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乙残简直傻了眼了。传说中的夜龙珠正是红中带青,光耀灿灿,能烧灼一切,起死回生。难道……难道冷月和夜龙珠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约莫过了一顿饭时间,红焰热力才慢慢消退,冷月愣愣的扶着逐渐清醒的独孤清绝,茫然地看着古乙残。
“太好了!绝爷,你没事了吧?”古乙残高兴地奔到他们面前。
“这是,......”独孤清绝低头看着冷月和自己,喘息连连。
“冷月果真能救你!绝爷。”古乙残大喜。
“我?”冷月还是一头雾水。
“是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冷月,你身上一定有夜龙珠。”古乙残笑看着呆立的冷月道。
冷月咬住下唇,想到夜龙珠跑过身子里的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古爷爷。
“冷月,虽然你一直不说,不过,我想你一定是裴应怀的孙女,而夜龙珠一定就在你身上,是不是?”古乙残了然地说。
“我……我不知道,我娘交给我,叫我不能让任何人看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自己要跑进去的,我不知道……”相处数月,她知道古乙残和独孤清绝并非恶人,与端木尧似乎不是同一帮人,而且待她又好,才会放心说出这件事。
“跑进去?”独孤清绝在一旁听了也是一惊。“跑进哪里?”
“这里。”冷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古乙残惊道:“你当真吞了它?”这个傻孩子!
“不是,”冷月摇摇头,“它自己进去我身子里的,我没有吞它。”
“什么?”古乙残不解。冷月于是将那一夜龙珠如何进人身子里的事说了出。
太不可思议了!独孤清绝和古乙残面面相觑,被她的话骇得瞠目结舌。世间竟有这等奇事?!
如此一来,冷月就是夜龙珠,夜龙珠即是冷月了!他们两人同时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小可。
“你果真是裴家的命脉?”古乙残吸了一口气又问。
“嗯。我叫裴冷月,裴应怀是我爷爷。”冷月这时才将自己的身分说明。
古乙残和独孤清绝互递了个眼神,寻觅多时的夜龙珠居然就在眼前,而且恐怕早已与眼前的小女孩一体了!但这样的情况只意味着冷月的处境将日益危险,在江湖中人人昏欲得到夜龙珠的同时,冷月无疑即将成为众矢之的。倘若她与夜龙珠合而为一的事传开,那么她这条小命难保矣!
“冷月,今后你就待在玄影殿,夜龙珠在你体内这件事千万不可告诉任何人。”古乙残警告他说。
“嗯,我不说。娘叫我别让人知道,可是我告诉你们,你们也不能告诉别人。”她幼小的心灵中已把古乙残和独孤清绝当成亲人了。
“当然。你的安危已成了我性命存亡的关键了。”独孤清绝喃喃。
为了自己的身体,他兴起了把冷月永远留在身边的私心。他当然会保护她的安全,因为他还得藉助她身上夜龙珠的热力治病,谁也别想再从他手中将她夺走。
古乙残也替主子庆幸得到夜龙珠,不过,此珠真正的疗效如何?该怎么使用?这些还需利用冷月再进一步观察。
冷月倒不知他们两人的心事,她只是在等待,等着快快长大成人,好替爹娘和爷爷报仇。她要努力习武,再过个十年八年,她会去找那个烙在她心中的仇人端木尧,要他偿还裴家所有的血债。
经过这件事,独孤清绝与冷月之间多了一层奇特的关系,她对他而言是一只救命的药石,而他则是保护她生命安全的支柱,这种互相需求的共生形态,隐隐地牵扯着两人往后的命远。
无咎对夜龙珠的事并不知情,才会以为独孤清绝转了性子,但细细研究之后,他又发现独孤清绝心机深沉的眼神并不寻常,他对冷月的好似乎另有隐情。
不过,主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无咎再也无暇细想。玄影殿中多了一个冷月,杂事像是突然多了起来,他和无名还得处理里里外外夭小事情,也没太多心思耗在这上头。
第三章
时光流逝,流年暗暗地转换,九个年头过去了。岁月可以慢得像老年人漫步,也可以快得如飞梭穿织,而在玄影殿,这九年快得恍若眨眼之间,在大家还沉浸在冷月无邪的笑容里时,她已经悄悄长大,出落得娉娉袅袅,秀丽绝尘。
九年来,冷月在玄影殿早已成了上上下下的宝了。她聪慧机灵、温柔可人,跟着古乙残习药,俨然成了太古神医的闭门弟子,尽得所学,再加上无咎和无名的调教,手脚上的功夫不弱,玄影殿骁骑中倒有不少成了她的手下败将。
不过,无咎常常笑说是玄影殿的男人们不舍得伤她才装作败北,并非她功力了得。
而冷月也不甘示弱地反唇相稽,“是师父教得差,骁 骑叔叔们怕伤了我的尊严,才刻意让我,这点我哪会不明白?”
“你这臭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无咎笑骂道。冷月外表柔顺,但那伶牙俐齿尽得他的真传,甚至有青出蓝、更甚于蓝之势。
“哈哈哈!无咎,有其师必有其徒啊!这可是你教出来 的好徒儿。”无名闻言大笑,无咎终于也有被损的时候真是报应啊。 “我只恨当初见她筋骨灵巧,反应敏捷,被她的甜言蜜语所骗,才会收了个这么不知感激的臭丫头骗子!”
无咎佯装气愤,满脸怒色。
“无咎叔叔,别这样嘛!冷月一时得意忘形,才会言不逊,真是该打。我怎么可以忘了,你是谦虚才这样笑自个儿徒儿的呢?你是不好意思称赞我,才故意说些难听的来消消我的骄傲的,是不是?你是不想让骁骑叔叔们唯才这么说的,是不是?”冷月一阵抢白之后,立刻引起骁骑和无名的大笑。
无咎瞪目无言。每回和冷月言语交锋,他总是落败 偏偏看见她清澈如水的明眸和笑靥如花的俏脸,一股气提不上来,只能干笑几声,轻易被摆平。
“算你懂事,没让我白教你一场。”他清了清喉咙替自己找个台阶下。
无名笑着摇摇头。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长大了不再是个爱哭胆小的娃儿,九年来她变得坚强。独立,一身娇弱的富贵之气被冷静和从容取代,或许是受玄影殿色男人的熏染,她的言行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作态,反多了一份侠气。然而,难得的是她还保有一懂得应对进退的心,待人诚恳温柔,不会恃宠而矫,和玄影殿里的主仆们如同好友般,从不会端着架子,因而殿中所有的人才会对她宠爱有加。
“对了,古老不在,你不需要替他送药去给绝爷吗?”无咎突然问起。
九年来,每月月初古乙残便会带着冷月进涤剑阁去替独孤清绝治疗,他和无名则被要求在阁外守护,不能让人前来打扰。虽然他一下直觉得有点奇怪,古老到底在玩些什么花样,不过,主人九年来每月发作的怪疾减轻了许多,这点倒让他宽慰不少,也不好再问东问西的了。
冷月的心“咯”地重重捶了一下,连忙整理好纷乱的思绪,清了清喉咙说:“独孤叔叔好多了,可以不必再吃定魂丹了。”真是的,她实在愈来愈不行了,连听别人提起独孤清绝心跳也会乱,这算哪一种毛病?九年来她一直
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跟一堆“老”男人处久了,多少会有那么一点点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