋欢是表哥的,他怎可如此放肆,可是,此刻他竟不想放手。
☆ ☆ ☆
傍晚时分,左烈走进商恋欢的房间,想找她一起吃晚餐,打开房门却发现她背对着门口熟睡着。
“真是难得,你也晓得什么叫疲倦。”左烈轻声自语。
当下决定让她多睡一会儿,这几天的行程把两人都折腾够了。
左烈轻手轻脚地走回客厅,朗风、朗云两兄弟把食物端上,顺便生起火,虽然每个驻站都有紧急发电机,足以使四周不致黑暗,但是山区日夜温差大大,此刻已有严冬的态势。
“少爷,再往山里走会愈来愈冷,虽然预估每个晚上都能在一个驻站休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已准备好帐篷睡袋,要辛苦您背上几天了。”朗风恭敬地说道。
“我看轮不到少爷背,商小姐一定会抢过去代劳的,因为商小姐背起来依然箭步如飞的,少爷可是会气喘如牛。”朝云打趣道。
“朗云,闭嘴,对少爷怎可如此放肆。”朗风厉声道。
左烈苦笑着摇头。“没关系,他说的也是事实,恋欢精力充沛,也没见她累过。”虽然爬山背个一、二十公斤的装备对他稀松平常,但是恋欢赶路的速度大惊人,她常忘了他只是个普通人,需要休息的,所以一趟路下来,他只能上气不接下气,累得跟狗一样,她却步屦轻盈,爬山如履平地。
朗云丝毫不把哥哥的警告听在耳里,他总觉哥哥太严肃,一点玩笑也开不得。
“老哥,你觉得商小姐和我们的身手,谁高一些?”
朗氏兄弟与右家亦有渊源,当初右承欢嫁到左家时,就是他们的父亲──朗涤非护送,在朗涤非在右家祖宗前立誓,此生誓死保卫小姐,担起保镖的重任。
朗涤非与商赫凡先后进入右门,却同样痴恋右承欢,右老爷子中年才得此女,爱之如掌上明珠,取名承欢,就是感谢上天赐予女儿承欢膝下,虽然让她与众位师兄一起练武,却是防身的成分高于训练的目的,右承欢很聪明,资质也不错,加上一颗嫉恶如仇的心,她报考警察学校,并在日本完成高等学位,受日方之聘任高级督察,专门负责中日双方的国际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