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瞪著她。
她自顾自地又道:「你有没有想过,都经过这么多年了,也许对方早就把你忘记,另外娶妻生子,只有你单方面痴痴地想著他、喜欢著他、爱著他——」
陶醉忍不住出声反驳,「他没有。」
「你见过他?」不然怎么知道他没有忘记小时候的事、没有忘记她。
眼看无法隐瞒了,她只好承认,「嗯。」
「他也喜欢你?」
「嗯。」
有情人是应该终成眷属。「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对总经理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她就事论事的问。
「我不能……建华他救了我爸爸,又栽培我成为大明星,他有恩於我们一家人,我不能跟他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这样好似她在利用他。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不能用来当报恩的工具,一个没有爱的婚姻是不会有幸福的。」她希望小醉不要作出会让自己一辈子不快乐的决定。「你要勇敢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她很想但是她不能,也说不出口,「罗娜,你不要再说了。」
「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可以彻底把那个儿时的青梅竹马忘记吗?」
* * * * * * * * *
可以吗?
她也不断地在心中问自己,她真的可以彻底把慕二哥忘记吗?
她有办法将整颗心净空出来接受建华,迎接即将到来的婚礼吗?陶醉只觉得胸口很闷很闷,沉重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慕二哥很快就要回台湾去了,往後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就这样分隔两地各自过完人生,届时,她留下了些什么?回家的途中她一直在想。
陶醉掏出钥匙来开门。
「回来啦。」慕棠循声抬头,「你的经纪人有没有发现你脸上的淤青?」
她耸耸肩,「她的眼睛又尖又亮,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枉费她那么努力地做掩饰工作,结果一点用也没有。
「小醉阿姨,你的脸还痛不痛?」慕伊京跑到她的身边来,抬起头打量她脸上的伤。
「不怎么痛了,你别担心。」她笑著安慰他。
「她没生你的气吧?」慕棠关切地问。
她边说边走向浴室,准备洗去脸上厚厚的一层粉,「没有,而且那都已经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她再生气也没有用啊……」顿了一下,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订到机位了吗?」
「订到了。」
她的心跳陡地漏了一拍,「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天早上十点二十分的飞机。」安置好伊京他就回来。
他的小蜜桃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明天早上十点二十分的飞机!这么快?一想到分离在即,往後也许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她的心莫名地慌了起来,她好想再和慕二哥多相处一些时间,就算是多一秒也好,她不想就这样和他分开,她好想……甩甩头,她不能再想下去了。「这真是太好了。」她言不由衷地道。
「这几天来谢谢你的招待。」慕棠勾起嘴角。
「不用客气。」她心中有股淡淡的怨怼,虽然慕二哥一直强调他对她的感情,虽然她不可能和他回去,但是他临时决定提前返台,却没有徵询过她是否愿意同行。
她不是要跟伊京吃醋,她也明白伊京的处境危险,却怎么也遏止不了心底悄悄蔓延开来的失落感。
或许是她在他心中的份量还不够重吧,所以他才会那么轻易地忽略了她的存在。
但她就是只爱他啊。
陶醉就在矛盾心情的反覆煎熬下度过一天,直到夜幕低垂。
她端坐在化妆台前,怔怔地看著眼前微微生锈的铁盒子里那两张泛黄的纸片,她探手拿起写著自己愿望的那一张纸,写在纸上的愿望仿佛变成烧红的铁狠狠地烙进她的掌心,她烫著似地缩回手,那一张纸顺势飞落地板——
我想当慕二哥的新娘子。
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她知道自己将来一定会後悔的。
她的双手紧紧交握著搁在膝上,胸腔内累积多年的情感一点一滴慢慢地沸腾了起来,血液开始在皮肤底下鼓噪呐喊,怂恿她不顾一切地去拥有慕二哥一回,只要曾经拥有,她此生就了无遗憾了。
陶醉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地站起身走出房间,来到慕棠的房门口,努力地作好心理准备才轻轻地敲了下门。
房门轻轻地打开来,慕棠出现在门内,「小醉,怎么了?」
「我……能不能跟你谈一谈?」她的手不自觉地紧握。
他相当乐意,准备洗耳恭听。「好啊。」
她朝房间内投去一瞥,「呃,不要吵醒伊京,到我的房间去谈。」好不容易才平稳地把话说完,她的心跳已经失去控制,开始在胸腔内鼓噪。
陶醉怕被发现自己另有所图,没敢再看他,飞快地旋过身回房间。
她想谈什么?慕棠反手关上门,慢慢踱向陶醉的房间。
她忐忑不安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著,待会儿她是不是有勇气跨出最困难的那一步,慕二哥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完全无法想像。
安静的房间内只听得到自己仿佛擂鼓般急促响亮的心跳声,她紧张得胃都快要痉挛了。
慕棠推门而入,「小醉。」
她豁出去地贴上去,探手勾下他的颈项,闭起眼睛凑上自己的唇,颤声低语,「慕二哥,抱我。」
「小醉——」他的惊诧错愕悉数没入她柔软的香唇里。
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性感诱人的曲线,还有她的丁香小舌正笨拙地探入他的口中,虽然她的动作既生涩又僵硬,却能轻易地撩拨起他体内潜藏、苦苦隐忍的欲望,一举击溃他的自制力,只因为她是小醉。
他忍不住抢过主动权,态意地加深两人的吻,灵活的舌纠缠住她的,吸吮逗弄,一双大手也仿佛有自主意识地贴上她的背脊来回轻抚,体内奔腾的欲望像脱了缰的野马益发地凶猛。
他好看性感的薄唇仿佛带了火焰熨烫著她的唇、她的舌,烧灼著她的神智,让她全身酥软无力,无以名状的骚动开始在血液里四处流窜,所到之处皆燃起一簇簇炽热的火苗。
就这一次,她什么都不去想,会有什么後果也不在乎,什么顾忌都不管了,只想顺应身体、心里最直接的渴求去反应。
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慕棠的手探进衣服底下,贴著她细致光滑的柔嫩肌肤游移,他渴望的吻沿著她的脸颊、颈项细细撒落,一路婉蜒而下留下许多爱的痕迹。
陶醉只觉得身体发冷又发烫,虚软的双腿几乎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只能无助地攀住他的身体,任由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恣意地施展魔法,勾引释放出她体内潜藏的欲望。
她身上睡衣的扣子不知何时被解开了,里面的春光流泄而出引人遐想。
他们双双倒卧在陶醉的床铺上,火热暧昧的气息迅速地在房间内蔓延开来。
慕棠的吻又回到她的唇瓣上,他的手也罩上她胸前美丽的浑圆,体内犹如猛虎的欲望在暴动著要冲破笼门。
陶醉的乌黑秀发像瀑布般披散在床上,她脸泛红潮、眼神迷蒙地望著慕棠魅惑人的俊颜,睡衣的襟口大开、酥胸半露,构成一幕极度诱惑人的画面,只怕连圣人也会失控。
陶醉颤抖著手指探向他衬衫上的扣子,笨拙地解著,她强烈地想要感受彼此肌肤相亲的感觉。
天啊!她快要逼疯他了。
但是不对劲,不久前她还在坚持要履行对余建华的婚约,不肯接受他的感情,为什么她此刻却愿意把自己给他?「小醉,你爱我吗?」他在她的耳畔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