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又不是来这里玩的。”容观转身.便要走。
她果然一板一眼,一丝不荀!谌红扳回她的身子。“今天就算我们不玩,也没办法现在就开始训练啊!不如……就当了解一下环境嘛!”他试图游说她。
“了解环境也--”她仍想坚持。
轰隆轰隆,公车已到站--
“好啦!走。”抓起容观的手,谌红便直接拉着她跳上公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容观带着疑惑与新奇的眼光看这有点像又不太像台湾的公车,心中忽然觉得来到异国不好好玩玩实在有些可惜,因此对谌红提议要游京都,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毕竟都已经上车了。
谌红看出容观的心思,他笑了开来,觉得容观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四月天的日本,樱花怒放,尤其是位于洛东的“哲学之道”,他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不跟你说了。反正在日本你最大,我算什么。”容观双手交于胸前,嘟着嘴,但话里可是一点怒意也没有。
“快到站了。”谌红起身准备拿行李。咦!她怎么没有反应!
原来容观睡着了,台湾到日本的路虽不是很遥远,但这一天下来要和谌红斗嘴又要担心觉伦和李倩的交往,对容观来说,实在够累了。
这样也能睡!谌红拍拍容观的脸蛋,他发现她的脸颊好嫩、好滑腻,不过就是那副大眼镜遮住了她的眼睛。对了!不如趁现在拿掉她那俗毙了的黑框眼镜。谌红突然想起这正是取下她眼镜,看清她庐山真面目的大好时机。
于是谌红小心翼翼地拿下她的眼镜,镜面下紧闭的眼睛细细长长。“好美。”他忍不住赞叹。他发现她那长而卷翘的睫毛十分可爱。
“做什么!”因惊吓而醒过来的容观大喊一声,引来车上乘客的侧目。
公车适时的在这个尴尬的时刻到站。
谌红快速走向车门。“我们到了,该下车了。”还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可恶!”容观追上前去,睡意全失。
容观伸出手。“还我。”“什么?”他在装傻。“眼镜还我!”她大声喊。
谌红耸耸肩。“丢了。”
容观两手插腰,一副母夜叉样。“你这是土匪的行为,你知不知道!”
“你不是想彻底改造吗?不先将身上的这些包袱丢掉,怎么改造?这只是第一步呢。”说完,谌红竟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
“可恶!我……”容观气冲冲地追上前去。
忽然,谌红止住不再跑,他举起右手向外伸,做了个欢迎的姿势。“到了,这儿就是有名的哲学之道。”
“这里!”容观寻着谌红的手势望去,只见沿着小河的两岸有着低矮可爱的日式平房。容观扬起嘴角没有说什么,但看得出来,她的表情在说“这没什么了不起的”。
谌红抬起容观的下巴,说道:“看上面!”
“哇!”这一次容观可是被眼前的粉红花海给迷眩了眼。这可是她第一次对樱花、对日本有着一种无以名状的佩服。一个民族能这样拥戴国花且以它作为精神指标并竭诚栽种,这是很难得的,容观觉得有些感动,她已经忘记了要向谌红讨回她的黑框眼镜。
“谢谢你带我来这儿。”容观真心地道谢。
“还有呢!京都还有好多值得观赏的地方,我现在就带你去。”谌红打算带容观去更多地方。
“嗯!”这一次,容观没多说什么,也没多作坚持。显然容观已经完全陶醉在浪漫的日本四月天里。
×××
换过另一班公车后,谌红带着容观来到一处别具特色的地方。
谌红举起手指向前方那座古意盎然的木楼。“就是这儿。”
“那是什么?”
“清水寺。”
又是一片花海,与哲学之道不同的是,清水寺的花海更为壮观,加上寺院本身的宁静与庄严,透露出另一股清丽之美。
“太美了!”容观完全沈浸在这种浪漫的景致中。
“你也好美。”谌红忍不住暗自赞叹。
拿掉眼镜的容观,清丽的脸庞加上全然的陶醉神情,在粉红色泽的樱花丛里,散放出一股瑰丽的清幽,谌红看得有些痴了,他开始想像她穿上华服、蹬上高跟鞋的模样,想着想着竟想得出神了。
“喂!你发什么呆啊!这个我拿走了。”带着胜利者的得意神情,容观戴上从谌红上衣口袋抢回的黑框眼镜,一溜烟跑了开来。
她其实是被谌红迷恋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了,失去黑框眼镜的保护,令她没有安全感。迅速戴上她的眼镜,容观自在地向前大步走去。
“矣--”谌红感到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望着容观的背影,脑袋里兀自将画面停格在容观那一张美丽的容颜,少了黑框眼镜的阻隔,容观的美令人惊艳。
怎么自己当造型设计师这么多年,从没发现一副眼镜可以让人有这样大的差异,谌红在容观身上真是上了一课。
痴傻几秒后,谌红火速奔至容观身后,然后他喘着息轻声道:“反正……反正明天以后,你就得和你的眼镜说拜拜啦!现在就让你得意一下!”谌红决定采用精神胜利法,来获得精神上的安慰,他用他那浑厚的迷人嗓音,夹杂着追赶后的喘息,化为一股凡人无法挡的魅力,投射给面前木头般的容观。
悠然走在樱花树下,容观身后忽然传来一股男性的气息,他的每一个喘息适巧地吹送至她象牙白的颈项,那感觉麻麻的、痒痒的,经由神经送至她的四肢、她的每一个细胞,她对他的话全然听不见,因为她全副的心神全都笼罩在他强大的男性的气息之下。一时之间,她竟无法思考、无法言语,连一向果决而冷静的心都因此震荡、颠踬、慌乱……
立在容观身后,谌红有股拥抱她的冲动,不知为什么,每与容观相处一回,他对她的感觉就深一些,对于这项认知谌红感到有些棘手,因为这让他与容观、觉伦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
此情此景,这立在樱花树下的一男一女,活像一对初恋的情侣,在樱花树下情话绵绵,所有路经的游客莫不对这对恋人投以赞赏的眼神,果然,日本的四月天浪漫得不可救药。
×××
接下来的大半天时间,谌红带着容观把京都走得到的地方都去遍了。他们几乎把洛东的所有美景都尽收眼底和心里,这大半天的时间不管对谌红或是对容观而言,都有了一番相当不凡的领略。她领略到日本传统的柔和美,他则领略到了她不同以往的一面,那一面在他心里较日本的四月天而言,更美。
美好的一天在月娘升起的那一刻便宜告着就要进入尾声,谌红领着容观来到一处拥有精美庭园造景的传统房舍。
“这儿是我在日本念书时,用奖学金买的房子,接下来的这一个月,我们都会住在这儿。”
“为什么不住饭店?”容观高声提出疑问,因为未婚男女共处一室,对她而言简直就是犯了奸淫罪o
“首先,这儿很安全;再来,我熟悉这儿;而后,所有造型要用的工具都在这儿;最后,没有比这儿更好的地方。所以我们住这儿,不住饭店。”谌红一口气说完他的理由,随即又补上一句:“你放心,这房子外观看起来很小,可是里面有四个房间,我们不算共处一室的。”他当然看得出她心中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