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由魍魉来负责。
说完,鬼没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里?」她纳闷地问。怎么话说到一半,他就掉头走人?
他吁了一口气,「去找人帮你买日常用品埃」脚下的速度未减。
刚刚他听见了鬼斧车子回来的引擎声。
这会儿,鬼魅、魍魉、鬼斧大概全聚集在地下室闲嗑牙。
鬼没转进客厅,来到一幅约莫真人大小的画像前面,探手按了一下画中人的左眼, 画像旋即像是一扇门似地往旁边移开,现出一座小型的电梯。
他跨进电梯内,按了墙上的钮,电梯立即下降。
墙上的画像也随即恢复原状,看不出一丝异样。
当电梯门再度开启,不同于楼上的阴风修修和满布一层厚厚的灰尘,这里有着截然 不同的光景,打扫得一尘不染的环境,新颖先进的科技产品,俨然是一个秘密基地。
此时里头不多不少正好有三个人,鬼魅、魍魉和娃娃脸的鬼斧。
鬼斧那一张带笑的娃娃脸不知征服多少成熟或稚嫩的女人心。「冥王,我听说你被 凌家千金的裙子罩住头的事了,真是不幸啊!」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 事。
鬼没瞪了鬼魅一眼。
鬼魅痞痞地笑了两声蒙混过去。他可没有造谣生事,那是冥王自个儿亲自说出口的 事实。
「冥王,我们刚刚在打赌……」鬼斧突然提起。
鬼魅脸色一变,频频朝他挤眉弄眼、打暗号。
「赌什么?」鬼没原本只是随口问问,却在瞧见鬼魅几乎要皱成一团的五官时,心 中隐约有个谱,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鬼斧假装没看见鬼魅的暗示,「赌你有没有看见凌家千金的内裤颜色。」
变态鬼斧!他要被他害死了啦!鬼魅急得跳脚,却又无计可施。
他已经有被冥王剥皮的心理准备了。
但鬼没不怒反笑,「你赌哪一个?」
「我赌一千元没有看见。」鬼斧思忖了一会儿。
鬼没把矛头指向始作俑者——鬼魅,「你呢?」
「我赌两千元有看见。」他不假思索地回道。
鬼没的视线转到魍魉身上。「嗯?」
魍魉聪明地摇摇头,表示不蹬这淌浑水。
「拿来。」鬼没决定要先拿到钱再公布答案。
鬼魅和鬼斧两人乖乖地把钱交出来。
「这些钱我就收下了,谢啦。」鬼没将钱放进口袋中。
「咦,有没有搞错啊?怎么把两个人的赌金都收?」鬼魅不服气地嚷嚷。
「因为你们都没有押中。」鬼没笑笑地回答。
鬼斧挑了挑眉,不语。
「怎么可能!」鬼魅哇啦哇啦地叫个不停,「这件事就只有看见和没看见两个选择 ,我和鬼斧总有一个人押中吧。」
鬼没唇畔的笑容漾大,「还有一点你没有想到。」
「哪一点?」鬼魅很纳闷的问。
「她没穿,所以我当然没有看见她的内裤颜色啦!」鬼没似假似真的口吻让人分不 出真假,他随即话锋一转,「魑魉,这件Case是你说要接的,所以打理她日常生活用品 的工作就交给你,至于费用就等事情结束的时候,再一起跟她收吧。」
交代完的鬼没身影没人大开的电梯中,上楼了。
「呃——」魍魉根本来不及拒绝。怎么他坐在一旁也有事?
「我不信。」凌家千金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作风开放的女孩。
「那你就去问她本人吧。」鬼斧翻个白眼笑道。
这种事哪能问啊!要是问了,她肯定会先赏他两巴掌,然后骂他变态。
不能问……冥王根本就是打定主意坑人嘛!
呜……他的两千元!
