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的假的?”盯着客厅墙上那床百衲被,容观简直不敢相信跟前这张巧夺天工的艺品,竟是出自一个大男人之手。
“骗你有饭吃啊!”谌红打趣道。
竖起大拇指,容观不得不佩服谌红的巧手。
“好啦!先别太佩服我,否则我怕你等一下要拜我了。”
“真是不谦虚!”瞟了谌红一眼,容观直接闻香而来,她饿了,也看到了餐桌上丰盛的食物。
老实说那香味真诱人,使得容观食指大动了起来。
“好吃!真好吃!谌红,你真不赖!”
容观豪气的拍了谌红一下,那力道实在有点大,谌红因此呛住了。
“咳!咳!拜托!这么用力,会噎死人的。”谌红已经被呛得满面通红,眼泪鼻涕直流。
她的动作太粗鲁,要改!谌红又记下一笔。
“哦,对不起!”吐了吐舌头,容观有些不好意思。
她不好意思的模样真是好看!可以好好发挥她小女孩儿的娇羞,一定惹人疼爱。
谌红认真地看着容观,他转而发现她吃东西的样子太豪气,要改!
饭后——
“好啦!吃饱喝足啦,该进入正题了。”容观可没忘今天来这儿的目的。
“请看!”谌红从一个牛皮纸袋里拿出一叠旅行社的资料。
百思不得其解的容观出神了好一会儿,依旧理不出个所以然。她决定放弃直接问此较快。“干么?我又不出国。”容观撇撇嘴,觉得谌红一定又在耍什么把戏。
“要!你当然要出国。”谌红特意放慢说话的速度,把每个字都拉长了说。他发现她好好玩,于是决定不一次把话说完。
“不会吧!还要到国外哦?为什么不能在台湾?”容观推了推眼镜,不可置信地问着。
“因为在你尚未完全改造前,不适合受到打扰,所以我们必须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做密集式的训练。”谌红有意地只回答一部分的问题。
“哦!那我岂不是要请假了吗!”容观又问。
“没错,我们都要请假。就当休假嘛!”谌红往沙发上一靠,准备好好欣赏容观的每个反应。她的表情好多,真可爱哩!
“好吧?那要几天?”吐了一口气,容观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别的路可走,索性接受现实。
“至少一个月。”谌红再丢一颗炸弹给容观。
他实在喜欢看她的每个反应和每个表情,他突然觉得如果能就这样看着她一整天,一定是件很有趣的事。
“什么!至少一个月!”容观眼睛瞪得忒大,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谌红觉得好有趣,他发现容观的思绪很单纯、很直,一点都不拐弯抹角。
“从小到大我从没离家这么久过,我怕我老爹会太想我。”容观开始认真解释着。
的确,容观是容家的独生女,她从小就得接受容光照严厉的训练,但她也从小一直备受保护,离家一个月,这对她和容光照来讲可都是头一遭。
老爹会答应吗?她会习惯不回家的日子吗?有必要为了爱而这么做吗?
容观实在感到彷徨无助。她开始面有难色。
“表现得好就一个月,表现不好那可就不只一个月了。一跷起二郎腿,谌红轻描淡写地说着。
“嗄!好吧!那告诉我要到哪个国家。我得回家跟我老爹说。”容观又是一声哀叹。
“日本京都。”谌红平缓的声音像在说一个熟到不能再熟的地方。
“什么时候去!”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容观等待谌红给她答复。
“越快越好,如果可以的话,就这个礼拜四。”
容观张着嘴,满脸惊讶。“只有三天的时间哪够我安排事情啊!”她的话语里有些抱怨。
“别忘了时间拖得越长,觉伦和李倩的感情就有可能越深厚,到时……”谌红口气转为威胁。
“不要说了,我知道了。”容观捂着耳朵,就怕谌红说的是真的。
事实上,在爱情的世界里,容观和多数人一样,秉持着先来后到的道理。她一向反对横刀夺爱,因为她认为这个世界不会因为爱不到一个人而停止转动,别人更不会因为爱不到一个人而失去喜怒哀乐,在她心中,那些为爱自伤、自残、不顾尊严的人实在太傻了。
而今,事到临头,那些平日挂在嘴上的原则竟全都成了狗屁,她已然屈服于爱情的脚下,她不但要为爱改造自己,她还要与李倩争夺爱情,她显然已经控制不了自己想追求爱的意念。
不过再想想,自己和觉伦本是青梅竹马,两人之间的感情本来就很深厚,她觉得自己只要稍作改变,觉伦一定会注意到她。因为她太了解觉伦。
不过……她仍有些犹豫,有些挣扎。
“好,好,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做。”谌红看得出容观在犹豫。
这就是容颧,谨慎小心,不容许自己犯错。谌红决定让她自己选择。反正时间到了谜底也就揭晓了。他没抱太大的希望,但也没绝望。
容观带着大包小包的行里来到中正机场,她已然臣服于爱情的脚下,最后还是决定接受谌红的改造。
中正机场里,依旧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当初觉伦一家人回国时,也是这般情景,如今……容观的眼光忽地柔和了起来。
细心而敏感的谌红看出容观的想望,因为每回她想起觉伦,她的眼神就特别温柔,神情则特别感伤。
他决定来逗逗她,免得她老是愁眉苦脸的。
“你怎么又穿这双土死人不偿命的包鞋!”谌红就是喜欢丢炸弹刺激她。
没办法!她总是经不起激,反应又特别强,谌红渐渐爱上与她斗嘴,他乐此不疲。
“你说什么!”容观抡起拳头作势要打谌红。
这也太凶了吧,要改!谌红在心里又偷偷记上一笔。
“嘿!别动粗!”
顺势抓起容观的手,谌红只觉满手柔嫩无骨的触感,一股电击般的酥麻窜流全身,怎么上回在警察局里没发现她有一双如此令人着迷的手?
谌红情不自禁地将她拉向自己的怀里。
被谌红这么一拉,容观反而瑟缩了起来,先前张牙舞爪的气势全都消退,此刻她完全无法反应,只能毫无意识地看着机场里纷乱扰攘的人群。
太突然了!竟然遭他挟持!容观实在料不到他会用这一招。
奇怪,被挟持了,她怎么还觉得很舒服!他的身上也有一股男性的味道,那气味和觉伦不同,觉伦的味道很男人、很刺激;他的味道则很清新、很柔和,她喜欢这样的味道。
不自觉地,容观的头轻轻倚靠在谌红的胸膛,川流不息的人潮依旧,但对初次体验拥抱的谌红和容观来说,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无声无息……
这感觉真好。
许久,许久之后——“不气了喔!”谌红温柔地说。
啊!不对!不对!这姿势太……容观倏地推开谌红,两颊瞬间烧红了起来。
实在羞死人了!
“好女不跟恶男斗!”整了整衣服,容观撇过头去故作镇定地说。
接下来的时间,一直到上飞机,容观都处于震荡状能,尴尬得说不出话来。都是谌红不好。她讨厌他!讨厌!讨厌!讨厌!
上飞机的时候,谌红体贴地将窗舷边的位置留给容观。
“注意看!飞机要起飞了!”谌红打破沉默,兴奋无比地说。
都几岁了,还跟小孩一样,没坐过飞机也不必这样。不过看看窗外总比看他好,刚才他……
别过脸去的容观脸又红了。
叮哨!
机长用无线电说:“cabincurebese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