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思及此,一股抑制不住的哀伤便溃堤而出,她不自觉地红了眼眶,僵在原地,全身隐隐打起颤。
费麒出其不意地搂住她,以足以扰乱她心弦的浑厚嗓音说道:「知道你的身分却不揭穿并不是我蓄意的,想要挖出你伪装的理由虽是原因之一,但为了想和你多一点时间相处才是目的。我不但想晚上见到你,白天也希望能看见你在我面前,如此一来,我才能感受到你是我的。」
「你骗人!白天的我打扮得又蠢又土,哪有什麽好看的?你一定认为那样的装扮很滑稽,可以带给你上班时的乐趣对不对?」她又不是傻瓜,岂是他三两句话就能唬得住的!
傻一次就已经够了,如果再执迷不悟,那才叫做可怜呢!
费麒深吸了一口气,扣住她肩上的力道忽然加重,「那你说,究竟要我怎麽做才肯相信我?」
「放开我,不要再来打扰我,我就相信你。」
她气得冲口而出,却也因此惹得费麒气愤得扭曲起五官,眸光利得骇人!
「你就连一丁点听我解释的意愿都没有?」他怒气冲冲地吼道。
「没错!我不听,你打算拿我怎麽样?」宫本晴子索性甩下皮箱,两手擦腰看著他,斜挑的眉充满了挑战的意味。
费麒的嘴角突地一勾,在她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顺手从酒柜下面找出了一捆塑胶绳,将她整个人捆在椅子上。
「喂,你要做什麽:….放开我……我会去告你妨碍自由,告你绑架我!」宫本晴子气得全身发抖,脑海不停转换著许多可能被他谋杀的镜头。
此时此刻,她只希望费麒不要变成电影里头那些变态,一刀一刀割了她身上的肉!
「别吵,你安静点行吗?」
费麒的表情中弥漫著山雨欲来的神情,他真的受不了了,如果她再不住口,他一定会找一块撒隆巴斯把她的嘴也封了!
「呃!」被他凶狠地吼了回来,宫本晴子这才噤口,连一个字也不敢吭,却只能猛掉泪……
他将她捆绑好,确定她不可能再以离开来要胁他,这才坐回椅子上与她面对面,他目光如炬地看著她,「从现在起,我说话,而你要给我闭嘴,可以吗?」
宫本晴子紧张地点点头,虽不情愿,只要别变成「人肉又烧包」,一时的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好,你这就给我听著,当初一开始是你欺骗我的对不对?」他面无表情的凝睇著她,「你只管点头或摇头。」
宫本晴子抿著嘴,点点头。
「很好。你放心,我不会问你的目的是什麽,因为我知道你这麽做并没有恶意,或许这只是你想接近我的另类方式,而我正好上当了。」
「什麽?我蓄意接近你-」
费麒抬眼一瞪,她正欲脱口而出的话只好又吞回腹中。
「但是,不知是你太聪明了,还是我太笨,居然让你得逞,也让我为你迷惘、沉沦……」他淡淡的吐出这串话。
一听他这麽说,宫本晴子居然傻住了,连半句话也吭不出来。
「坦白说,在我还不知道你居然是个这麽火辣美丽的女人之前,我已经为那个臃肿、粗壮,看来却憨厚天真的另一个你所迷惑。」他眯起眼,淡淡地说。
「骗人!鬼才相信。」宫本晴子不屑地对他皱皱小鼻子,终於领教了男人蜜语甜言的嘴脸是什麽德行。
费麒冷笑了几声,「我知道你不信,因为就连我也无法说服我自己。我怎麽会对一个那样的女人动心呢?但感情绝不是自己所能控制、决定的,否则人家也不会说「情」是世界上最难解的字了。」
宫本晴子翻翻白眼,压根不信他的话。
费麒双手抱胸的往後靠向椅背,他轻轻摇摇头,无奈地笑说:「知道我是怎麽确信你就是那个美艳的舞蹈老师吗?」
他这个问题倒是引起了官本晴子的好奇心,但她仍装成一副不屑的样子,她才不要让他知道自己对这问题的探究心有多浓。
「其实我是从你耳後的那颗痣认出来的。你们有著相近的嗓音,虽然装扮起来外貌完全不一样,但是那种暗藏的韵味和给我的感觉却又是那麽相似,让我不得不怀疑。」
费麒近距离的逼视她,只希望能挽留住她,「我说的一切全是真心话,没有半点虚假。不管你是现在的宫本晴子还是那个伪装的宫本阳子,反正都能打动我的心,我说了这麽多,你到底懂了没?」他黑沉的瞳眸直盯著她,泄漏了些许内心的煎熬,只希望能唤醒她的心,让她能感觉出他对她的爱。
宫本晴子听了眼里已涌上了泪,却还是倔强地附著眼眶中不让它滴下。只要一想起他刚刚和孟佳佳交谈的话语,和那张幸灾乐祸的表情,她就没办法原谅他!
「不信、不信、不信……你别想再骗我,今生我只可能傻这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她开始大叫,「放开我……松开我……」
「你!」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好冷著脸解开她身上的束缚。「走吧!你既然不肯原谅我,就走吧!」
宫本晴子一得到自由,便猛地推开他,片刻也不逗留地冲出房门。
其实,她已经後悔了,但话已说出口,她也只好认了,如今只好看这男人到底有没有心去挽留她,所付出的诚意能不能让她感动了。
第十章
自宫本晴子离开後,费麒的生活顿时全都不对劲了,以往事业上的那股冲劲也已不复见,他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一点也没有属於他这种年龄所该有的活力。
唉,他究竟是怎麽了?迷了?乱了?所以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吗?
他狠狠叹了一口气,正准备拎起外套,到外头找个酒坊喝个痛快时,费麟却从外头冲了进来。
「喂!你急惊风啊?什麽事那麽急?门都差点被你撞歪了。」费麒睨了他一眼,既然弟弟来了,那他也只好打消出去喝酒的念头。
「哥,你怎麽还有心情上班?」费麟皱起眉。
「现在可是上班时间,我不上班能干嘛?」他摇头叹息,薄薄的唇勾出一抹不羁的笑容。
他猜不透他这个老弟怎会突然口出此言?以往他只要一出去玩便好几个月见不著人,这回是天下红雨了?他不但自动送上门,还说出这句类似关心的话。
「我说老哥,你别再伪装成一副故作潇洒的样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要发脾气或要开骂就冲著我来好了。」
费麟双手环胸地看著他,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老哥「装模做样」的样子。
费麒意外地扬扬眉,没想到自己刻意伪装的冷静和镇定,居然那麽轻易被他识破了!
「我想,你跑来找我绝不会单纯的只是想观察我吧?说出你的来意。」费麒眸光一暗,撇嘴说道。
「吁--」费麟吹起口哨,「真不简单,自负的确是有道理。好吧!我就告诉你,外面有位老人家要见你。」费麟笑笑道。
「老人家,是谁?」费麒眉一蹙。
「你去看看就明白了,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查出我在她女儿的舞蹈班学舞,所以找上我要我当中间人,想和你好好谈一谈,你到底去是不去?」费麟摊摊手,「如果不愿意,那我去请他走好了。」
「等等!」
费麒喊住他,直到现在他才弄明白他老弟话中的意思,於是他以费麟料想不到的速度冲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