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丁翊淡淡地道,晓净惊骇地瞪着丁翊。“你们杀了他?”他们真的在酒吧就将他杀了?下一个不会就是她吧?老天爷!她下凡了二十八年,可不希望到最后因为胡里胡涂地死在异乡而大大出名:“不,我们带他走出酒吧,他企图逃走时,被人用枪射穿脑袋,当场死亡。”丁翊的声音像铁槌般敲进她的大脑。晓净只觉得她的脑细胞在瞬间全都死光,思绪完全中断,再也连不起来。
到目前为止,她在香港的遭遇就像港剧惯有的动作写实电影一样,高潮迭起,而她,或许撑不到剧终便已经被毁尸灭迹了。
妈呀!谁来把剧本改一改啊??如果这时候有人拿一台相机将她和身边这五个帅哥拍下来寄给她爸妈,相信他们一定会以为她正走着超级大桃花运!
晓净坐在祥和会馆正厅的圆桌前,疲倦地瞪着在她身边走来走去的五个男人,觉得一下子看见这么多俊男,对眼晴来说实在是件奢侈的事。
丁翊将她带回祥和会馆之后,陆续进来的四个男人正是在酒吧看见的那些帅哥,他们见她被带回来都不断地提出问题,问的无非都是有关张马文的事情。
“我、真、的、不、认、识、他!”这是她唯一的回答。折腾了一个晚上,她又饿又累又渴,原有的恐惧已被厌烦取代,她有点佩服自己在这时候脑中居然还想着小笼包,真是的。
“我看这个丑女人是不会明说的,咱们要不要换个花样玩玩”武步云的话一说完,晓净混沌的脑待就被吓醒了。
她花了些时间才搞清楚他们谁是谁。
丁翊就是那个“绑架”她回来的男人;另外的四个,方腾是那个江湖味十足却又卖弄性感的人;林剑希则是自始至终都不曾正眼看她的漂亮男人,她有直觉,这个人百分之九十九倾向同性恋;江澄则是闷葫芦,偶尔问些她答不出来的奇怪问题:至于武步云,正是说要换个花样玩玩的这个年轻男人,别看他笑容灿烂,生得一张白净娃娃脸,他的鬼点子可是又多又吓人。
这五个男人就是小吴口中的五行麒麟?“什么花样?”丁翊在一旁抽着烟问道。
“强暴她啊!女人最怕这一点了。”武步云朝各兄弟挤挤眼,存心吓吓晓净。
“不!”晓净两眼凸睁,真想用鞋塞进他的嘴巴。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心肠有够歹毒。
方腾嘴角勾出戏虐的笑意,摇摇手,“她长得这么难看,我才不要。”“是啊!那多亏?瞧她眼小、鼻短、嘴宽、眉粗的,实在让人倒足了胃口。”林剑希也加人损人阵容。
过分!她哪有那么丑?这些流氓、恶霸、混球、坏蛋……晓净只敢在心中偷骂,深深明白这种时候真的骂出口只有找死而已。
“那么,从最老的先开始,大家轮流上。”武步云笑着瞅着丁翊。
“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兴致说笑?是谁杀了张马文?刘伯伟那个老家伙颇然尚未拿到玉玺,所以一定不会是他干的,这其中还大有文章,我们得继续追查,才能早点把东西拿回来,交差了事。”丁翊蹙眉梭巡了他们一圈,对晓净已经没有多大耐性了。
“问题是,你带回来的这个丑女人一点也不合作啊!”武步云拨着前额的短发,耸耸肩。
“俞小姐,就算你真的不认识张马文,我相信那天在酒吧中他一定有对你说些什么吧。”丁翊几乎快抽掉一包烟了,两道整齐的一字眉只差点打结。
“我根本没仔细听,他只说一再重复说他要死了。”晓净双手抹脸,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这种对白就像犯人被警方询问的情节。
“他怎么知道他快死了?”方腾街着问。
“他说的啊!或许是他的醉话。”晓净抿紧唇。一个醉汉的疯言疯语,她哪有闲工夫去推敲。
“你再仔细想清楚,否则……”丁翊准备发火了。这女人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言相劝她不听,真把他惹毛了就动粗,看她说不说。
“否则什么?听说你们是香港大有来头的人,有什么事动动手指就能摆平,这张马文为什么会死,或是说了什么醉话,你们可以去问别人啊,干嘛非要绑架我这个什么都不清楚的观光客?」人饿的时候果真脾气会坏十倍。晓净饿得忘了该害怕,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许多。
“因为你是他死前最后接触的人,他当着我们的面说你知道一些事,这假不了吧?你以为我们喜欢一整晚面对你这张脸?你早点把话说清楚就能早点回饭店去,省得在这里伤害我们五个男人的眼睛。”武步云的嘴对长相平凡的女人一点也不客气。
“你们……”五个土匪!后面四个字晓净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下来案他故意在陷害我,他故意的。”为什么他们就不相信她?“为什么他不陷害其他的人,偏偏陷害你?”林剑希冷笑。
“我怎么知道?”两手一摆,她再也没力气反驳了。
“你可能不知道你己身陷危机。”一直没对她聒噪的江澄慢慢踱到她面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接着说:“知道你是张马文生前最后接触的人不只我们,相信刘伯伟也找上你了。今大傍晚的那群人正是他派出的手下,他是黑道出身,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若是落入他手里,你肯定不能活着回台湾。相反的,我们只是要找回张马文从我们这里偷出的重要东西,你帮助我们,不只可以解除你的危机,也可以安然离开香港。”很有说服力的一段话。
江澄以“性命攸关”的心埋对话来挑明晓净目前的处境。
晓净的确被吓住了!如果真的像他所说,那么傍晚那群人口中的“刘大爷”就是刘怕伟了。
“可是我真的和张马文没有任何关联……”她一时之间饿昏的警觉细胞又活过来了。只因为在酒吧被一个不认识的男子搭讪就落得黑道追杀的下场?她为什么这么倒楣,好好的一个香港之旅竟会弄成这个局面?“你和他有没有关联没有人会计较,就算你是他的情妇我们也不在意,顶多嘲笑他的品味而已。重要的是,他有没有对你说些奇怪的话?”武步云每三句话中就夹着损人的字眼。
“你……你的嘴永远都是这么臭吗?”她忍不住了,这个嘴里吐不出好话的男人对她长相的侮辱太过分了。
“咦?还会顶嘴……”武步云双手叉腰,板着一张娃娃脸又想开骂。
“好了,小鬼,你别再插嘴了。让我来问。”丁翊把烟按熄,脸色已蒙上怒焰。“俞小姐,你回想看看,张马文一定不小心露了什么,你把记得的说出来,我就送你回饭店。”一听到可以回饭店,晓净稍稍提振精神,闭起眼睛,努力回想张马文说过的疯话。
久久,她才开口道:“他说了些奇怪的话。他好像很后悔偷了什么东西,又怕被什么麒麟砍成十块……不,二十块……还是三十块……」“拜托!小姐,砍成几块不是重点!”五个男人同时没好气他骂道。必要时他们还会将他剁成肉酱,让他数也数不出来。
“这么凶干什么?我这是在联想啊!”晓净委屈地抗议。
丁翊一手撑额,握紧的拳头喀喀作响。如果会有女人死在他手里,这个俞晓净一定第一个。
“你那时候正在酒吧里做什么?”江澄突然间道。
“喝鸡尾酒。”这跟张马文的死有什么关系?晓净猜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