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瑾之撇开头,事情已经愈来愈明显,她母亲所做的事已败露,现在大家只想知道她做这些事的动机何在,包括关瑾之。
“那你有什么打算?”江澄问他。
“你们呢?”严冷反问。
“当然只有一条路。”江澄笑了。
“我也一样,去找关丽。”
“你想和我们一起行动?”方茵蹙眉问道。
“不可以吗?”严冷瞄着她紧抓住江澄的手。
“你不是恨祥和会馆的人吗?现在还想与我们合作,不会太丢脸?”方茵故意激他。
“只要能看到你,我不在乎。”严冷还有心情调戏她。
“你……”方茵紧紧抱住江澄,深怕他对她非礼。
“好了,茵茵,他在逗你的。”江澄淡淡一笑。
“我不是在逗她。等事情结束,姓江的,咱们再一决胜负。”严冷冷哼一声。
胜负不是早已定了?方腾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严冷还真死性子。
“再说吧!现在,我们得请关瑾之说明关丽在那里。”江澄看着关瑾之,等着她决定。
关瑾之犹豫地低着头,不吭声。
“你到底说不说?她害你害得还不够吗?把你弄得完全不像女人!”方腾忍不住咆哮。
“让我们一起去面对她吧!她有我们每一个人都想要的答案!”江澄还是沉着地施以心理战术。
关瑾之沉吟一下,才说:“她很少出门,多半待在她的私宅里。”
“你带路。”大家都看着她。
她终于点点头,率先走出房间。
方腾与严冷紧跟在后,方茵则在江澄的扶持下殿后。
“他有没有对你怎样?”江澄看着饱受折腾的方茵,摸摸她的发丝问道。
“没有,只是老是在口头上占我便宜。”方茵吐了吐舌头。
“他本性不坏,只是管旗帮的人管得习惯了,老大习性一时改不了。”
“你还帮他说话?他可是想把我带回旗帮当老婆!你一点也不紧张?”方茵嘟起小嘴。
“他带不走你的,你既是我江澄的人,谁也别想碰你。”他的手一收拢,她整个人便靠进他怀中。
方茵暗暗偷笑,低头埋进他的颈窝,耳中传来江澄轻柔的话,“乖一点,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什么……”方茵一听,还来不及抗议,就被江澄轻击后脑,失去知觉,软软地倒进江澄的双臂之中。
“抱歉,你眼睛看不见,一起去太危险了,好好在这里睡一觉,等我回来吻醒你。”江澄横抱起她,将她抱回方才的房间,把她安置在大床上,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才微笑的离开。
等事情结束,他再来接她,这样比较保险。
跟上方腾他们之后,严冷掀了掀眉毛,“你把她放倒了?”
“嗯,这样比较安全。”江澄朝方腾颔首。
“我保证她醒来会气炸的。”方腾笑了。他妹子的脾气他还摸不透吗?
“总比让她冒险来得好些。”江澄推了推黑细框眼镜,“我们走吧!”
方腾扬了扬眉,等着事后看江澄如何安抚那颗不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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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丽的房子隐在一个绿树丛生的郊区,事实上离西恩研究所并不远,只是地处偏僻,加上屋子老旧,远远看来简直像幢鬼屋。
“屋子里有许多她发明的机关,进得去,不见得出得来。”关瑾之冷冷地提醒他们。
“她为什么把自己关在这种房子里?”方腾皱眉看着愈来愈近的石屋。
“这是我爷爷的祖屋,我母亲从小就喜欢这幢房子。”
“关亚忠教授的房子!”江澄觉得这屋子阴气太重,不禁备感怪异。
“关教授现在还住在这里吗?”方腾又问。
“他……”关瑾之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他怎么了?”开车的江澄从后照镜中瞥见她的不安。
“他……不在了……”她支吾着。
“不在?”严冷双手环胸,挺直壮硕的身躯塞在车内显得特别庞大。
“他怎么了?”江澄知道一定出了事。生化界并未听说关亚忠的死讯,不过,老迈的他这两年来消失无踪,令许多人费解。
“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关瑾之双手搓着臂膀,又被两年前关丽设计的那个计谋吓出冷汗。
江澄将车子停在离大屋外不远的树丛中。
“这次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了,关丽是个懂惹的女人,我们分批进入。”他传过身子吩咐着。“关瑾之和我一组,我们先进去。方腾,你和严冷在这里候着……”
“等等,为什么我要配合你们?”严冷怒目道。
“如果你不想和你父亲一样死得不明不白的话,最好别逞强。”方腾冷观着他。
“哼!”严冷知道目前不该冲动,但他就是忍不下被安排的鸟气。一帮之主的他几时接受过他人的命令?
“你和方腾在此等候,若我三十分钟后没有出来,你们再行动。”江澄向来是谋略的主导,五行麒麟每一次的行动都是由他统筹。
“奇怪,明明只是要去见一个老女人而已,怎么弄得像要进攻一座堡垒似的。”严冷又咕哝道。
“我母亲是个相当危险的人,严冷,你不要小看了她。”关瑾之好心给予忠告。
“哼!我就是太小看了她,才会让她将整个旗帮卷入是非。”
“好了,有什么问题进去再说。现在对时,三十分钟后方腾进来支援我。”江澄说完便与关瑾之潜进石屋。
“喂!那个姓江的小子这么习惯发号施令,你们都不会生气?”严冷皱眉问方腾。
“不会,我们都很听他的话。”方腾似笑非笑地说。
啐!一群怪人!严冷哼了一声,不再多话。
江澄与关瑾之从后门进入,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他们走到正门楼梯下的大厅时,江澄被一尊镶地墙上、栩栩如生的雕像吓了一跳。那是个老人,整个头颅旋空被钉在墙上,突兀而恐怖。
“这是……”
“这是我爷爷……的肖像。”关瑾之恐惧地看了那尊人像一眼,带着他快步上楼。
“这是关亚忠?为什么这里会有他的肖像?他真的死了?”江澄伸手要摸,却被关瑾之喝阻。
“别碰,这屋里的东西什么也别碰!”她不安地抬头看了看四周。太静了!虽然关丽喜欢清静,但此时的气氛沉闷而诡异,教人神经紧绷。
“为什么?”江澄立刻收回了手。
“因为连我都不知道她在屋里动了什么手脚……她喜欢弄些吓人的东西……”
“而你正是她游戏的试验品?”江澄有点可怜关瑾之,说不定关丽是个超级的变态,总是拿唯一的女儿出气。
“我早就习惯了。”她垂下眼睑,将童年的恶梦轻轻带过。
“她在家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江澄慢慢踏上阶梯。
“她习惯独处。”
“是吗?我想她正严阵以待等我们前来。”
“嗯,我母亲可能知道我们进来了。”关瑾之才说完,一个清脆的女人笑声便从楼上传下来。
“瑾之,没想到我养你二十多年,你居然把敌人引进家里来了!”
江澄猛地抬头,看见一个穿着黑长衫的窈窕身影缓缓地走下楼梯,五官细致,长发盘在头顶,白净的脸上是违反岁月的年轻容颜。
快五十岁的人却有张三十来岁的脸孔和身材,虽然留住青春,但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