阳光自窗外透射进来,为阴暗的房间洒了一地的灿烂,温暖的气息驱走了寒意。
凌狂潮先是抬手挡住照射在脸上的刺眼阳光,而后讶异地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瞪着 天花板。
她犹记得自己前一刻害怕地躲在棉被里,没想到此刻再睁开眼,映人眼帘的尽是一 室灿烂的阳光。
她竟然在这个恍如鬼屋的房间里一觉到天亮,太不可思议了!
人的适应能力果然是无可限量的。
在今天以前,她压根儿无法想象这种诡异阴森的地方能够住人,更遑论是特别惧怕 鬼怪的自己,但昨天她确实是一夜无梦的睡在这儿……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 咕噜咕噜叫的肚子似乎在催促她赶快起床梳洗,去找寻能填饱肚子的食物。
梳洗完后,凌狂潮循着食物的香味来到厨房,长方形的餐桌旁坐着笑容可掬的鬼魅 、寡言的魍魉,还有另一个陌生的俊美男人。
但鬼没则不见踪影。
魍魉对她点了点头,充作招呼。
「小潮儿,肚子饿了吧?」鬼魅笑嘻嘻吧以手肘顶了顶身旁的鬼斧,「可别把咱们 的衣食父母给饿坏了,快去弄早点吧。」
呃,小潮儿?这种肉麻兮兮的称呼连她的父兄都没用过呢!而她和鬼魅才不过认识 一天,这男人还真是油嘴滑舌的。「我不习惯人家这么叫我,你还是叫我狂潮好了。」
被暗示的鬼斧认命地起身,谁叫这个星期轮到他掌厨呢!傲栊】隳愫茫□医泄砀□
□彩钦餍派绲囊辉薄!彼□仁抢衩残缘淖晕医樯芤环□?
「你好。」
鬼魅起身替凌狂潮拉开椅子,「听久了就习惯了,我倒觉得小潮儿这个叫法很可爱 、很适合你。」
她还是认为和他还没熟稔到可以直接叫昵称的程度。「我不喜欢。」听起来太肉麻 了。
鬼魅摸了摸下巴,「是吗?」
「没错。」她诚实地回答。
魍魉忍不住窃笑,鬼魅这下子可吃瘪了吧!
凌狂潮狐疑地往鬼没的房间瞟了瞟,还未来得及询问,鬼魅已经未问先知地开口道 :「小潮儿,头头他在健身房运动。」
他是故意的!她的鸡皮疙瘩都快掉满地了,好吧,她就退而求其次,「你可以叫我 小潮。」
鬼斧在这时将她的早餐端上桌,「请用。」
她笑着道谢,「谢谢。」
鬼魅饶富兴味地瞅着她瞧,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被打断的问话。「小潮儿,你为什么 要逃婚?」
逃婚……凌狂潮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在婚礼举行的前一刻我突然害怕了起 来,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和詹姆士共度一生。」
鬼魅挑了挑眉,「哦!那你爱他吗?」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突然觉得爱这个字很陌生。
「哦——」鬼魅故意拉长语音,「你连爱不爱那个新郎都不知道,难怪会逃婚。」
鬼斧亦插上一脚,「那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詹姆士的求婚?」这一桩政商联姻很轰动 ,他也由报纸媒体中的大肆报导里略知一二。
尤以今早各报的最热门八卦中,叙述得更是详尽,而那被拋弃在大饭店里的新郎, 对落跑的新娘坚称是遭受绑架,正要求警方派出大批人马帮忙。
「呃……」此刻她很难将自己当时的想法说明白。
鬼魅笑咪咪地插话,「哎!别光顾着说话,早点都快凉了,民以食为天,先用餐, 有什么话晚点再说。」
自始至终,这场对话,魍魉都没有出声,叫人几乎要忘了他的存在。
倏地,一阵脚步声响起,由远而近。
鬼斧再度起身去准备另一份早餐。
只见鬼没顶着一头湿发,神采奕奕地出现,「早。」带笑的桃花眼魅力十足,甚少 有女人能不心动。
餐桌上有份报纸,他将它一分为四,他拿的是头版,鬼魅看的是影剧版,魍魉看的 是经济版,鬼斧则是看社会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