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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款摆腰肢,走向坐卧椅上、慵懒却不减吸引力的谌无。安妮狐媚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谌无,眼里有着丝毫不隐藏的欲望,像是要扒光眼前男子的衣服般,神色有些迷醉。

  她靠向谌无的身旁,若有似无地轻触,充满挑逗。谌无也不客气地将大手一挥,拍向她浑圆的臀部,安妮顿时感到一阵热流流窜全身,引发轻颤。

  不意能得到垂涎对象的回应,直让她大喜过望。但谌无接口的话语,却显得有些扫兴。“该运动了。”他收起笑意的神色,严肃得不像是开玩笑,甚至语带讥讽。

  真杀风景!但安妮特意让自己忽略谌无的嘲讽。“那要靠谌导帮忙我一起运动啊!”她故意将话锋一转,一脸暧昧地看向谌无。

  谌无哪听不出她的话中有话,这女人满脑子异色遐想,令谌无略皱了眉头。

  但她显然不识相,仍旧抬起她粉藕般的玉手,环住谌无的颈项,用娇得可滴出水的声音道:“谌大导演,听说你要到中南美洲去拍片,人家好舍不得你,可不可以……”

  谌无抬起他锐利的眸光,佯装不经意的慵懒语调,却有着致命的危险。“可以怎样?”

  像是受到他的鼓舞,沈安妮大胆地接口:“可不可以带人家一起去?”她顿了顿语气,故意用充满挑逗的口吻附在他耳旁接续着。“我会好好帮你温床……”

  看着她在颊上颤动的笑靥,谌无心中涌上一抹厌恶,这就是女人,给她三分颜色,便开起染房来,他不耐烦地将眉头拧成一条线,伸手挥开缠绕在颈项上的玉葱,抽离口气中原有的温度,冷冷地道:“安妮,你造次喽!你什么时候看我在同一个月点同一个人啦?该在什么位子上就谨守本分,不要逾越,不然会连原有的位子都不保,千万记得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安妮的寒意由脚底窜上脑门,心中有不祥的预感,她只能讷讷地道:“对不起。”

  谌无挥挥手,制止她无意义的道歉,原有的兴致被打消,他倏地起身,宣告事情到此为止。

  俱乐部的王总远远一瞥见金主欲离去的身影,赶紧趋身前来。“怎么,谌导不玩啦?”

  “我生平最讨厌黏巴达,一旦有这种人,所有的兴致都没有了。”谌无若有所指地瞥向安妮,淡淡地道。

  王总碰了一鼻子灰,仍搞不懂谌无是什么意思,只有当局者安妮恨恨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人人都说谌无花心,到处留情,其实他是最狠心无情的。

  经过上回谌无当众给她难堪之后,安妮本对谌无不敢再抱有任何希望,谁知就在她几乎已经快要死了这条心时,意外地竟接到谌无的邀约。

  尽管对于谌无的喜怒无常,有难以捉摸的不安全感,但这天降的机会,使安妮无暇再在此事上头多作疑虑,只希望好好掌握这得来不易的机运,就算是一刹那短暂的幸福也好。

  不可否认的,安妮是他众多女伴中颇具魅力的一个,她的身材无懈可击,他一向喜欢完美、无可挑剔的东西。虽然上回他拒绝了她,但现在他渴望她的胴体来宣泄自己的欲望,他自然也不吝于将她找来,他从不认为不吃回头草的坚持是一件聪明事,相反的,他认为是一件再荒谬不过的蠢事。

  他也的确不需多费工夫,只是在电话线的一端低喃。“现在就过来吧!”然后他便收了线,估计在她到来之前的十来分钟,刚好可以冲个澡。

  他的预测果然是正确的,她甚至来的比预计的早,所以他仍未冲完澡。

  安妮有些坐立难安,看着玻璃帷幕反映出的裸体,她的心跳便开始不规则起来。

  想像谌无一进屋内,便沿着客厅到浴室逐一褪去衣衫,每一个动作,都挑动沈安妮的每一根神经。

  为什么有人可以这样得天独厚,那完美健硕的躯体,处处展现了力与美,若有幸得以和此身体相何偎,那便是醉死也甘愿。

  谌无最致命的魅力,尚不在他的完美身形,而是他的微笑,他的笑带着邪魅,他一笑,会让女人倾倒,像是麻药,让人产生迷醉,并且立刻上瘾。

  她——沈安妮何其有幸,可成为他的入幕之宾,也许这样就值得庆幸了,可是她不禁还有些遐想,唉……如果……如果能就此拴住他的心,那她就算是梦里也会笑啊!

  安妮眼神定在浴室的玻璃拉门上,几乎陷入痴迷状态。

  突然“啪!”的一声,拉门被敞开,谌无竟然一丝不挂的走出来,发梢和身上仍淌着水滴。

  这样突如其来的景象,使沈安妮瞠目结舌,虽然她有“卯到”的感觉,但为了维护女性的矜持,她仍故作姿态地赶紧“啊!”的惊声尖叫,一边还为加强效果地捣住眼。

  谌无仍大刺刺地走来,他一点也不介意展现自己,对于安妮一眼便可被看穿的企图十分不以为然。他的声音带着揶揄。“怎么,又不是第一次见到,现在才装清纯,不嫌太迟了吗?”

  一句话便直捣核心,完全没有给人留余地,让安妮显得有些悻悻然,但却不敢作声,怕小不忍而乱了大谋。“衣服呢?你应该知道我从不亲手解女人的衣服吧?”说完,他便整个人倒卧床上,双手勾在胸前,一脸兴味地准备看戏。

  安妮的颜面真的很挂不住,她当然也知道这样有损女性尊严,但谁教她对他深深着迷,此刻不论什么尊严呀、面子呀,变得一点都不重要。谌无真的很不一样,他有魔力可让身经百战的安妮在他怀里像个初解人事的小女孩,产生稳不住的狂乱心跳。

  她开始解下衣服,当褪下最后一件底衣时,谌无一把将她拉上床,整个人一反卧;便压在安妮的身上。当安妮一触及他宽阔的胸膛时,贴近的心跳,让她按捺不住地轻吟出声。

  她将手环在谌无的颈项上,低吟道:“无,爱我……请你爱我。”

  谌无并未回答她,只是在激烈的律动中,达至癫狂的高峰。当攀附至此顶端时,恍若是乘坐自由落体,突然啪地下坠,直坠人最黑暗的底端。然后在激情狂潮之后,涌入更强烈的虚无感。

  “SHIT!”谌无倏地翻身下床,暗地咒骂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近来他总是在激情过后感到彻底的虚无与荒凉,完全没有原因,这样的感觉,搞得他十分心烦,看来他真的该去透透气了。

  仍在床上陷入迷醉状态的安妮,不懂为何传自下体的燥热感会无法消除,她想拉住谌无,却见他已套上裤子,显然是告诉她事情已到此为止。面对如此突然的情况,安妮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谌无,但她不敢问。

  穿好衣服的谌无,点燃了烟,在烟雾弥漫中,缓道:“回去吧!我没兴致了。”

  安妮不可置信地看着谌无转身离去的背影,暗自啜泣着,来自心底深层的绝望告诉她。她对他动了真情。

  谌无终于搭上了这班飞机,近来被莫名的空虚无力缠绕,促使他这次毅然决然地出走。

  也许冥冥中总有一些事情是自己掌握不住、捉模不了的,不然为何他无法了解在中南美洲这片台湾人尚未开发的经济版图中,会有如此大的吸引力,无时无刻不召唤着他,他知道在这个地方,一定有他要挖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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