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事实我比妳更清楚,」鬼无惧的嘴角轻轻的往上扬,「我看起来像笨蛋吗?」他的双手环胸,火红的眸子懒懒的浏览过闻画月的全身。
他不像笨蛋,倒像个十成十的坏蛋!她在心中下了定论。
「那你为什幺一点也不担心无悔大哥?」
面对她的指责,鬼无惧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有什幺好担心的?那是他自己选 择的路,他就该无悔的走下去,克服一切困难。」
「要是他有危险呢?」
「那是他的事。」
闻画月张口结舌的瞪着他。这像是身为人家的弟弟该说的话吗?
「你……你……」她伸出手指着他。
「冷血、冷峭、冷酷、无情。」他再度为她提供骂人的词汇。
「你根本是个冷血、冷峭、冷酷、无情的人。」她全盘接受了他所提供的词句,而 且立即将之全部掷回他的俊脸上。
「没想到妳这么了解我,真今我吃惊啊!」鬼无惧椰揄道。
「鬼才了解你!」若不是她搬不动那块百来斤的大石头,她铁定会把那块大石头砸 向他的脸。
不过,闻画月并未发现在鬼无惧出现后,她气得忘记伤心了。
第三章
习非离顶着湿淋淋的头发,全身上下只在腰际围了条浴巾自浴室走出来。
「你们谁要先洗?」他的视线穿梭在狄斯和鬼无悔之间。
鬼无悔和狄斯全都直挺挺的各自瘫乎在一张沙发上动也不动。
其实不是他们不爱干净,只是此时此刻他们的能源皆快耗尽,所以也就懒得动了。
「狄斯,你先去洗吧!」鬼无悔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他现在只想睡觉。
虽然睡觉并不能补充他的能量,但是那至少可以减缓能源的消耗。
狄斯没有抗议的余地,只好认命的自柔软的沙发上爬起来,抱着一堆换洗衣物走进 浴室。
「你们的能源一旦用完,除了现出原形,还会有什幺现象?」习非离边用毛巾擦拭 着湿发,边问。
「还会陷人昏睡的状态,有点像是冬眠,不过,要是昏睡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仍未补 充能源,那可是会死人的!」鬼无悔睁开一只眼瞄向他。
习非离思忖了半晌,最后问:「难道没有人知道你们在人界该如何补充能源?」
鬼无悔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老是压着翅膀也有些难受。
地吐了口气,「应该是吧!」以前……好象没有魔族的成员被放逐到人界来的例子,这实在是很丢脸,他居然是第一个。
「那你和狄斯怎幺办?」
「只好听天由命了,如果我们命不该绝的话,那幺我们会找到方法的。」鬼无悔现 在的模样像个小孩,说话的口吻却非常老成,搭配起来访有多不搭轧就有多不搭轧。
习非离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六点半了,再不快点,晚上的『鸿门宴』铁定会迟到, 到那时,父亲大人只怕会连头发都气绿了。
「待会儿我得回家一趟,你们要乖乖的,可别捅出什么楼子来。」习非离走进卧室 火速的穿戴整齐,尔后又走出来,「你们的晚餐就在桌上,我很快就回来。」
他才二十六岁耶!怎么就像个老头子似的唠唠叨叨?
想到此,习非离甩甩头,捉起车钥匙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如果我回来时发现你 还没洗澡,我会亲自帮你洗的。」
「知道了啦!」鬼无悔没气的应了声,他好歹曾经是魔王的下任继承人,习非离居 然把他当小孩子似的。
「我不在家的时候,不论谁按门钤都不许开门。」习非离不放心的再次叮咛。
「拜托,这些话你今天已经说过不下十次了,我都可以背起来了。」鬼无悔翻翻白 眼,「如果你再不出门,我保证你一定会迟到。」
「OK,我要走了,晚上见。」习非离挥了下手,离开他的住处,一路飞车赶回家去 参加那一顿相亲饭局。
然而在一阵冲锋陷阵后,好不容易,他终于准时回到家,举手按了按门钤,才不到 三秒钟,门立即打开来,佣人阿彩出现在门内——「大少爷,大家都等着你!」
阿彩的工作效率十分快速,下次记得提醒老爸帮她加薪。
「我知道了。」习非离爬了爬仍然湿湿的头发,穿过偌大的客厅,转人餐室。
果然正如阿彩所说的,大家都在等他,老爸、非寻、非雁,阿姨还有一名陌生的女 人。
「爸,我回来了。」他环视了一下,随即发现他的位子被安排在那名陌生女人旁边,「阿姨,好久不见。」他信步走至自己的位子上坐定,无视于父亲那难看的脸色。
「非离,我跟你介绍,这位是杨美云,刚自美国留学回来,」陈芬妮把握时机分别 替男女主角作了介绍,「美云,他是国际知名的摄影家习非离。」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杨美云十分大方的朝他伸出手。
「彼此、彼此。」习非系同她握了手,这时他才有机会看清她的长相。
老实说,她长得不错,学历又高,应该是个不错的对象,但是他还不至于因为那样 就喜欢上她了。
「吃饭吧!吃饭吧!」习非雁微微一笑,原来这样子就是相亲。
习非寻一直静静的端坐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深怕引起刖人的注意,今晚 的男主角是大哥,他最好刖抢了大哥的风采,否则,一旦老爸决定男主角换人做做看, 那他就倒大楣了。
习非离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饭,思绪早已飞回住处的鬼无悔和狄斯身上,那两个小 子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习山岳要他为人家小姐夹菜的暗示,而且还充耳不闻人家小姐所 说的话。
这一顿饭就在习山岳的大力撮合、习非离的心不在焉、习非寻的噤若寒蝉、习非雁 的无关痛痒中度过。
在离开餐室时,习非雁将习非离拉住,「大哥,你今晚乍心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 有心事?」
「我?」习非离轻笑一声,否定了她的猜测,「我哪有什么心事,妳太多心了。」
「是吗?」习非雁似笑非笑的睨着地,尔后慢条斯理的道:「你有女朋友了吗?」
「女朋友?别开玩笑了,如果我有女朋友的话,干么远来受这种罪?真是!」
习非雁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自他的衣服上取出一根又黑又长的头发, 「这根长头发的主人难道不是你的女朋友?」
习非离看了看那根头发,那大概是无悔的头发吧!
他淡然地耸了耸肩,「也许是某个模特儿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个理由应 该说得过去吧?
「你说了就算数……」话未说完,她自眼角的余光瞥见还有个人留在餐室,她颇是 好奇的回过头去,「二哥,你在干么?」他怎幺像座雕像似的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我……我的脚麻了。」习非寻苦笑道。
「哈哈哈……」习非雁率先爆出一阵大笑。
「闭上妳的血盆大口,非雁。」习非寻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咕哝道:「难怪到现 在还嫁不出去。」
「好、好,我不笑就是了。」接收到他那杀人似的目光,她只好稍微收敛一下,「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请你帮我解惑。」
「诅来听听。」只要刖再取笑他,万事都好商量。
「你又不是今晚的男主角,干么坐得那幺挺直,连脚都麻了?」习非雁一本正经的 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