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即使你有多讨厌我的碰触,我都要让你认清这个事实,你秦晤歌,永远摆脱不掉我范飙尘!”
秦晤歌的身躯僵硬,看着他黑眸里闪烁的侵略,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
那些和他在一起时曾有的喜悦,已经深埋在记忆的最深处。此时此刻,她认清一个早已显而易见的事实——他的确要她!只是,仅此而已。跟要其他年轻貌美的女子没有两样,不是专宠,更没有爱。
眼前不是一个和她同样深爱着对方的男子,而是一个把攻城略地,以及征服女人视为人生挑战的将军!
柔弱无力的她没再反抗,心灰意冷地闭上眼眸,同时也关上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谁许你闭上眼睛?看着我!”范飙尘痛恨她的反应,他突然觉得她这一闭眼,他就再也看不见她眼底的柔情,而这样的想法让他感到恐慌。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盈盈双眸中装满深沉的哀愁,雪白的双颊因血色的褪去而更显白皙、透明,不整的衣衫恍若控诉着不该有的对待。
“将军,你告诉我,怎样做才会让你满意,让你停止对我的折磨?”
他的胸口狠狠一窒,这一直都不是他要的,他……他只要她的爱啊!可是她为何不肯对他吐实?为何身边伴有别的男人?
“等到你记得你是属于谁的。”他的声音冷硬。
秦晤歌牵动嘴角。是了,就是这样,她合该只配得到这样的对待吧。
见晤歌眼中浮现认命的神色,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和快感,相反地,心中那股恐慌的情绪更强烈了。
他的黑眸一黯,痛恨自己被影响如此之深,而这一点,是最让他介意的。
冷下情绪,他高傲地一把放开晤歌,在踏出庭院之前,冷冷地丢下一句:“永远别忘记你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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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秦晤歌睡得极不安稳,全身乍暖还寒的感受令她不适。已经很久没有独眠了,在范飙尘的怀
抱中,她总是觉得既温暖又安心,可是这几天,她即使拥着暖衾,也无法抵挡刺骨的寒意,好冷……
她真的离得开他吗?
“姐姐……”
突来的声响,令秦晤歌险些惊呼出声,一只纤纤素手立即迅速地捂住她的口。
秦晤歌睁开迷朦的双眼。“言……”
一身夜行装的秦晤言,仅露出明媚的双眼。
她放开手,拿起一旁的衣服,催促秦晤歌穿上。
“快,我们现在得走,淳儿烈在关外等,我们必须在此刻出关,再晚恐怕难走了。”
最近边关危急,回纥可汗似乎有心攻打入关,双方都在边关驻下重兵,所以现在出关的行动不免有些危险。
秦晤言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国家进入战争,甚至希望一场战争能首先杀掉庞世尊这个狗贼,反正他是一个驻守边关的藩镇,在征战中被敌方所杀,战死沙场的可能性极高,如此一来,正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为她全家报仇。
多年在回纥的生活,已使秦晤言胡化甚深,中原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除了报仇,她不希望再踏人中原的任何一寸土地。
只除了那个邪美的男子……
她摇头不准自己再想,命令自己脑中只能容下仇恨!
回头看姐姐已着装完毕,她开口说道:“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先解决掉附近的守卫婢女,制造抢匪出现的迹象,免得范飙尘沿着边关寻找我们。”
秦晤歌一听大惊。“言,别杀人,他们……”她不忍他们无辜受死!
秦晤言戴上面罩,对秦晤歌摇摇头。“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杀光所有的人,但我有这个。”她拿出迷魂香。“迷昏他们之后我们再走。”
语声方歇,已经跃出厅门离去。
秦晤歌望着妹妹的身影,心蓦地狠狠刺痛着。再也见不到范飙尘了,见不到那闪着寒光的深邃冷眸,见不到那有着伟岸魁梧身躯的剽悍将军……
秦晤歌整理一下仪容,在铜镜前望见自己苍白
的面容,并蓦然瞥见胸前温润莹洁的玉石,她闭上眼,毅然扯下它。
“不该我的,还给你。将军,后会无期了……”
秦晤言回到房里时,看到的正是姐姐泫然欲泣的神态。
“你留恋了?”秦晤言一惊,她一心只想到用什么方法报仇,竟忽略了……情感的发生!
难道……姐姐对范飙尘萌生了情愫?!
如果是这样,她绝不可以破坏姐姐的幸福,她还可以找其他方法,仇也可以晚些再报,但姐姐却是惟一和她相依为命的亲人。
“姐姐,告诉我,你是不是想留下来?没关系,我……”
“不!我没有!”
秦晤歌高声应道。她没忘记范飙尘对她说的话,她只是一名舞伎!
“言,我们走吧。浮儿烈不是还在边关等着?”
秦晤言无奈地看着她。
姐姐不说,她实在也无从猜起。况且事情迫在
眉睫,她也无法多想。
走出大门,意外看见守卫竟仍清醒,秦晤言长腿一伸,补上一脚,绝对不让任何人有泄漏她们行踪的机会。
将军府阗无人声,房里只剩一块含泪的莹玉,静静地躺在梳妆台前,而佳人已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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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飙尘从圣上密使的驿院离开,连续几天的秘密研商,他几乎可以确定庞世尊与回纥的勾结。
回纥最近在边关聚集重兵,庞世尊蠢蠢欲动,看来一场战争是免不了的。于是他让密使回京禀明圣上,也暗中集结重兵,只要庞世尊一有动作,他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只是回纥那方面,就有些棘手……
范飙尘一回到府中,立刻感觉到情况不对劲。宅子内静得没一点声响,不该如此的!
他踢开大门,立即见到昏倒在两旁的守卫。趋前探了探鼻息,确定没有死,只是被人突袭,昏了过
去…突袭!
倏地,他狂奔向自己的房中,也无暇顾及还有什么人受伤。
他有不祥的预感!
房中,一切物品井然有序,只除了该在床上的佳人失去了踪影!
“晤歌!”他大吼。
悄无人声。
难道她被掳走了?
心神俱裂的痛从体内蔓延开来,一种又冷又热的感觉布满全身,他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是谁胆敢踏人将军府劫走他的人?
他不再浪费时间思索,再度奔向门口,一路踢醒昏厥的守卫。
“都给我醒过来!”
到了府门,他狠狠拽起守门的士兵。“发生什么事?”
士兵忍住后脑勺的灼烧感,抬起头面对神情骇人的大将军。
“将军……”
“说,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一群人会不省人事?”
士兵压下颤抖腿软的欲望,因为他知道这一倒下去,就会被飙尘将军严寒的眸光给杀得体无完肤。
“启禀将军,我……恕属下无能,一切发生得太快,只见一个黑衣人劫走秦姑娘,那黑衣人出手极快,我们……”
土兵觉得丢脸极了,一个黑衣人竟轻易撂倒府内所有守卫,再说下去,难保将军不会气极地将他们全部严惩。
“说下去。”
范飙尘极力忍住欲爆发的怒气。他必须冷静地思考,才有可能找回晤歌!
士兵颤巍巍地说道:“秦姑娘应该跟那人熟识,因为她并没有任何反抗,在我昏厥之前,依稀听到边关什么的……”
“边关?”
她是自愿走的,而且还要离开中原?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