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是冥了!
强尼返回马厩里牵出每一回火夕来此惯骑的骏马,将疆 绳交至她的手中。
“谢谢。”火夕身手敏捷俐落地翻身上马,随即调转为头往 森林里去。
早晨,雾气颇重,迷迷蒙蒙的气氛让骑马在森林里穿梭漫 步也变得浪漫不已。
若是身边再有心爱的人相伴,那就更完美无缺了。
才走了没多久,立即有另一骑打横走出来挡住了她的去 路。
是韩役展。
“早。”她微微笑地打了招呼,悠悠哉哉地策马绕过挡路的 一人一马,徐缓地往前行去。
韩役展立即一抖缰绳跟了过去,和火夕在林中并辔而行,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泥土芳香和着宁静,让人有种抖落一身 纷扰的优闲。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你什么时候才要跟她说清楚?”他 已经不耐烦了。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她笑笑地投去一 瞥。
“夕——”他不满地低吼。
老婆都要被人霸占了,教他如何沉得住气!
“今天晚上。”她终于仁慈地给了明确的答复。
这还差不多。韩役展深锁的眉宇稍稍舒展开来,打发碍 眼的人之后,他终于可以和夕过一过不被人打扰的两人生活 了。
她揪了他一眼,深远的瞳眸中流转着无限柔情,“想不到 我嫁了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在她中性的使美容颜上洋溢 着幸福的光彩。
他从不吝啬表达他的爱,但是,她却是一个感情淡如水, 不轻易将爱说出口的女人。
而他包容了她的一切。
“我就是这个样子。”他理直气壮地道。
说他小气也好,吝啬也罢,他就是无法容忍有人占去夕太 多的时间。
火夕但笑不语。
韩役展探手抓住她的缰绳,控制了马儿的行动。
他先行翻身下了马,然后长臂一伸锁住火夕的腰,未经同 意便将稳坐在马背上的她给抱了下来,挪进他的怀中,“知道 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她并未挣扎,任由韩役展的气息将 她紧紧包围。
“把你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过我们的两人生活。”这是 他最想做的事。
她笑了开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们都有各自该负的责 任。”她的理智向来是凌驾在感情之上。
残酷的事实打破了韩役展的幻想。
算了,他退而求其次地道:“解决那个丫头的事之后,我们 可以提早去度蜜月。”
* * *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沉由恩尖着声音叫嚣,不肯接受 事实。
“小由,你并不是真的爱上了我。”火夕依旧是好声好气 地。
“我是、我是,我就是爱上你了。”沉由恩激动不已地宣告。
火夕也不和她争论,仅仅是问了一句,“那么,你爱上我哪 一点?”
哪一点?沉由恩似乎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问,怔了会儿, 才定定地道:“全部,你的俊美元俦、温柔多情、风度翩翩…… 一切的一切我都喜欢。”但是,夕的眼神却瞅得她心慌。
“那只是一时的迷恋……”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打断。
“我爱了你很多年,想要和你在一起,丈扬不分高,才不是 什么迷恋。”沉由恩急急地辩解。
火夕的语调依旧轻轻柔柔地,让人如沐春风,“你爱上的 是你自己心目中塑造出来的形象,而我只是凑巧符合了那个 形象。”
“不是。”沉由恩涨红脸否认。
她明明是爱了夕很多年,从小到大,她明明想和夕长相厮 守,这……这难道不是爱吗?
但是,夕的确是符合了她心目中完美情人所应具备的条 件。
火夕没有开口,给了她时间去消化,厘清她心中真正的感 觉。
她摇摇头,又摇了摇头。
“我是爱你的,我不要把你让给其它人。”沉由恩紧紧地抱 住火夕的腰。
夕是她的白马王子,她才不要放手。
“小由,那么你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了?”泼墨的眸子里疾速 掠过一抹精光。
同性恋吗?沉由恩又是一怔。她没有办法想象爱上其它 女人的情景,但是,夕不一样。
“不是,但是为了爱你,我不介意成为同性恋。”她抱着火 夕的手紧了紧。
火夕任由她抱着,“即使我不爱你也无所谓?”既轻且柔的 语调带出无情的字眼。
沉由恩的身体一僵,“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爱上我,再久也 没关系。”
“如果我说我永远也不可能会爱上你呢?”她漂亮的唇畔 一径挂着浅笑。
其实她并不急着逼小由走出梦幻,面对现实,她相信只要 小由日后接触了真正的爱情,对她的迷恋自然会消褪了。
她可以等,但是,役展可等得不耐烦了。
“不会的,我相信爱是可以培养的。”沉由恩犹不死心地 道。
“对我而言,你跟泪儿一样都是我疼爱的妹妹。”她爱的人 是役展,再也没有多余的爱可以分给她,即使相处的时间再 长,也不可能培养出爱情。
沈由恩不经意摸到了手腕上缠绕的绷带,倏地松开手退 了一步,将缠着绷带的手腕举起,开始一圈圈地拆掉绷带。
其实她手腕上的伤早已经痊愈了,还缠着绷带是想遮盖 伤痕。
火夕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洞悉一 切的光芒。
绷带拆掉之后,沉由恩雪白的皓腕上赫然出现三道大小 不一的疤痕,却是刺眼已极。
她将手腕上的疤痕凑到火夕的眼前,“这就是我爱你的证 据。”
火夕的视线在她手腕上的疤痕兜了一圈,调回她的脸上, “那并不是爱,是你的独占欲在作祟,真正的爱可以是牺牲、可 以是奉献,但绝不会是胁迫。”火夕一针见血地指出。
小由就像是拼了命也要把喜欢的玩具占为己有的小孩 子。“因为很爱很爱你,所以才会想要独占你。”沉由恩激动地 嘶喊出来。
为了独占夕,她可以不择手段。
“你说你爱我?”火夕忽然问,漂亮的唇微微上扬,勾勒出 一抹浅浅的笑痕。
沉由恩的心中有些忐忑,不过,仍是坚定地点头承认了, “嗯!”夕有点奇怪。
她的现线飘向那三道大小不一的疤痕,又问:“所以,为了 得到我,可以不择手段。”
年轻通常成为放纵任性的借口。
不择手段……沉由恩不由得一慌,夕该不会知道什么了 吧!她不经意地垂下视线,手腕上刺眼的疤痕映入眼帘,她陡 地松了口气。
夕指的大概是她以死相逼的事吧!那也算是不择手段的 一种。
沉由恩默认了。
“好。”火夕唇畔的笑更形温柔。
好?沉由恩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东西好?”
她慢条斯理地解释,“你不是想得到我?我不介意实现你 的愿望。”那一贯的高深莫测又回来了。
你不是想得到我?我不介意实现你的愿望。
怔忡了好半晌,沉由恩的脑袋还是一片混沌,消化不了火 夕的话。
“什么意思?”沉由恩小心翼翼地询问。
火夕笑而不答,却开始动手解开外套上的钮扣,一个接一 个,然后褪下西装外套,扔到一旁的椅子上,接着是颈子上的 领带。
她瞪圆了眼睛,吶吶地说不出话来。
夕要做什么?
解开衬衫上的第一、二颗扣子,火夕的目光不曾自沉由恩 的脸上移开,而后,火夕朝她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