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下臭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柯伯邑是为了你才答应签字的,他不相信你会是我的对手,他怕你受伤,而你却笨得自投罗网,前来找死!”康正时粗声粗气地大骂,气她坏了他的计划。
冷观心中滑过一道暖流。
这就够了!柯伯邑能为她抛开一切,她怎能不爱他、保护他?
她朝柯伯邑浅浅一笑,眼中有丝光彩闪动。
柯伯邑有股冲动想拥住她,无奈时机不对,眼前有个混帐正威胁着他们的生命。
“我不会让你伤他一根寒毛的。康正时,你宁愿躲在躯壳里,让心中的恶魔在这里为非作歹,你才是全世界最可悲的人,我可怜你我”她表情坚毅,那份自信毫无理由地摇撼了康正时的平静。
“你这个贱人!”康正时被她激得火冒三丈,大吼一声,一团火球对着冷观扑去,极高的温度在火球还未接近就已让左右的家具全都着火。
“快离开这里!”冷观将达达一推,消失在空气中,然后拉着柯伯邑往窗口撞去。
“一个也别想走!我要你们死!全都烧得一点都不剩!”康正时发狂的呐喊从房里传出,火球也尾随着冷观穷追不舍。
冷观撞开窗户,抱住柯伯邑往一楼跳下去,两人在草丛里滚了几圈,她喘口气立即对他说:“快走!别在这里逗留!”
“不!我不能把你留在这里!”柯伯邑断然摇头。
“你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快走!”她不由分说地将他推开,冲上前以冰团对付那巨大的火球。
“冷观……”柯伯邑紧张得背脊冒出冷汗。
冷观知道自己的冰气一遇上火就融解,但这也不错,冰化成了水,对火总有制衡作用,她奋力与康正时的火焰对抗,冰气化为水时将火球冲刷得只剩余火,可是才没多久,变弱的火势再度延烧,康正时不知何时站上屋顶,俯视着他们,而且操纵着火焰。
该怎么办呢?冷观转身扶着柯伯邑转身逃离时,拼命动着脑筋。
忽地,一阵火雨平空而降,所落之处都着了火,转眼间,别墅附近的林木全都成了火树,空气中烟雾弥漫,眼见就要波及不远处的邻宅。
柯伯邑被那点点星火烧得全身疼痛,冷观将他带到一个水池边,用冰雾替他去热。
“听着,我把你的车停在下面的山路边,等我对付他时,你立刻驾车离去,别再回来。”她慎重地对他说。
“不!这里全都是火,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他按住她的肩膀,听不进她的劝告。
“放心,我有办法对付他了。”她的眼中有着清晰的神采。
“什么办法?”他攒起了眉。
“空气。”她抬头看着随风烧过来的火势。
“空气?”
“唯一能阻断康正时灵力的,就是真空状态,没有了空气,火就燃不起来了。”她笃定地说。
“真空?那你要怎么做?”他意识到她即将去做一件危险的事,脸上有着担忧。
“我要用冰把他困住,隔绝空气,让他使不出灵力。”这是唯一能制止康正时发狂的办法了,瞧他那副不杀了他们誓不罢休的模样,就算烧掉这片林野,殃及无辜,他也不在乎。
“可行吗?”他眉头蹙得好紧。
“是的,只要你不在场。”她以他是累赘为由想逼他走。
“我留下来可以帮你……”他强辩道。
“你是康正时的目标,留下来只会让我分心,懂吗?”
“但是……”一团朝他们急攻而来的火打断了他的话。
“快走,没有时间了。”她说着推开他。
他在紊乱中将她拉进怀里,嘴唇轻刷过她的,低声道:“你不能让自己受伤,别忘了,钱和尾款我都还没付给你。”
“放心,我从不让人赊帐的。”她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然后用力推开他,砌一座冰墙挡住火球,让柯伯邑往车子的方向逃去。
康正时见柯伯邑溜了,气得狂性大发,他咆哮着冲过来,满脸狰狞。
“姓柯的,有种别走!”
冷观拦住他,趁他心乱之际,把她和他四周的水气聚集,冻结成一个冰体,困住了他。
“你想干什么?”康正时睨着她。
“你很快就会知道。”冷观嘴角浮起冷酷的微笑。
康正时还未搞清楚她的意图时,就发现他和她陷在一个冰制密闭的空间里,而且空气在瞬间被抽空。
“你……”他觉得喉头一紧,无法呼吸,而且再怎么凝聚力量也不能启动火苗。
“这是制你唯一的方法,康正时,没有空气,你就无法操纵火焰了。”冷观徐徐地吐着体内仅存的空气。
“你……你这个白痴,这……这样……你也活不……了……”他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全身因缺氧而微微抽搐。
“只要能除掉你……”她没说下去,只因体内的空气也即将用罄。
“呼!呼!呼!”康正时费力地吐着气,却吸不到半点空气,他两眼圆睁,痛苦地瞪着她。
冷观也快晕眩了,她慢慢举起手里早就握着的冰刀,朝他小脏刺去,就在这刹那,他突然以平和的嗓音叫道:“别……别杀我!我……我已经醒了……那个丧心病狂的康正时……已经……已经被我压制住了……”
冷观讶然住手,原来的康正时清醒过来了?
“快……快让……我吸……吸点气……”他哀求道。
心软的冷观无法眼睁睁看着还有着良知的康正时死去,好歹他是柯伯邑的哥哥,也是柯伯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短暂的理智挣扎,她不再坚持,收回凝结冰空间的灵力,两人同时用力呼吸畅通的空气。
“你真好骗,姓冷的,没想到你看似绝冷,却也有妇人之仁,现在就看着我亲手毁了你的男人吧!”康正时一吸足了空气,就露出本性,方才为了求生所施的小伎俩轻而易举地瞒过了冷观,他不放过这个机会,双手高举,一团足以烧掉整座山的火像蛇一样地窜向正准备将车子驶离的柯伯邑。
“不!”
冷观惊骇得五脏俱裂,她想也不想地跃身挡住火舌,在身体被高热贯穿之前,极力射出手里的冰刀,锐利的刀划破康正时的烈火屏障,正对着他的前额刺入,射穿他的脑袋,他在狂笑声中倒下,还来不及意识到死亡就已断气。
冷观则承受了他全部的灵力,胸口着火,喷出一大口血,整个人朝柯伯邑的车子滚落。
“妈妈!”一直躲着的达达从林中闪出来,死命地哭叫。
“冷观棗”在车内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的柯伯邑惊惧交加,他奔出车外,向前抱住冷观,失声痛号。
他拼命帮她把身上每一处着火的地方扑灭,但她咳了几声,血从嘴角及胸口汩汩地流出,根本止不住。
“天啊……冷观……冷观……”他急得几乎崩溃,颤抖地抱紧她,不知该如何救她。
“看……来……雀利儿的牌……算得还真……真准……”她笑了,就在性命垂危之时。
“别说话!你……你在流血……你不该替我挡住的……我宁愿死也不要你受伤……”他狂乱地吻着她苍白的唇。
“很抱歉……达达可能也……也……”她在他身后看见达达的身体已渐渐消失。
柯伯邑转头看着满脸是泪的达达,不停地摇头,“不!不!你们都不能离开我!不能!”
一瞬间失去所爱的女人和未来的孩子,教他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