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弄伤我的脸!」她不愠不火地洁问。
他俊美的脸庞迅速罩上一片阴霾,「你是打算趁机赖上我了?」显然她的目的是他 的人。
楚荏立即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试图博取店里其它人的同情,「你这么说不公 平,错并不在我,是你毁了我的幸福……」捂着脸,她努力地将一滴眼泪逼出眼角。
这个女人的眼神里并没有对鬼魅的迷恋,他所向披靡的俊美外貌这遭似乎出师不利 啊!鬼斧的眼中闪烁着精光,悠闲地端起咖啡浅尝一口,那么,她又为什么会提出要鬼 魅娶她的条件?
人丑哭起来的样子当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不过,还是有人替她出头了——「帅哥 ,男子汉要敢做敢当,不应该逃避该负的责任。」
鬼魅的脸色更加难看,锐利如刀的目光狠狠地刺向楚荏,「你别异想天开了,我不 会娶你的。」而后,他记起鬼斧的存在,还有他精湛的医术,「鬼斧,你帮我瞧瞧她额 头上的伤,这种小伤你一定有办法治好。」光明重现。
只要还她一张完好无缺的脸,她就没有理由再缠着他了。
鬼斧没有拒绝,起身走向她,「小姐,我是医生,可以让我瞧瞧你额头上的伤吗? 」其实不必看,任何伤势他都有办法医治。
她一口回绝,「没有必要,我已经看过医生了,再看几次都不会改变事实。」
那怎么行?让他看了肯定穿帮。
「既然如此,再让我看一次也没有损失,不是吗?」鬼斧很快地来到她的面前,抬 手就探向她额际的白色纱布。
这下糟了!楚荏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瞪着他动作敏捷地拆开纱布,审 视她额头上的伤口。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鬼斧站的方位正好挡住了鬼魅的视线。
楚荏屏住呼吸,准备承受随着谎言被拆穿而来的责难和怒气。
鬼魅的一颗心也七上八下地,恍若等着法官判决的被告,要是连鬼斧也没办法处理 好她额头上的伤,那可就麻烦了。
她闭上眼睛等着,却感觉到他又将纱布贴回她的额头上,而后他的声音响起——「 恐怕那个医生说的是真的。」他这样也不算是说谎,顶多是知情不报而已,他相信问题 是出在这个女人身上。
什么?楚荏错愕地睁开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若他真的是医生,应 该一眼就看得出来她的伤根本就没什么,一个星期左右就会完全痊愈了,更不会留下什 么疤痕。
他是庸医吗?
「不会吧?」鬼魅顿觉乌云罩顶,眼前一片黑暗。一想到未来的日子极可能摆脱不 了她的纠缠,他就觉得悲惨极了。
鬼斧一脸遗憾,「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他想弄清楚她的意图。
「天啊——」鬼魅太急着思索摆脱楚荏的方法,以至于没有察觉鬼斧眼中大炽的精 光。
她不经意地朝那个被称为鬼斧的医生投去一瞥,及时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 ,顿时悟出一件事——他是知情的。
他不是烈火的朋友吗?为什么要替她圆谎?不过,现在至少有一点她能确定,他暂 时不会戳破她的牛皮,那么,她的计划就可以继续下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上我家提 亲?」
提……提亲?鬼魅像是挨了一记闷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那是不可能的事,我 劝你最好是要一些实质的补偿,别动什么歪脑筋,免得到最后两头空。」
鬼斧忍住笑,清了清喉咙,「其实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多了个老婆,没什么不好的 呀!」
鬼魅闻言脸色铁青地瞪着他,「你喜欢啊?那好,我无条件将资格转让给你。」看 吧,他就知道鬼斧肯定会阵前倒戈。
在此之前,他压根儿没想过结婚的事,更没预料到自己会被一个丑女缠上……帅哥 今年果然是流年不利。
鬼斧笑得有些可恶,「很可惜,只怕这位小姐不会同意。」
「我叫楚荏。」楚荏出声附和鬼斧的说法,「我又不是货品,哪能由你这样让来让 去的!而且该负责任的人是你。」她真的确定他在听完她的话之后,俊脸当场黑了一半 。
鬼斧忍住笑,努力装出爱莫能助的表情,「你就答应娶她吧。」
「娶她?你当我是慈善机构啊?世界上嫁不出去的丑女多得数不清,要是每个人都 趁机赖上我,我不就得全部娶回家!」鬼魅咬牙切齿地,说什么他都不会把这个烫手山 芋接下来。
「倒霉被你烫伤额头的丑女只有我一个。」她顺着他的语调接话。
「你可以继续努力,届时就可以比照古代的皇帝建一座有三千『佳丽』的后宫了。 」鬼斧轻松地打趣。
楚荏自鼻腔哼了一声,「我应该不用提醒你们,现在是民国九十年,实行一夫一妻 制,没有皇帝更没有后宫。」
「你——」鬼魅的心中涌起一股想杀人的强烈欲望。
出来得够久了。她压根儿没将他的怒气放在眼里,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还得 回去工作,提亲的事改天再谈。」
鬼魅有些错愕地望着她径自说完话转身走向自动门,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回头 道:「对了,你明天跟老板请个假,陪我去医院换药。」
「楚荏——」一声低吼自鬼魅的口中逸出。他真不敢相信她就这么理直气壮地撂下 话离去,完全没有征询他的意愿。
「她已经走远了,你吼得再大声她也听不见。」鬼斧好整以暇地端起咖啡品尝,这 一出戏挺精采的,光看鬼魅气急败坏的模样就已经值回票价了,以往都是他在整人,终 于也轮到他自己尝尝滋味了。
鬼魅的手越过铁板的上方,揪住鬼斧的衣襟,恶狠狠地质问他,「你到底是站在哪 一边的?」
「正义那一边。」他谑德地笑笑,难得鬼魅也会有没辙的时候,不趁此时揶揄他, 更待何时。
他都气得快吐血了,鬼斧还寻他开心,把快乐建筑在他的痛苦之上,算什么兄弟嘛 !「这一点也不好笑,你真的没有办法吗?」他可不想搞到最后真要娶那个丑女为妻。
「唔。」鬼斧含糊以对,而后话锋一转,「撇开结婚的事不说,于情于理,你明天 都应该陪她去医院换药。」
「我明天还得来上班。」鬼魅还在作垂死挣扎,不肯轻易就范。
鬼斧侧过头朝破竹投去一瞥,「破竹,你的意思呢?」
一直假装很忙的破竹直接以行动表示,「别说我这个老板兼好朋友不通情理,烈火 ,明天放你一天假,还有,楚小姐的医药费算我的。」
大势已去,鬼魅翻了翻白眼,口气恶劣地吼,「谁在乎那一点小钱!」有两个这种 专门扯他后腿的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这么一来,他明天就没有理由不陪她去医院换药了,唉……「大不了就娶她喽!多 个老婆暖床。分享你的喜怒哀乐。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还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替你生几 个小鬼魅也不错啊!」鬼斧的安慰一点也不诚恳,字字句句都直往鬼魅的痛处戳去。
「我可看不出来哪边不错,娶她对我而言就是最残忍的惩罚了。」鬼魅像被踩着尾 巴的猫竖起全身的毛,凶狠地瞪视着鬼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