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上这份传真,正是他委托美国的侦探传来的结论。
虽然美丽布下许多障眼法说明关瑾之是她领养的小孩,但关瑾之的确是美丽亲生的女儿,但她的父亲则不详。
“她不会正好是你父亲胡涂时造下的胡涂帐吧?”方腾曾经这么揶揄他。
“绝对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父亲被迫,或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形下被硬上。”
江澄的话引来方腾一阵大笑,不过,他可不是在开玩笑。学生化的人身边有许多危险的药物唾手可得,要迷昏一个人再简单不过了。
他一直沉思着,直到传来催促登机的方播声,才醒悟过来。
“我们得走了。”方腾提醒他,一手推着一直没有表情、也没有吭声的关瑾之。
“随时注意严冷的行动,如果我没猜错,他会跟着到美国,别让他出了香港。”江澄叮咛着丁翊他们。
“放心。”武步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江澄扶着方茵,朝大家挥挥手例先行,方腾则跟在关瑾之身后,预防她作怪。
她因为微跛,走得特别慢,方腾忍了好久,终于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前拖。
“别以为走路不方便就在这儿给我蘑菇,你是一定得去美国的。”他知道自己对她太过暴戾,但不知为何,他一看见她就会没来由地发脾气,以前他对女人总是和颜悦色,对女人也很有一套,但对她,他的风度就没了。
“我的脚也碍着你了?”她得努力迈开步伐才能避免自己当场跌倒出丑。
“你的心眼太多,我不会让你有机可乘的,关小姐。”方腾疾步跟上江澄他们。
“那也没有必要用跑的登机吧?”她喘着气,心中对方腾真是恨到极点。
“怎么?这点速度就难倒你的?”十足的冷嘲热讽,他管不住自己想在言词上伤她的冲动。
关瑾之忽然不走了,她狠狠地瞪着他,两眸冰焰如果能化成刀,恐怕方腾已被她瞪穿了。
“你干什么?”方腾见她停顿,转头看着她。
“你该死!你这种人根本没心没肺,该下地狱!”她咬着牙低吼。
“我如果下地狱,也会拖着你去。”
“哼!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她说完就往回跑。她不能就这样回美国,母亲要是知道她不仅没将仇人之子杀掉,还将了带回美国,绝对不会饶了她的。与其面对母亲凌厉的处罚,她宁愿死在香港!
方腾没料到她真的会逃,喊住江澄转头追去。
关瑾之冲向扶手电梯,还来不及跨出去就被方腾握住手臂,扯了回来。她反手一推,伸脚朝他踢去,方腾后旋转身,闪开她的攻击,她则觑了个空档,毫不迟疑地往下跳。
“喂!”方腾被她不要命的逃法吓了一跳,连忙跨上扶手往下溜,敏捷地将她揪住,抱进怀里,而人顺势溜下一楼大厅。
“你这个笨蛋,不要命了吗?”行为虽然神勇,但是他知道刚才她差一点就直摔下楼。真是的,害他担心得……慢着!他替她担心个屁啊!她要摔要滚都由她,他应该乐得有人可以捐出眼角膜给茵茵,何必管她?
“放开我!我不能就这么回美国,我母亲不会饶我的。”她失去自制地大叫。
“为什么?”江澄不知什么时候也带着方茵赶到一楼。
“她不允许我失败,不允许事情有一点点的差池……”关瑾之的眼中有莫大的惊惧。
方腾被她的模样震住了。她居然这么害怕自己的母亲?
“如果有一点点的差池,她就会想尽办法虐待你?甚至打瘸你的腿?”江澄的话让方茵与方腾都大吃一惊。
关瑾之的脸在刹那间化为死白。
“你的腿……是你母亲打的?”方腾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
“你母亲一定是个疯子!”方茵也觉得不可思议。
江澄将手中的资料放到方腾手里,“美丽似乎把对我父亲的仇恨都发泄在她身上。”
方腾边看资料边胀怒气,但更教他生气的是,他竟然该死的有点心疼!妈的!
“你难道从来没有问过你母亲为何要这么对你?”方茵根本无法了解这种情况,她在爱中长大,从小到大家里有谁敢对她说重话?谁敢啊?又不是活腻了!
“她说,要怪就怪江景涛,是他害她变成这种个性,是他对她始乱终弃让她变得残暴……”关瑾之茫然地说。
“胡扯!”江澄斥道。
“你母亲是个道地的狂人!她能为了对付祥和会馆而下嫁严老大,利用他旗帮与我们之间的仇怨来替她消除敌人,可见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你一定要跟我们去美国,我们会让人看清她的真面目。”方腾一手将那份资料揉成一团。
“不!你们斗不过她的。”关瑾之后退一步。
“从没有祥和会馆斗不过的人!”方茵大声反驳。
“没错!我倒要领教她有什么三头六臂。”方腾冷冷地道。
“不!不行!是我没达成任务,是我的错!我……”关瑾之话说到一半就被江澄打断。
“你只不过是她的杀人工具而已。”
关瑾之呆住了。
“她不是你的养母,她是你的亲生母亲!”江澄把事实说明。
“不……”关瑾之一双眼睛睁得奇大。
“你自己看吧!”方腾把资料塞进她手里。
美丽会是她的亲生母亲?怎么可能?她还记得自己七岁时才被领养,她还记得啊!但资料上不仅载有医院的出生证明,还有母亲姓名,关瑾之突然之间不知该相信谁。在默默承受美丽对她的严厉之后,她一直以为她只不过是名养女,一个不被喜爱,甚至得逆来顺受以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的消气筒,所以她才忍气吞声,但是,一张纸就将她所有的主定摧毁殆尽。也迷糊了!
就这样,直到上了飞机,关瑾之都还无法相信也会是美丽的亲生女儿,一个被伤害了二十多年的亲生女儿?!
为什么母亲要这么做?为什么妃子要这么折磨她?她实在很想知道答案。
江澄一行人到了美国洛杉矶,就住进了祥和会馆在此地的一间高级别墅,这里也是当年江景涛的住所。
其实当年江景涛虽然身为水麒麟,但并未回到香港,还是一直待在这里,连新婚的妻子也随同前来,据会馆的长老说,江澄还是在这里出生的呢!
当方腾与关瑾之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后,江澄也带着方茵到她的房里去熟悉一切,边告诉她房间摆饰的方位和距离,以免她受伤。
“关瑾之实在太可怜了。她怎么能忍受那个姓关的女人这么对待她?”方茵还在为关瑾之的事难过。
“她的确可怜,不过,关丽一定是有目的的在进行她的阴谋,我想,关瑾之也只是她的一颗棋子。”她要用这颗棋子来对付谁?他吗?江澄揣测着关丽的动机何在。
“既然不要她,又何必生下她?”方茵几乎忘了是关瑾之害她失明的,还在为她抱屈。
“等见到关丽,答案就水落石出了。”江澄扶着她走到床沿坐下。
“你母亲呢?她是怎样的人?”方茵忽然问。
“她?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嫁给我爸爸,跟着到陌生的美国,然后怀孕……”
“怀孕那你是美国人?”怎么这种事她从来没听过?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妈在这里生下我,直到我三岁时因身体不适才回到香港,同时将我带回去。”江澄的父亲对研究生化比当祥和会馆的水麒麟还要热中,所以当他们母子回香港后,江景涛还继续待在美国的西恩研究所,要不是妻子病危,加上祥和会馆频频催他回香港,他说不定会一直待在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