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达一脸惊诧,「有人去找葵的麻烦?是谁?」
「不是你派人去的?」他提出合理的怀疑。除了达叔以外,他想不出还有谁会为难大哥。
宋建达连忙否认,「当然不是了,我既然都已经答应你要放过葵了,怎么还会派人去对付他!」
「你敢发誓吗?」他直勾勾地瞪视著他。
「阿荀,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达叔都说他没有派人去对付柳葵了,你不相信他说的话吗?」沈丽媚看不过去。
「我相不相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他很後悔自己当初在母亲以死胁迫下心软妥协,点头答应出面当名义上的老大,让他们夺取赤日盟的行动师出有名。这一念之差害死了蛮牛他们,也将大哥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谁都无法回头了。
「我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的。」宋建达允诺。
「还有……」
沈丽媚不耐地打断儿子的话,「好了,你达叔他做事自有分寸,你别拿他当把人似地审问个不停,你这样教他怎么管理底下的人?!」
事情也只能到此为止。「我回房间了。」他希望母亲没有跟错人才好。
*****
半夜,时近维也纳森林打烊的时间,酒馆里的客人陆陆续续离去,最後只剩下一个客人,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空的酒杯。
James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漫不经心地旋转著手中的托盘。「我看他也差不多快挂了。」他对他有印象,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之前来酒馆勒索的五个地痞流氓其中一个。
Hermit瞄了一眼。「先去把空酒杯收回来。」
「快要打烊了,等会儿再一起收就好。」客人也应该要打道回府,总不会要 Narcissus弹奏晚安曲赶人吧。
人生本来就是由无数个抉择堆积出来的,不论对错、结果为何都要自己去承担。Hermit耸耸肩,「你高兴就好。」她已经给过他暗示了,是他自己没有细心去思考,怪不得人。
咦?Hermit有点儿古怪喔!这边心中的念头方兴,那头就传来一阵铿锵匡当的声响。不祥的预感……James的心蓦地一沉,慢动作地转过头去。
那个客人醉趴在桌面上,已经阵亡了,而原本在桌上的空酒杯全都被扫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天呐!怎么会这样?要把那些玻璃碎片清理好、清理乾净是一项很花时间的工程耶。他好想大哭。
Hermit似笑非笑地斜睨著他,「反应迟钝是要付出代价的。」她刚刚已经提醒过他,是他自己不用大脑想一想的。
「你是故意的。」控诉归控诉,James也只能认命地拿了抹布、扫帚和畚箕,准备过去收拾残局,
「有吗?」她可不承认。
收拾好厨房的Kin闻声出来一探究竟。「怎么回事?」
Hermit简洁地解释,「没什么,只是客人醉倒了,不小心把桌上的酒怀全都扫到地上打破了。」
「原来如此。」Kin淡笑道,「James那就麻烦你了,要清理乾净才行。」
「好,」他还能说什么、来到桌旁,他试著唤醒醉趴了的客人。「先生、先生,你醒醒!」
男子完全没有反应。
「真是麻烦。」James嘀嘀咕咕地开始清扫地上的玻璃碎片。
Hermit将自己的清洁工作做完,整理好吧台就准备下班了,「我明天早上要去职训所教调酒,先走了。」
「先生、先生,你醒一醒,我们酒馆的打烊时间到了。」
James再试著叫醒他,还伸手推了推他,他仍一点反应也没,摇也摇不醒,就算是现在发生大地震恐怕也震不醒他。
走近看了看他的情形,Kin摆摆手,「不用叫了,你是叫不醒他的。今晚就让他睡在这里好了。」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把人丢到马路上去吧,那样太没有道义和人情味了。
「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
「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 Kin习惯性地叮嘱。
Narcissus轻轻将钢琴盖阖上,「你开的是酒馆,不是收容所。」冷冷的嗓音荡漾出一丝寒意。
他笑吟吟地道:「每个人都有低潮的时候,包容一下无妨。」他看得出这个年轻人的心中埋藏著不足为外人道的痛苦过往。
Narcissus一副事不关己的调调,「我没意见。」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Kin拿了—条薄毯子来帮柳葵盖上,免得明天醒来之後感冒了。
*****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啊……」化著浓妆、穿著暴露的女郎嘴里嚼苦口香糖,搀扶著摇摇晃晃的柳葵,好奇地打量房子内的摆设。看不出来这个一脸落魄、浑身酒臭味的男人竟然住在这么好的地方!以这栋房子的地段和现值来算,大概也要上千万。
不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房子是自宅还是租的?等会儿她服侍他的时候一定要趁机打探清楚,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呃。」柳葵打了个酒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的房间在哪?」「啪」的一声,她吹的口香糖泡泡破掉了。
他抬手指了指方向。
她搀扶著他走进房间内,让他躺上床,帮他脱去鞋子。「我叫珊珊,先生怎么称呼?」
「柳……呃,葵。」被酒精麻醉的脑子思绪有些迟缓。
「我可以直接叫你葵吗?」她想要拉近两人关系的意图非常明显。
他不置可否。
她自动自发地改口,「葵,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洗个澡。」
他觉得开始天旋地转了起来,索性将眼睛闭上。「嗯。」
「很快的,我去去就来。」她起身朝浴室走去。照房子里的情形看来,他应该是一个人住,只要她能让他满意,甚至让他迷恋上她的身体,那么她就可以对他予取予求了。
不一会儿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等珊珊洗好澡走出浴室,她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胸前的丰盈挤出一道诱人的幽壑呼之欲出,浴巾底下的修长美腿和迷人景致让人心猿意马。
躺在床铺上的柳葵也差不多快要睡著了。
「葵,人家洗好了,你醒醒嘛。」她一屁股坐列床沿,不依地摇晃他。
他撑开有点沉重的眼皮,直勾勾地望著眼前的女子,却怎么也想不出她刚刚说她叫什么名字,「你……」
「人家是珊珊。」她将白藕般的手臂伸到他面前,娇声道:「闻闻看,我身上香不香?」
他敷衍地颔首。
「我一定会好好服侍你,保证让你很满意。」她站起身,缓缓地揭开身上的浴巾,让姣好的身材毫不保留地呈现在他眼前。
柳葵面无表情地望著她,冷眼旁观她的一举一动。
珊珊赤裸著身体爬上床,跨坐在他的身上,纤纤玉手探向他胸膛上的钮扣,一颗颗地解开来。
对於眼前不停晃动的养眼美景他完全视而不见,像具死尸似地笔直躺在床上,任她摆布。
她拉开他身上的衬衫,柔弱无骨的手贴上他结实的胸膛挑逗地爱抚,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身下的柳葵,一点反应也没有。
污辱!这绝对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污辱。她赤裸著曲线玲珑的身躯在他身上的重点部位磨蹭,他竟然没有半点冲动的反应。
他该不会是现代的柳下惠吧!还是……他无能不举?若是以上两种情况,他又何必回应她的搭讪,还把她带回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