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秦晤言拉起姐姐的手续道:“庞狗贼养了一批杀手。”她查探得知庞世尊在中原养了一批杀手,用以逞个人私欲。
睁着大眼,秦晤歌几乎可以知道妹妹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可以混进杀手之列,再伺机杀掉狗贼。”秦晤言愈说眼光愈见锐利的杀气。
“杀手?厂秦晤歌一脸惊惶。“那太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秦晤言坚决地道,“何况,我们不是早说好了,要尽一切力量为爹娘报仇吗?”
“你一个女流之辈如何混入杀手之列?”秦晤歌满是担心。
“这样啊!”秦晤言边说边盘起长发,利落地戴上人皮面具,不一会儿工夫便将自己打扮成一名俊逸的公子哥儿。
秦晤歌爱怜地望着眼前的妹妹,换上男儿装的她,竟生得如此俊俏潇洒,怕是女人看了都要心动,只是她不忍啊!
她不忍妹妹如此出生入死。
“姐姐,你别这样……”秦晤言伸手轻拍秦晤歌,然后斩钉截铁道:“我想了很久……姐姐生性温柔多情,要姐姐拿刀拿枪实在太为难姐姐;而我生性刚毅果敢,适合舞刀弄剑,与敌人正面交锋,却总碍于女儿身……”
“所以你才努力练剑,努力学习这易容术好作这身男儿打扮?”秦晤歌终于了解妹妹长年来的苦心。
想不到妹妹暗地里一直在为父母之仇努力着,看来妹妹真是长大了。
秦晤歌暗自为妹妹的成长高兴着,另一方面却隐隐担忧妹妹的安危。
秦晤言点点头。“多年来努力练剑,就等这一刻了。”
“那你得万事小心——”秦晤歌忧心忡忡地望着她在世上惟一的亲人,不舍又不忍。
“只是,姐姐,咱们明日一别要再见面,恐怕不容易——”秦晤言一改先前的笑容,认真地望着秦晤歌。
“是啊厂秦晤歌悠悠想起过去十年来,两姐妹于大漠草原中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以及未来不可知的命运。
一时之间,离别的愁绪蔓延开来,浓浓地罩上晤歌姐妹两人的心里,化也化不开——
****************
“塞北里”的老鸨果然信守诺言,秦晤言只一句话,便妥当地准备了许多工作。另外,她还拿着秦晤
歌的绣像四处宣扬,加上秦晤歌早已名闻大漠的绝伦舞技,很快的,秦晤歌的艳名传遍了关内关外,“塞
北里”俨然成了所有名人雅士争相前往之地。
可以说,秦晤歌人未到,芳名却已传播四方。
秦晤歌到“塞北里”的第一天,就造成“塞北里”宾客满座、人声鼎沸的现象。大家除了前来欣赏精湛的胡旋舞之外,更重要的目的是想要一睹绣像图中那位绝荛的佳人。短短几日,秦晤歌的声名已是如日中天,堪称大漠第一美人。
秦晤歌的艳名一下子传了开来,很快地传进了淳儿烈的耳朵。那日日挥剑练武、骑马作战,就要奉可汗之命前往大食的泞儿烈,一获知自己深爱的秦晤歌堕入“塞北里”,便飞身快马奔至“塞北里”问个究竟。
“晤歌,你这是为什么?”尽管猜到秦晤歌堕入红尘的目的,浡儿烈在见着美丽绝伦的秦晤歌时,还是忍不住地问。
“你应该知道的,淳儿烈。”秦晤歌平静地诉说。
“为什么不等我?可汗此次派我前往大食,已经暗示我,大食归来之日,便要举我为下任可汗。”浡儿烈急急地说着,想要挽回秦晤歌。
“浡儿烈,我们姐妹俩自从来到大漠便一直受到你的照顾,欠你的已是太多——”秦晤歌止住不说,因为她不愿将可汗与庞世尊秘密勾结之事说与他知.温婉的她不想他们父子不和。
“你又来了——”泞儿烈望着秦晤歌绝美的容颜。心动的感觉仍同往常一样。
”浡儿烈,为父报仇、洗刷冤屈一直以来就是我
们姐妹最大的心愿。如今,我们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但,你——”环顾“塞北里”光彩夺目的装饰,浡儿烈叹了一口气,随即道:“嫁给我,晤歌!”
“淳儿烈——你——”一直把浡儿烈当成兄长看待的秦晤歌对他浓浓的爱意感到有些沉重,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嫁给我!我一定努力劝服可汗,为你除去逆贼,还你父亲清白。”浡儿烈说得振振有词。
“不可能的,第一,可汗对你一向抱持高度的期望,不可能允许你娶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为妻;再者,可汗更不可能愿意冒着激怒大唐的危险,去为我们两个孤苦的女子报仇。”秦晤歌温柔地劝说着淳儿烈。
“那么,等我——”淳儿烈睁大眼,急切地道:“等我成为可汗,我一定为你除去杀父仇人。”
“为报父仇,我们姐妹好不容易熬了十年!我不能再等了。”
再说她也不能害他们父子失和啊!
“为什么?”浡儿烈急得大喊。
“因为,因为你永远都是晤歌可敬的兄长。”秦晤歌又搬出一直以来拒绝淳儿烈的理由来搪塞,她说不出口的是可汗蠢蠢欲动的野心……
****************
大汉 玉门关
这一天,“塞北里”前方的街道来了一队人马,其中最教人难忘的,是一名骑乘栗色骏马,身着中原官眼,年约二十七八岁的伟岸男子。
虽然男子脸上带着威势与令人望而生畏的霸气,却丝毫不减其俊美潇洒。
这样绝色的俊逸男子,尽管前呼后拥,有侍从随行,却仍是鹤立鸡群。一旦出现在荒漠墟里之中,不免要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那是谁?”“塞北里”座客之中此起彼落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疑问。
随着这一行人的接近,座客发出的疑问之中,多了一些赞叹:“那是谁,长得这样俊?”
终于,这一行人来到“塞北里”门前。
只见那为首长相俊逸非凡的男子,勒马跃起,扬起黄沙,接着男子与随从纷纷一跃下马,利落、矫捷的动作,让人叹为观止。
“那是谁,骑术这样了得?”座客以全然崇拜的口吻发出惊呼。
“是飙尘将军哪!”座中一位身着戎装的士卒大呼,脸上是又喜又惊的表情。
这一声,让全场所有的疑问声全部静止。
在帘幕内的晤歌也听见了。
“他来了!”秦晤歌手捧着心,忐忑不安地掀起帷幕一角,偷偷向来人望去。然后,发现自己的心跳,深深而紊乱地颤动着。
英挺俊逸,这是秦晤歌对范飙尘的第一印象。
吸足了一口气,秦晤歌待心跳较缓,再次望向他。这一次她可是仔仔细细地将范飙尘给瞧了个够。
“塞北里”里的鸨母瞧见了这个衣着不凡、骑术精湛且面貌俊美无俦的男子,立即眉开眼笑地迎了出来。
“大人们快请坐!”鸨母殷勤热络地招呼这一群来头不小的大爷们,然后她睇着这位让所有人惊艳的男子问道:“大人有何需要,尽管吩咐!我们‘塞北里’的胡旋舞可是大漠第一!”
男子没说话,只淡淡地瞥了鸨母一眼。
鸨母只觉自己像回到了少女时代,面对如此俊美的男子,竟紧张地颤抖起来。当了十多年的鸨母,还是头一遭见到这么俊的男人。
“既然如此,还不快去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姑娘和舞伎都叫出来!”范飙尘身旁的侍从大声吆喝,骄傲之情全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