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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齐舞手作势要挥过来。“去你的,又叫我舞小姐,难听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应该叫你云太太才对。”舒云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果然一阵红晕出现在齐舞的脸颊。“叫得好像欧巴桑似的。”

  舒云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瞅着齐舞。“咦,看来你真的比较喜欢云太太的称呼。”眼看齐舞的柔荑又要攻击她的纤腰,舒云只好求饶。“唉,我发誓绝没有任何取笑之意,我是羡慕的口吻耶,羡慕你和云开的尘埃落定,哪像我浮浮沉沉的。”“你也可以不必浮浮沉沉的呀,是你自己想不开。”齐舞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并指指手边的东西。“有人叫我把这交给你。”她这才注意到齐舞手上拿着及腰身的庞然大物,颇费力的将它递给吧台后的舒云。“谁?是什么?”舒云狐疑地蹙眉。

  齐舞双手一摊,故意作了个莫宰羊的表情。刚刚在外头碰到在门前徘徊的曹译,以前见过几次,齐舞一眼便认出他,举手之劳帮他们忙,她知道接下来有好戏看了。怪不得水莲她们说最近的舒云很怪,叫她“有事没事”的时候,过来晃晃。果真收获不浅,又可跟她们八卦好一阵子了,嘿,嘿,齐舞不禁贼笑,真是不虚此行呀!看来也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舒云打量眼前的东西,应该是幅画。拆开外头的厚纸板,画里的女子巧笑倩兮,被团团桔梗簇拥着……齐舞好奇地凑过来瞧一眼,忍不住“哇”了一声。“绵绵,这是你嘛!画得好传神。”曹译站在“回家”门外,有些吃惊,不仔细注意,还真不知道这是一家店。卓然独立于扰攘的尘嚣中,仿佛众声喧哗都与她无关,固执地守住一方不受杂染的天地。白色围篱内,成哇的瓜叶菊,灿灿地开着。原木的招牌,并不显眼地标着“回家”,却令人马上可记住。推开门,风铃声清脆响起,整大束的桔梗映入眼帘。屋内的陈设别具巧心,俨然就像一个家的模样。稍稍留意,便可发现在没有特别区隔下,书房、客厅、饭厅……的层次井然。怪不得叫“回家”,可真是名副其实!舒云还来不及消化心中的感觉,便被熟悉的声音打断。“喜欢吗?这是非展品,可以补你偷去看我的画展,没有见到精品的遗憾。”看着进门走来的说话者,颀长的身躯、冷峻的脸孔,一旁递茶水的小秦不由得看呆了,她低声呐道:“全台湾出色的男子,都被我的老板们包了吗?”齐舞对曹译微微一笑,收起她的调皮,展现贤良的一面,像大姊姊似的拍拍舒云的肩膀。“你们有什么话要谈就去吧,这儿交给我就行了。”舒云轻点着头,什么事情交给齐舞都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转向曹译“我哪有!”舒云直觉地立刻否认。

  “又不打自招喽!”曹译挪揄地笑说。

  她干脆咬舌自尽好了,舒云撇开脸不看他。“你不是不认得我吗?干么还来送画借以攀亲带故?”“我有说我不认得你吗?”

  “你没有,但你的神情告诉我你有。”

  “你很介意?”曹译显然对这个发现很得意。

  “哼!”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懒得理他。

  “谁要你勾起我的嫉妒心,今后不准再跟我以外的男人单独共事,尤其那季炜翔。”季炜翔三个字,曹译说得特别用力。不准?他还是跟以前一样霸道。“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用‘不准’这种字眼?”虽然隔着吧台,曹译前倾的脸部靠得她好近、好近,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曹译呓语似的声音在她耳旁低喃。“看来我必须用吻来唤醒你,我是你什么人的记忆。”舒云双颊潮红,贝齿不由得紧咬住下唇,以防他出其不意的袭击。“你敢!”太过愤恨的声音,引起所有客人的注目。她不自觉的动作,也真的勾起曹译想吻她的冲动。曹译嘴角闪着一抹贼笑。“我不介意当众表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无耻!”舒云从牙缝迸出这两个字,便快步冲出门外。别留在那用丢人现眼了,她不能保证行事诡异的他会不会真的如此做,还有再跟他这么靠近,她会窒息,她担心自己抵挡不了他的挑逗。不知道走了多久,舒云钻进一个小公园,曹译始终跟随在后。郁积胸口的怨气已到达顶端,舒云突然转过身,差点和曹译撞了个满怀。舒云向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以策安全。“你到底想怎样?”

