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鸵鸟心态的想要避开面对面的尴尬,能逃一刻是一刻,最好拖到晚上下班回来再面对,可是她却找不到她的眼镜。
再者,她睡在床铺紧邻墙壁的内侧,要怎麽在不惊动他的前提下溜下床去也是个问题。
就在她瞪著他的胸膛苦思对策之际,有抹低沉的嗓音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才六点,怎麽这麽早就醒了?」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
她没有办法忽略薄被下彼此未著寸缕的身体紧靠在一起,并且猛然地察觉自己的双腿还置放在他的两腿之间,那麽此刻抵在她腹部的是……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睡不著,我……我想起来了。」
「好啊。」他的语调显得太过轻快。
忙著烦恼自己该怎麽起来的冷倾心没有发现,「可是我找不到我的眼镜。」昨晚好像是他帮她拿下眼镜的。
「你的眼镜……我记得昨天晚上拿下来之後……好像是……」东方澄一翻身,就听到「啪」的一声在他的身下响起。
啊——不会吧!她的眼镜?
他歉然一笑,「抱歉,你的眼镜恐怕……」幸好他的力量拿捏得当,要不,他的屁股肯定开花!
没了眼镜冷倾心的世界就像是雾里看花,什麽都模模糊糊的,「没有眼镜我今天怎麽上班啊?」
他从屁股底下摸出断成两半的眼镜,「就请一天假好了,我陪你去配一副新的。」这个才是重点。
冷倾心将寿终正寝的眼镜凑到眼前看了看,也只能这样了。「好吧,我等一下就打电话去公司请假。」
他拿走她手上坏掉的眼镜,顺手往床头柜上一搁,理所当然地揽她入怀,「既然今天不用上班,再陪我睡个回笼觉,配眼镜可以晚点再去。」
「啊」她惊呼一声,浑身开始发烫,昨晚激情的片段、深深被占有的感受全都在贴近他的一瞬间重回她的脑海,她不自在地在他怀中开始挣扎。「我不想睡了,让我起来。」
东方澄的声音染上情欲更显得粗嘎,「还痛吗?」
冷倾心的睑几乎快烧起来了,把头紧紧地埋在他的胸膛里,问声道:「你问这个做什麽?」她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脸红得不能再红了。
「回答我。」他低下头舔吻她小巧的耳垂。
他的吻让她全身酥麻瘫软,无力闪躲,「不……不痛了……」只是有著像剧烈运动後的全身酸痛。
「很好,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不舒服。」他翻身覆上她,彷佛带有魔法的手指朝她的身下探去。
「等……等……」她的声音虚软无力,欲望又在她的血液里狂奔流窜。
东方澄不得不停下动作,「怎麽了?」
「一次就够了。」足以让她在未来的日子里留做回忆。
他感到啼笑皆非,她还真以为他抱她是因为工作啊!「对我来说不够。」勾魂的眼瞳里再次燃起火花,他惹情的吻落在她雪白的颈子上,」路蜿蜒至她诱人的双峰,他的手也没闲著。
「唔……」她嘤咛出声。
旖旎春光流泄一室……
当她再次想起床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十一点了。
东方澄好整以暇地枕著手臂,睨著她。
「十一点了。」她仍旧被困在他和墙壁之间,她推了推他,「你先起来啦!」她想要早点配好眼镜重见光明,这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她不喜欢。
他笑著起身,还故意扯了下薄被,引来冷倾心的惊呼,「该看的、该摸的我都看了、摸了,你还有什麽好害羞的?」掀起薄被,他就这麽大剌刺地下了床,毫不在乎自己的赤身裸体。
虽然她的视线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楚,但还是别开脸去,床上有个红色的影子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好奇地凑近看个仔细,这一看只觉全身的血液尽往睑上冲,床单上那抹殷红是她初夜的落红。
虽然明知道方澄可能在昨夜突破她体内那层障碍时,就已知道她还是个处女的事实,但她仍是不想让他看到床单上的落红。
她将薄被拥在胸前,下了床,「你先出去。」
东方澄饶富兴味地挑起眉,瞟了瞟四周,「这是我的房间吧!」
「我要穿衣服,你先出去啦!」她的脸始终都是红的。
因为怕她再脸红下去恐有脑中风之虞,他只好仁慈地捞起地板上的长裤,「好、好,我出去就是。」
一等他走出房间,冷倾心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著装,然後将床单拆下来抱到浴室去清洗。
东方澄好心地没再调侃她,耐心地等她将床单洗乾净晾好,并提醒她,「你先打个电话去公司请假,然後我们去吃些东西,再去配眼镜。」
「嗯。」她低著头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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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终很困惑,为什麽父亲没再来找她谈和王老板的婚事?冷倾心边炒菜边想。虽然满心疑问,她却不想问个明白,自欺欺人地安於表面的平和,来个眼不见为净,只想好好珍惜剩下几天和方澄相处的时间。
也许奇迹会出现,所有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方澄会喜欢上她 陡然响起的门钤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呵……她是在作白日梦吧!苦涩的滋味开始在她的心里发酵。
方澄忘了带钥匙吗?冷倾心将火关小,前去开门,门外是个没见过面的年轻女子,有著让人惊艳的漂一见五官,脸色却苍白若纸,单薄的身子彷佛风一吹就跑。
「你找谁?」是按错了门钤吧!
「找你。」病美人幽幽地道。咦?她换掉那副难看的眼镜啦!也不再把头发绾成发髻,这个样子的确好看太多了。
我?冷倾心一头雾水地望著她,「我们认识吗?」
「你或许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知道你,冷倾心。」病美人准确无误地叫出她的名字。
她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却找不到一丁点和眼前女子有关的记忆,不过她还是让她进到屋内,「请进。」
「谢谢。」病美人略微打量了一下屋内的摆设。
「请坐。」冷倾心转进厨房将瓦斯关掉,倒了一杯茶给她,「请问你找我是为了什麽事?」
将茶杯搁置在桌上,她不自在地交缠著手指,好一会儿才嗫嚅地道:「你……你认识……识方澄,对吧!」
方澄?她的心微微一荡,隐隐地有一丝不安的情绪,眼前这个病美人和方澄会是什麽关系?冷倾心渴望知道却没有勇气问,「是。」她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怯弱了?
病美人略显激动地倾身向前,却努力地维持语调平稳,「我也知道你用一百万包养他三个月。」
她连这个也知道!冷倾心心下一惊,脸不由得一红,毕竟包养男人并不是什麽光荣的事。在病美人澄澈的目光下,她忽然自惭形秽了起来,「抱歉,能不能麻烦你直接说明来意。」
病美人紧张地交握著双手,「我知道这个要求是有些过分,但我真的没有办法忍受他陪伴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即便他是为了我……咳咳咳……」她突然剧烈地猛咳,咳得满脸通红。
方澄是为了她才……冷倾心受到相当大的震撼,却无暇深思,她的剧烈咳嗽引起她的关切,「你还好吧?」
「这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她顺了顺急促的呼吸,才又继续说下去,「冷小姐,你是不是可以让他回到我身边?当然,那笔钱可以全数退还给你,我一毛都不会要。」
终於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你……和方澄是什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