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每个人都有的问题吗?”紫堂曜提出合理的质疑,”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一样,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并不是只有你跟她才得面对这样的问题。”
“这不一样,我指的明天,是一口气,是能维持我们活下去的一口气,谁都不能保证,在今日睡去之後,明夭的我们是不是能醒过来……”很悲哀,但他知道,自己说的是事实,“你把你的感情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有什么意义呢?”
说的人没发现,但紫堂曜注意到了。
他发现,不管对象是月灵官还是月灵儿,这个月灵官所计较、所担忧的,就只是身体病痛、只是无法久活的问题,就只有这个,再无其他。
感觉有点荒谬,毕竟在方才”他”还误解,误以为他认定的对象是男性的月灵官,那时”他”的忧虑也仅是如此。
但理论上,如果真发生了那样的事,一般人先注意到、会第一个在意的,应该是性别问题的问题吧?
“别想太多。”不想”他”面露愁容,紫堂曜只得先行安抚,”有没有意义,应该是由我来作决定。”
“你作决定?就你作决定?那灵儿呢?”月灵官无法接受,“你想把你的感情倾泄到她的身上去,最基本的,是不是该先问问她的意愿,看她愿不愿意接受你的感情?”
“我会用诚意……”
“没有诚意!”月灵官不让他开口,一把将他的家传玉佩塞到他手中,”从今以後,我不会让你的诚意再出现在我的生命当中,再也不会有‘诚意’这回事,你也不用妄想再讨好我,以为我会帮你美言。”
“‘你’针对的,不只是我吧?”拿着”他一气愤下硬塞回来的家传玉佩,紫堂曜一语道破”他”的抗拒。
他看的出来,那种抗拒是全面性的,是一种长期累积下来的想法,而非单一事件。
为什么?
紫堂曜不懂,以这样孱弱的身子,不是更应该要积极,积极的寻找可靠的靠山,一个可以给予妥善照顾的良人?
“为什么?”因为不懂,紫堂曜直接问了。
“你不会明白的,那种失去所爱之人却又必须独活下去的痛楚。”不想瞒他,也不觉得有必要。
想打起精神,但月灵官做不到,强撑起的笑容看起来如此的苦涩。
“紫堂曜,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不希望你经历我爹爹那样的痛苦,你值得更好的人生,忘了……忘了灵儿吧!”
不愿继续多谈,带着已睡死在怀袖中的球球,那纤瘦的身影独自怅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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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题。
紫堂曜发现,月灵官的话中,大大的有问题。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连一步都不敢跨向前,这是什么道理?
就因为比起一般常人脆弱,生命充满了更加的不确定性,相对的,是不是应该更积极的面对人生,去追求、去拥有所能拥有的一切才对?
为什么其他事项”他”能调适得那么好,能玩当玩,及时行乐,可独独面对感情时,却是裹足不前,而且根本就是完全的抗拒与排斥?
当问题出现时,紫堂曜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更何况打铁趁热,他觉得有必要再跟月灵官好好的谈一谈。
即使他也知道,这会是一个难解的心结,但总是要谈过了,才能让月灵官去正视另一面的想法。
至於何时能想通?何时能接受?
无妨!
总之紫堂曜是打定了主意要跟”他”耗上了……这样的执念也不知从何而来,但他就是从没想过要放弃,从来没有。
估算着月灵官吃药的时间,甚至把平静下心情的时间也按算进去,紫堂曜到马房绕了下,看了看天雪宝马被照料的情况,只等时间一到,就回淙花院……
“紫堂少爷?”看见他,前来应门的墨紫显得意外,还往他身後张望了下。
“月灵官呢?我有事找‘他’。”直接道明来意。
“少爷?”墨紫愣了一 下,”我家少爷不是上马场看您驯马吗?”
“‘他’没回来?”是想过墨紫这边可能会有所刁难,但”没回来”这种事绝不在紫堂曜的预想内。
“他回来了吗?”墨紫感到不对劲。
看着紫堂曜表情一沉,转身大步离去,没得到任何解答的墨紫也知道: 出事了,!
※www.4yt.net※www.4yt.net※ “啾!啾!”
昏沉沉……
“啾!啾!”
好热……
“啾!!啾!”
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啾啾啾。”见他醒来,球球亲热的用小嘴喙轻啄那细致的面颊。
“球球……”好痒,但连笑的力气都没有,而且身上好热,”我病了吗?”
原以为是发烧了,但感觉又不太像,月灵官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
挣扎着坐起,发现到身处在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环境……虽然他记得,是让人蒙上一块帕子而失去意识,但对於现况似乎没有帮助。
到底怎么回事?
才正疑问着,听得声响,有人进到屋里来……
来人有三个,当中带头的那人,是宁宁公主身边的那个人,月灵官对他有印象,因为他身上有一股很阴暗、带着邪念、让人感到不舒服的气。
“爷啊!这个货色好,好啊!”
“真他娘的邪门,这小子长得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尝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哈哈哈。”
邪浮的话语加深月灵官不舒服的感觉,而他还弄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很意外吧?”看那小鹿一样纯真的瞳眸闪烁着困惑的光芒,李安武狞笑,”躲在太学堂,总是让人保护周密的你,竟然会落到我的手上。”
月灵官知道发言的人是头头,但他怀疑对方根本找错人了,“你是谁?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我是谁?”李安武的熊熊怒火全让这句问句给挑起,”你还有脸敢问我是谁?”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关有睑没脸什么事?”月灵官觉得这人真莫名其妙。
“李安武!那个被你害得过了八个月和尚生活的李安武!”
面对对方的暴怒,月灵官只感一头雾水。
无用的记忆并不会被留存下来,更何况李安武瘦身成功,甩掉一大圈的肥油後,整个模样差了一倍不止,这时月灵宫回想不起来才是正常的事。
“李安武是谁?”想半天也想不到,放弃,”我不认识你,你根本找错人了吧?”
啪的一巴掌迎面而来,但一团白色的绒球冲了上去,虽阻挡了这一巴掌,却也直接被打飞出去,撞上床板,掉在角落的被褥间。
“球球,”浑身无力的月灵官急着想检视小家伙的状况,但无法如愿。
“臭小子!”李安武一把抓住他,破日大骂,”你以为老子吃你这一套吗?装无辜?我呸,老子被你害得那么凄惨,你以为装装无辜,就能消我心头怒火?”
正要再补上一把掌,没想到却让自个儿的兄弟给拦下。
“爷啊!手下留情啊,留这小子一张脸皮,等下咱们弟兄享用时,感觉才够爽嘛!”
“哥哥说的没错,留着那张脸虽没用,但看起来就爽,哈哈哈。”
闻言,李安武觉得有道理,只得悻悻的先放手,狠道:”臭小子,今日落在我的手上,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跟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李安武呸了上声,”咱们的梁子结得可大了,要不是你的关系,我又怎会让我爹给毒打一 顿,又怎么会去过了八个月苦和尚的日子,无冤无仇?真亏你敢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