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你的第一个劫难,柯先生。”冷观转头面对他,这突发的事件证实了达达的话并非玩闹。
“什么?”柯伯邑瞠大了眼睛。“第一个?难道还有第二第三……”
“我告诉过你,你儿子说你会遭遇三次致命危险,所以才委托我来保护你。“她旧事重提。
该死的!又是儿子!
“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慌乱地搓着头大喊。
事情似乎从这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开始就有点离谱了。
冷观环顾四周逐渐聚集并指指点点的人潮,二话不说,拉着他离开出事现场,拦下一辆计程车,将他推进去,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先回你家,但你最好打电话通知车厂和保险公司替你善后。”她沉声叮咛。
方寸大乱的柯伯邑照她的话做,但一颗心还是如雷作响,从鬼门关外绕了一圈回来,那种惊吓还真不是普通人所承受得了。
三十分钟后,他们回到他位于天母的住处,一下车,狼狈不堪的他就冲进大门,快步穿过庭院,走进客厅,遣开了大惊小怪的管家和仆佣,决定和这个来历不明又满嘴胡说八道的女人好好谈一谈。
“现在,你该可以把事情从头到尾告诉我了吧?”他转头瞪着她,西装袖口被烧焦,手也烫出水泡,前额几绺头发被烧得卷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卡能片中刚被烤过的人肉串。
“你不先梳洗一下,包扎伤口?”冷观双手环胸反问。
“不,我要你现在就把话说清楚。”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点上一根烟压惊。
“该说的我都说了,是你儿子事先提醒我你会出事,我才来得及救你,否则你早就死了。”她说得不带丝毫感情。
“你是说,我……‘儿子’早就预测我会有灾难?”他猛吸了一口烟。
“是的。”
“他说我还有两次罪要受,所以请你来救我?”他快抓狂了,这种事谁会相信?
“嗯。”
“那请问我能见见那位自称是我儿子的小神通吗?”他龇牙咧嘴地说。
“他不想见你。”这是她的揣测,达达似乎不太想见到柯伯邑。
“听着,小姐……”他伸出食指指着她。
“我叫冷观。”
“冷小姐,这件事或许只是凑巧,虽然我不知道我的车子为什么会突然着火,但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你。”他侧着头瞪着她,心情又杂又乱。其实他的内心有一部分觉得事有蹊跷,可是另一部分则拼命说服他别相信这无稽之谈。
“你可以不信,我答应你儿子要保护你了,一百万元我可以等到事成之后收尾款时再索取,现在开始,我会每天跟着你,直到你度过另外两次危机。”她不客气地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还有尾款?什么尾款?”他怒叫。
“这是灵力俱乐部的规矩,凡是上门买希望的人除了费用,任务完成后得任由我索取一项你们所拥有的东西,不得拒绝,我希望你到时候付得起。”她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说这么多话。
“开什么玩笑?告诉你,我不但不付钱,连那该死的尾款也不会给你,你要怎么跟着我随便你,只要你不怕我哪天头脑不清强将你压在床上,你爱跟多久就跟多久……”他邪怒地恐吓她。
倏地,一道冷锋直扫他的门面,他只觉得鼻息间有点凉意,伸手一摸,嘴唇上竟然结了一层冰,再也开不了口。
“你真吵。”她冷冷地看着他。
柯伯邑被眼前几钞内发生的事骇得瞠目结舌,他明明只看见她眼神一瞟,嘴上就莫名其妙地结了冰。
老天!这女人……会魔术?还是……超能力?
“这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柯先生。”她扬起嘴角,被他的蠢样逗笑了。
柯伯邑大脑还理不出头绪,又被她动人的笑容夺去思维。
她笑起来简直美呆了?
冷观对柯伯邑的印象并不好,他是她见过最自大愚昧的男人,她不明白像他这样没什么大脑的人怎么会生出像达达那么聪明的孩子?
一定是遗传自母亲!她肯定。
“唔……”他张不开嘴,冷得急忙冲到厨房倒了杯热水将唇上的冰化掉。
冷观乘机抬头望着四周,这憧房子有些老旧,但保持得很干净,可想而知是仆人尽职,否则像柯伯邑这种成日流连在外的人怎么会去注意家里的一切?
“你去哪里学来这整人的妖术?”柯伯邑回到客厅,走到她身边质问。
“这不是妖术,这是灵力。”她兀自观赏着壁炉上的一些照片,那些都是柯家家族照。
“灵力?”他一呆。
“是的。”她被一张小男孩的照片吸住了目光,照片里的男孩大概九岁,但活脱脱是达达的翻版。
“告诉我那是什么鬼能力?”他被她的态度惹火了,从没有女人这么不将他放在眼里!他气得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要她面对他。
冷观被惹怒,两眼一瞪,一道冷气从她手腕冻向他的手,转眼间他整个手臂已被冻僵,缩不回来。
“我的灵力就是这种专门将人冻死的超能力,未经我允许,你最好别碰我。懂吗?”冷观凑近他,一字一句都带着令人战粟的寒意。
柯伯邑只能点点头。看来,面对这个“冰山美人”,他最好小心点。
冷观说完,倏地收回冷气,柯伯邑手上的冰消失了,可是他仍然忍不住搓着臂膀取暖。
“这张照片中的人是你吗?”她指指那张照片。
“嗯,那是我八岁的时候拍的。”柯伯邑不着痕迹地站离她远一些,再被冻一次,他一定会冷死。
“委托我的小男孩跟你很像,柯先生,你赖不掉了,我可以保证他绝对是你的儿子。”
“是吗?会是谁背着我偷生的呢?”他不得不努力回想交往过的女人中有谁最有可能受孕。
“风流总要付出代价。”她冷笑着走开。
“喂,你从现在起真的要跟着我吗?”他看她没有要走的打算,不禁又问。
“我的任务还没结束。”
“可是,如果根本不会再有事发生呢?你这样跟着我不会造成你的困扰吗?你的男友或是丈夫不会误会吗?”他故意用话试探她。
“不会。”她答得简单扼要。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真是好奇。她给他一种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冷漠、不在乎、不苟言笑,她和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比起来实在乏味多了,可是他又无法忽视她冰冷的外貌下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她或许冷得像块冰,而且还有惊人的能力,但他不知哪来的想法,却认为她冰冷的外表下埋着一颗别人看不见的火种,等待着被引燃,发光发热。
不过,他可不会冒着被冻死的危险去点燃她,要玩爱情游戏他会找“安全”一点的对象,这个冰山美人就留给不怕死的勇士去征服吧!
“你只要知道我叫冷观就行了。”她绕回沙发坐下,忽然想起达达,这到处乱跑的孩子现在会在哪里?
“好吧,冷观,我希望我们能达成协议,若是一个月内都没事情发生,我不付你任何费用,请你自动离开;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我又遇到什么不可预知的灾难……”他顿住了。若她说的是实情,那用一百万买个平安其实也满划算。
“你会有事的,所以及早准备好一百万元付清吧!”她发现他身上有某种不稳定的气流流窜,那不是好现象。说难听一点,她看过许多快“挂”了的人身上就像他现在一样阳气渐虚,随时会被上帝宠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