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踅回河岸的浪情云对于他俩的行径感到不解。
他们不是会泅水么?
啧,不就是为了提防你那双贼眼吗?莫言面色不善的白了浪情云一眼,不愿多费唇舌。
“哈、哈哈……这河挺宽的,我会怕。”莫语心虚地解释着。
“这样啊,来,藤蔓给我。”浪情云弯身蹲下,与莫语合力将木筏绑得又牢又紧。
见他对阿语如此体贴,莫言一股怒气又冲上脑门。
噫,他究竟是怎么了?何以如此见不得别人对阿语好?以往的他绝不是这般小鼻子小眼睛的呀!
☆ ☆ ☆
过了河,莫言仔细打量莫语,对于她仅湿了鞋的结果很满意。“嘿,这筏真牢靠,看来我没白费力气。”
闻言,莫语苦着脸,不自觉地将背驼得像个七老八十的阿婆。
伤心呵!哥哥如此唾弃她的身材。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浪情云,老觉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似乎另有隐情,可又瞧不出是哪儿不对劲。
噫,猜不出,想不透。他耸肩作罢,决定不再去想这问题。
离开河岸,皆习武的三人均警觉到周遭暗藏的危机,因而停下脚步。
“啧,偷儿就是偷儿,改不了见不得光的恶劣习惯。”浪情云嘲讽道。
想也知道此刻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的会是谁。就说会相遇的吧!现下果真是同他们打照面了!
“嗯嗯,狗改不了吃屎。”莫言帮腔。
一句恶言,将隐伏在草丛中的丁瑶及同伴给激得现身。
只见站在丁瑶身旁的男子眉头紧蹙,似压抑着极大的怒气,约莫是恼怒自己让人当成一条狗批评。
“喂,信还来!”莫语乍见丁瑶身影,火大地叫嚣。
枉她心地好,不分青红皂白执意救她,结果呢?
“没用途,让我给撕了。”丁瑶嘴角微勾,凉凉地说着。眸光溜转,在莫言脸上停留,眼角迸射出催情的媚意。
呵,这男子长得不输姓浪的呢!心地也好过他。
想起日前遭浪情云羞辱的景象她就恨。他不知道女人是要用来呵护的么?当初他若对她好言相待,别说是将藏宝图还他,甚至要她背叛师父她都肯。
“可恶!”得知阿爹的书信被毁,莫语气急败坏地举剑就要攻去。“我撕烂妳!”
“嘿,小妮子有这能耐么?”仗着武艺高超的师父在场,丁瑶有恃无恐地飞身迎击。
见莫语开战,莫言和浪情云两人亦不假思索地袭向与丁瑶同伙的揹剑男子。
兵刃相交,枯叶尘土纷纷扬起,电光石火间,丁瑶的师父林天让那眼花撩乱的剑气给骇得飞退至丈外站定。
莫言及浪情云停下攻势,怀疑地与之对望。而丁瑶惊觉师父异常的举动,亦连忙退避至他身旁,免得成为箭靶。
“毁天剑法!绝剑是小子的什么人?”林天眯眼,沈声问道。
此刻的他,惊骇之情实是难以形容。
在江湖里,他林天也算是个狠角色,可要跟绝剑莫笑相比,他的武艺就好比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这个毛头小子是谁?同绝剑是啥关系?虽然他的毁天剑法还差绝剑莫笑一大截,可再打下去,要胜过自己已是绰绰有余。
“什么毁天剑法,什么绝剑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莫言挑眉,不愿承认自己与阿爹有何关联。
嘿,阿爹真的很出名喔!瞧,这两撇胡子的家伙吓得跟什么一样。
“对啊,他使的才不是什么毁天剑法,你说的那个绝剑莫笑更不是他的爹。”莫语谨记阿爹的叮咛,紧张的解释。
噗!真败给她的蠢了。这阿语哪只耳朵听见人家提到“莫笑”这两个字了?!
