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她令人无法自制的美貌,足以让雷老家伙动心了。
冷烈的唇际霎时抹上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鱼儿上钩了。
他见雷鸣朝她走去,然后将手里的杯子递给她,并趁势俯身在她的脸上啄了一下……
瞬间,冷烈的眼神变得深奥难懂了。
片刻后,乐队在雷鸣的指示下奏起了快三拍的圆舞曲,双双对对的人影步入中间的舞池,在雷鸣的邀请下,冷凝抱着他的手步入舞池。
由主人开场,她和雷鸣跳了第一支舞。无可避免的,舞池中的她再次感受到众人惊艳、爱慕,以及嫉妒的眼光。她让自己像个漂亮的洋娃娃般挂在眼前男人的胸前,任凭他的摆布;贴在她背后的手不安份地走动,若依平时,她会要了这双手,但今晚她是有任务的。
装傻卖笑,表现出四肢发达,胸大无脑、娇艳可人的标准花瓶形象,让自己看起来毫无杀伤力,这才是“他”所要的。
她佯装嗔怒,娇羞地斜睨雷鸣一眼,浑圆的曲线在一个转身动作下不经意地轻刷过他的肘臂,望着雷鸣脸上被挑起的欲望,她满意极了。
他们已经连续跳了好几支舞,雷老家伙简直把她视为自己所属物般地霸占她的每分钟,让试图是前邀请她的男士莫不败兴而回。
一位身材冶艳、惹火抢眼的美女带着试探的心理上前邀请冷烈共舞,似乎是时机挑上了她,这美女竟成了今晚的第一位幸运儿。
望着眼前主动邀约的女人,冷烈剑眉轻挑,露出让女人亮了眼的迷人笑容,他优雅地比了个邀请的手势,并在表情惊喜的美女尚未昏倒前,拥着她滑入舞池,让她成为其他女人注目、嫉妒的焦点。
翩翩起舞的人群里,黑眸不经意地飘向左方,他看见雷鸣不甚明显的啤酒肚几乎贴上她曼妙的身躯,饥渴的眼包含色欲地紧盯着她的胸前,置于她身后的手更是大胆游移在她如凝脂的肌肤上。
果真是位色鬼!冷烈脸上深不可测的表情隐约透出阴森,他的双唇抿成一条线。
而另一边一身深灰色西装打扮的忍,于此时带着他的舞伴接近他的主人了。
忍征询的目光无言地望着冷烈,一曲结束后,在冷烈的指示下,忍在乐队奏起下一首曲目的同时,他高挑的身躯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角落的布帘暗处,熟练的身手迅速的让人来不及察觉。
第四章
黑色的加长型大轿车,在它宽敞的后座里,三位盛装打扮的两男一女对坐在柔软舒适的小牛皮座椅上,一片只容由里看外的深色玻璃隔绝了司机与他们之间的对话。
“是吗?倒不出我所料。”冷烈深思的眼透过捧在他手上酒杯的杯缘,毫不隐藏地以迫人之势瞅着眼前那张此刻正面向窗外的丽容。
“嗯,姓雷的果真历害,他的书房与卧房我都做了地毯式的搜索,依然寻不到蛛丝马迹。”金框下的蓝眸一闪,“少总,你想这老狐狸会不会将它藏置于公司?”
“有可能,不过---”他仰头饮尽杯中物,“可能性不大。”他料想那家伙没有那个胆将它置于他无法掌握之处,虽然雷氏公司的保险库是机关重重,但是,这种“私人物品”,他应该是寸步不离地收置于自己唾手可得之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少总---”
“无妨,就让他多活几天吧!”计划得延期了,如果不是为了取回委托人特别交待的物品,他岂容得姓雷的苟延喘活到现在,又哪容得他---
少了酒杯,冷烈现在更是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瞧。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往上挽成一个既典雅又不失妩媚的发髻,两绺柔丝卷成浪漫的弧度,垂落于弧度优美的颈侧,隐隐发出一股野性之美,却又透露着端庄的娴静之感。谜样的女人!她今晚成功地吸引住雷鸣以及在场男士们全部的注意力,甚至是雷鸣的私人秘书杨立德,也难逃她艳光四射、无人可挡的魅力。
他记得那两个男人是如何色胆包天地紧盯她裸露的肌肤瞧,而雷鸣又是如何占尽便宜,双手不安份地在她背后游移……
姓雷的!冷烈双眸微眯。杀他之前,他会先挖出他那对贼眼!要了他那双淫手的!教他痛不欲生地---下地狱去……他该无动于衷的,多年来,为了配合任务的执行,这种“必要”的场面是无可避免、不胜枚举的,但是---
“冷凝。”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多了些“称不上”柔情的暖意,虽然他的表情依旧是平淡无波。
车窗旁的她似乎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某些不同,她似有若无的微微一愣,转过她姣美优雅的侧面,原来凝望窗外的眼对上他的,他那深邃的黑眸犹是冷漠,让她怀疑方才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是,冷凝知道该怎么做。”这是她今晚坐在车中开口的第一句话,若非“必要”,她向来是少言的。
恭敬的应答后,冷凝再将视线投向肃静的街道。她是在欣赏车窗外宁静的夜景吗?不,她是在留意车外有无任何异动;时时持有警戒之心,已是她多年的习惯,并不因她此刻的艳丽装扮而有所改变。
除了这袭裹住她娇躯的黑色紧身晚礼服仍保有“冷若雪”的特质,现在的她回复到那位“冷”、“静”的女杀手---冷凝。
黑色的车身在连转两个街口后,缓缓地驶入一条宽敞的私人道路。在三分钟的车程后,一道饰有高雅浮雕的大门出现在眼前。
气势雄伟、令人惊叹的大门,可说是将门内的世界与外界隔绝了,通过门径,再往前驶进三公里,轿车在绕过一座花园后,于两旁耸立白色石柱的石阶前停住。
这是一栋极具欧洲风味古典造型的高雅别墅,外观雅致,华而不俗,白是这栋建筑物的主色,在莹亮的月光下,它虚幻得像是傲立在白云间的海市蜃楼。
“少总,您回来了。”恭迎在门前是的管家李正浩。他哈腰问候着方踏入屋内的主人,耳朵上方那两绺白色的发丝,显露出他的年事已高,而唯一不同的是,他那双依旧精光闪烁的眼犀利如往常。
“嗯,”冷烈将手里的黑色长风衣递给身旁候着的李正浩。“没事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少总。”接过主人递来的衣物,将它悬挂在自己的手臂上,李正浩再次哈腰,举步告退。
“忍,你也退下吧!”冷烈头也不转地对着身后跟上来的忍吩咐着。
“是。”
当忍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另一扇门后,宽敞的大厅顿时寂静得有些窒人,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她明白他的,他不会平白无故的谴退下人与忍,留下自己与他对望,就像她明白且清楚地感受到今晚在宴会里他迫人的眼……他不该如此的,这也不符合他以往的作风;若非自己多少了解这男人几分,她几乎要认为那双傲睨万物的黑眸隐含着微乎其微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可谓之为“醋意”?但她知道这种“荒唐”的事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
冷凝保持缄默地望着他英挺的身躯陷入柔软的沙发里,她没有开口,是因为她知道那是多余的,而她从不浪费精力在徒劳无功的事情上,所以她静待着,静待他的开口。
瘫在沙发上的冷烈,西装外套已教他丢在一旁,衬衫上方的襟口也让他解开了两颗金扣,结实的肌肉随着他规律的呼吸若隐若现,在透露出狂野的性感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