  “想亲你。”曹译吐完最后一个字,和他的吻落下同时,一切迅雷不及掩耳。舒云又失陷了。

  曹译的唇覆盖下来,温软的触感,正不停用他的舌尖,逃逗她的自制力。舒云先是不回应,紧闭着双齿,抵挡他舌的侵占。曹译并不急,温柔地进攻,舌尖所到之处,触动她每一根神经,勾起她浑身的轻颤。她的理智正一步步沦陷在他如雨点般疯狂的吻中……藉最后残存一点理智的气力,舒云使劲推开他。“够了!”

  整理散乱的发鬓,她双手交叉在胸前,睨向曹译若有所失的脸。“你捉弄得够了吧?”曹译看着她,一脸不解。“什么意思?”

  “不用再迂回,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就算事后我曾污辱过你什么,但如果我没记错,是你对我不仁在先,自然不能怪我不义在后。曾有的恩怨,我们就当它一笔勾消,为什么还要来耍我?”舒云将积压已久的怨气,一古脑地发泄后,整个人有种虚脱的感觉。曹译的脸色迅地暗沉,不再嘻皮笑脸,声音恢复他惯有的冷燃。“说来说去,到现在你还是以为当初我企图制造‘擎天’危机,藉以收购‘擎天’的股票,是吗?”“不是吗?”舒云倨傲地昂起下巴,以坚定其实早已动摇的信念。

  “很悲哀,二年的时间还是不足以让你相信我的人格。”他不禁摇头轻叹,抬眼定睛看向她。“结果呢?当初‘擎天’的股票有流失吗?”她的心一凛。“没有。但也不足为奇,你的阴谋被发现,自然没办法继续,或者是你良心发现、或者是你的力量不足以动摇‘擎天’……”“往口!”她的话被他打断。“原来你是这样看我,去问问你父亲,看看当初那只秘密手是害他、还是帮他?”“你凭什么怪我这样看你?我没给你机会解释吗?但你没有,你用沉默默认了你的恶行。”舒云不甘示弱地回吼。他分别得够久,他被相思也绞得够苦,实在不愿再和她再对立下去,他不再和她争辩,直接切人主题。“好,我现在解释,当时我是国家的特派干员,负责一些秘密勤务,挽救国内三大企业,不受一个野心组织破坏,是我的任务之一。你看到的‘擎天’股票,是我仿造的钓饵,要让那组织的人信以为真,进行收购。诱他们现身之后,进而一举扑灭。因为职责所在,我的身分必须掩藏,不能透露,所以我才没办法辩驳。现在我已卸任,便不怕对你说了。”憋了二年的话,终于得以抒发,曹译不禁呼一口气,梗在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哈!”舒云冷笑一声。“不能对我透露,就能对叶云霜透露?你毕竟跟她的关系非比寻常。”听出她话里浓浓的酸意,曹译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一副让我死了吧的表情。“你还在意她?她知道是很正常的,她是我的秘书,又是我上司的女儿,不知道才有鬼呢!所以当初她才能设计我们。但现在她早已不具任何威胁性,没有这一层身分,我和她不再有一点干系。”“那为什么要等这么久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不得不恨你?你知道这二年我是怎么熬的吗?”“两年还算久吗?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我到敌国去作间谍,用胸口的弹孔来换取自由身。我在最短的时间窜起,只为了以一个配得上你的身分出现。”“总而言之,你认为我嫌贫爱富!”她讥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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