至此,浪情云方知兄妹二人的身分。
真想不到,他俩竟是莫大侠的传人。
“你姓莫?”心中早有答案,可林天仍顺着莫语的话朝着莫言问道。
“我──”莫言想要否认,看能否拗骗过他。
“是姓莫,可同莫笑大侠绝无亲戚关系。”莫语急急插口。
莫言真想敲她一记,可瞧她紧张的,害他好想笑。“姓什么、同绝剑有啥关系并不重要吧,老山羊?你该担心的是藏宝图是不是还保得住。”
“莫公子有所不知,这藏宝图上头可没指名道姓说是属于姓浪的,若奴家说这藏宝图是他自奴家这儿夺了去,如今只是物归原主,你信是不信?”丁瑶朝他抛了个媚眼,嗓音娇嗲。
那眼神好恶心,令莫言想起了绣铺里的李芳华。“我信──才怪。”她自阿语那儿摸走了书信,要他相信她清白才有鬼哩!
说罢,莫言再次逼近,吓得林天及丁瑶惶然后退。
可恨!林天原本还在为盗得了藏宝图沾沾自喜,万万想不到浪情云竟又出现在自己眼前。他要不是另外抄了副本,便是已将路线给记牢了。
适才想解决掉他这个拥有藏宝图的正主儿,免得生变,可他找来的帮手身手了得,要取其性命根本不可能。
林天暗忖未来几日仍有机会,即使杀浪情云不成,阻挠其前往寻宝地点亦是个方法。
还有,他同这个头发要长不长、要短不短的家伙仇是结定了。竟敢说他是老山羊!
“哼,我林某想走,谁能留得住我?哈哈哈哈……”说话的同时,一枚烟雾弹疾射而出。
黄烟尽散,林天及丁瑶已不见踪影。
“哇!还有这招啊?”莫言瞠大了眼,对方才那遁走之术感到新鲜有趣。
“哥,阿爹的信怎么办?”莫语情绪低落地问着。
“凉拌啊,怎么办?事到如今,我只好代写书信喽。”
“可是咱们又不知阿爹信里头写些什么……”
“随便啦,只要能打动咱们未来的娘的心,写什么都好。”
“万一……”她好怕阿爹发现真相呀!
“没有万一。”
“嗄?”莫语不懂。
始终竖耳聆听的浪情云,着实受不了莫言要讲又不肯讲清楚的态度,他非得如此作弄自己的妹子不可吗?“语儿姑娘,我想莫兄弟的意思是,他会在妳爹的朋友看完信之后,便将之销毁。如此一来,妳爹自然无从得知那封书信其实非他亲笔所写。”
“喔。”经浪情云热心解释,莫语的心才稍稍放宽。“是这样么,哥?”
“对!阿语,这个浪公子的聪明才智只差我一点儿,妳有问题问他,别问我。”他语气酸涩地说道。
爱鸡婆是吧?叫阿语烦死你!莫言不悦地望向浪情云,怪他多事。
知道哥对她不耐烦,莫语黯然点头。
她的秀眉微蹙,一件小小的心事压抑在心底,有点儿难受。
那个贼女为什么要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哥?想同哥一见锺情么?
她不喜欢,不喜欢别人用那种怪异的眸光看他。
“莫兄弟,我想贼人不会就此作罢。接下来的路程恐怕是危机重重了。”浪情云说道。
对方明着来不成,想必会改用暗招。浪情云开始后悔,当初不该将莫语拖入危险当中。
“我好怕喔──”莫言装模作样。“阿语,妳让那只老山羊知晓了咱们的身分,哥罚妳今晚守夜,不准睡。”
“嗄?那人不知道吧?我还特别表明你同阿爹毫无关联啊……”
“啧,三百两。”
“什么意思?”
“我要妳改名叫做三百两。”
“为什么?”
“问他。”蠢!莫言懒得解释。
莫语可怜兮兮地转向浪情云,当真不明白兄长何以如此唤她。
“呃……莫兄弟同妳开玩笑的,那贼人应该不知道你们是莫大侠的子女。”浪情云安慰道。“即使知道了,也是因为莫兄弟所使的毁天剑法,绝不是如他所言,妳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一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