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观跟着觉伦的视线环顾四周,看看觉伦,再看看自己,的确!自己和当年高中时没两样,身材依旧扁平,第一次,容观对自己的外貌有了失落懊恼的感觉。
觉伦真可恶!十年不见,第一句话就把她的身材批评成这样。容观忽觉不平。“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看……”她粗鲁地抓起觉伦的衣领。不料,这一抓连带将觉伦迷人俊秀的脸凑近自己的脸庞。
太接近了!“啊!”一股男性气息直窜容观的鼻间,让她顿感呼吸困难,忍不住一阵惊呼。
她沦陷了!
觉伦不只帅,而且俊美!容观惊讶地发现多年不见的觉伦竟变得如此具有吸引力,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爬上她的心田,心脏一时间漏跳了好几拍。
“哇!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这么粗鲁?”觉伦发现容观的脸其实没那么糟,仔细看皮肤是如此的光滑洁白,小巧的脸虽然被黑框眼镜遮去了大半,但不难看出她眼镜下的清丽。可惜!再好的天生条件,一旦遇上死板僵化的打扮,也要失去光华,尤其她的动作表情根本没有女人味,再加上她那一身打扮,实在是……唉!觉伦只能对着容观摇头,不耐之情嚣张地爬上他的眉心。
他最受不了不会打扮又没有女人味的女人,就像容观。看着眼前的容观,他只能像小时候一样当她是好哥儿们,当她是好兄弟喽!回台湾之前他还曾对容观有过一些期望和遐想,而今……算了吧!
“小容,不可以这样!来,先向觉老夫妇问好。”在一旁的容光照发现觉伦的不耐,赶紧出面制止。
“哦!”应了一声后,容观赶忙走向觉仁义夫妇,趁此躲避适才的失态。
她堆起满脸的笑容。“觉伯伯好!觉妈妈好!觉伯伯,我老爹好想你们哦,这一次你们回台湾,最高兴的就是我老爹了。”
容观面对老人家时,总是那么有礼、那么得体。她的话听在两位老人家耳里,可真是甜滋滋的。
“是啊!觉老,你们回来可好了,我以后就有伴了。”容光照拉着老朋友的手,接着女儿的话尾,缓缓地说。
“容老,我们就是放心不下你才决定回国和你作伴的。唉!岁月不饶人哪!现在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咱们得好好想想自己退休后的生活才是。”觉仁义轻拍容光照的手,话里全是浓浓的友情。
“是啊!”容光照眼里泛着泪光,深深被觉仁义的话所感动着。
“对啦!老爹,别尽在这儿说话,咱们快带觉伯伯一家人回去吧,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他们一定累坏了。”容观总是能体贴年长的人。
“是啦!是啦!我真是老糊涂了,只顾着在这儿讲话,以后咱们又是邻居了,还怕没机会讲话吗?真是的,走,走,走,咱们回去再好好聊。”
容光照父女与觉仁义一家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地走上回家的路。
这一趟接机的旅程对容观而言,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她不仅仅迎接一位少年时代的好友回国;她更因为与好友的重逢而开启她生平最初的情窦……
她恋爱了!
第三章
自见到觉伦之后,容观的心里起了好大的变化,现在的她,心里满满的都是觉伦那日在机场的形影,不论在家或是上班,她都难以克制地想着觉伦。
但想归想,她是决对不会主动打电话给觉伦的,因为自小老爹就教育她,女孩子一定要有女孩子的矜持,因为自动送上门的女子,男孩子是不会珍惜的。关于这些,她谨记在心,不敢或忘。
可是,她好想觉伦!真希望觉伦能打电话给她。她天天在心中这么祈祷着。
说也奇怪,盼着盼着,电话竟奇迹似地响了起来,更神奇的是,竟然真的是觉伦打来的!
“喂,太平公主,谢谢你们父女俩为我们做的一切。我爸要我代他向你们好好道谢。”
电话那头传来觉伦迷人而有男性魅力的声音,一声又一声传人容观的耳里,不禁让容观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中,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好厉害。
不自觉羞红了脸的容观回道:“什么太平公主?这里没有这个人!”泼辣的话音里竟掺有些许的嗲气。
“哦——对哦!是扁平小容。”觉伦嘲笑地说。
“什么!”容观完全沦陷在觉伦的魅力中,她哪听得出觉伦的讪笑。
这是容观第一次对男性产生情意,她早已手足无措得完全没办法与觉伦抬扛。
她显然已为情所困,而他却完全不知情。
容观慢半拍的反应实在让觉伦感到无趣极了。
他觉得奇怪,小容好像没小时候机灵,记得上次在中正机场,她的反应也是慢了好几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台湾的升学压力僵化了她的思路?她的反应跟她身上那件僵直的衬衫好相像,觉伦不禁想起容观接机那天,身上那件令人喷饭的“箱子”衬衫。
容观强压内心那股有如惊涛骇浪的情意,她觉得她快不行了,她害怕这种感觉,这种掌控不住的感觉,所以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觉伦的近况。
“阿伦,最近几年过得好不好?从你们回来到现在都还没好好跟你聊聊,在国外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说来听听,女朋友呢?怎么没见你带她回台湾?”容观急于想知道他身边是否已有佳人相伴。
“果然是我的好哥儿们,一问就问到核心。”觉伦很高兴,因为容观这么一问倒给了他很好的开场白。看来容观满了解他的嘛!可惜,他觉得她不够来劲。他深深为她感到可惜,如果她够来劲的话,那她铁定可以成为他台湾猎艳计划中的第一个目标。
“哦!”容观特意提高音量,表现得相当感兴趣,心里则是小鹿乱撞,深怕听见她害怕的答案。他有爱情困扰,还是已经有对象?想到这里,容观的心没来由地沉、沉,沉到谷底。
“怎么样,有没有空,咱们出来聚聚,我再好好告诉你。”觉伦用富有磁性的嗓音和充满神秘的语调说着。
“要单独和我见面啊?”容观心中感到雀跃不已。“嗯!那就去咱们小时候最爱的那家冰店吧!”她记得小时候的觉伦最爱吃那家店里的芒果冰。
容观之所以提议去那家店,是因为她想找回与觉伦儿时的共同记忆,她希望拉近和觉伦的距离。
“哇!这么多年了,那家店还在啊!好,就去那儿。待会儿见。”觉伦满口答应,心里却想着:都什么年代了,还约去冰果店!算了,谁教他自己有求于人。
挂上电话后,容观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平复紊乱的心跳。然后她挑了一件熨烫得最为平整的衬衫,梳整她原已十分平整的发,然后戴上那副擦拭得亮晶晶的粗黑框眼镜,再穿上那双黑色的亮面色鞋,背起四方形的黑色大包包便兴高采烈地出门与觉伦会面去了。
很快地,十分钟后,两人都来到了这家小时候让他们流连忘返的冰店。
见到容观的那一刹那,觉伦的表情已不只是瞠目结舌四个字可以形容,他简直诧异不已,这不是那天她在机场的打扮吗?老天哪!他觉得头昏,不自觉地他又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十年不见,她的打扮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改天他一定要好好说说她。今天就暂时让他的眼睛委屈一下。觉伦打算找个时间好好说说她,这是他身为她的好哥儿们的义务和责任,而且这么做也才对得起普天下的男性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