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席俊跟着您将近八年,对王爷的想法早就心里有数,也打定主意,若有一天王爷要离开,不论去哪里,席俊就跟到哪里,绝不更改。”那眼神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决,“王爷如果不答应,属下就长跪不起,请王爷成全。”
朱佑豪被他的忠心打败了,“席俊,你又何苦呢?多少人作梦想为皇室效命,即使不在雍王府当差,还有其它羞事可做,将来就算要娶妻,也有不少名门淑媛想获得你的青睐,这可不是一般老百姓能得到的。”
席俊不改真心,“不管王爷怎么说,属下这阵子已想过了几百遍,还是决定跟王爷走;且爹娘有其它兄弟照顾,我已没有后顾之忧,但求王爷别再拒绝。”
“你——唉!你真是的,罢了,既然劝不了你,我也只好答应了,快起来吧!”他苦笑的摇头。
“多谢王爷成全。”席俊那从来不笑的脸。终于绽出真心的笑容。
西门飐云故意提醒,“咱们都该改口叫三爷了,不是吗?三爷,那么你们自己千万要小心,姜朋奇如今是狗急跳了墙,咱们已经把他逼到极点了,他现在可是见了人就咬的。”
“我知道,咱们要的不就是这样吗?你们也要小心。”朱佑豪答允。
这时单飞进来道:“二哥,那狗官已经朝这边来了,咱们该走了。”
“三爷,那我和单飞先走一步,你们小心。”话一落,西门飐云已奔出房外。
朱佑豪等人在两名小僧的引领下来到寺庙后,马匹已备好。
“请两位小师父代为向大师道谢,后会有期。”他拱手答谢,叱喝一声,缰绳一甩,离开了竹林寺。
被他护在身前的无双仰着脸,问道:“那些坏人又追来了是不是?”
“怕吗?”他望着缩在大斗蓬内的俏脸问道。
她信任的回以一笑,“不怕,我知道你会保让我。”
朱佑豪一手揽着她,一手控制着马匹,全中因她的信任而窝心不已。
第十章
大批官兵靠近竹林寺,弓箭手更待命一旁。
姜朋奇一身官服,气势凌人的一马当先往寺门骑去,若寺里那些和尚想包庇犯人,那么休怪他无倩,为了他的前途,绝不能留下任何不利于他的人。
“阿弥陀佛。”一声宏亮的嗓音灌入众人的耳膜内。
姜朋奇极目望夫,却不见有人,好高深的内力,看来竹林寺里的高僧是位身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阿弥陀佛,贫僧慧次,见过大人。”过了半晌,寺门口才走出一位白眉大师,身穿架裟,手持佛珠,态度从容。
“你就是这寺里的住持慧次大师?”先闻其声才见其人,一位看起来平凡的出家人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真是人不可貌相。“本官今天特地来抓拿朝廷钦犯,还请大师不要妨碍本官办案。”
慧次笑说:“大人恐怕弄错了,敝寺何来朝廷钦犯?若说真要有人,也只有一名贵客,方才贫僧正与他在研究佛理。”
“贵客?什么贵客?”
“贵客身份特殊,恕贫僧不能说。”
姜朋奇冷哼,“全都是借口,本官倒想瞧瞧那位贵客是何方人物。”他下马欲跨上台阶。
“大人,这位贵客不喜有人打扰,恕贫僧难以从命。”
“大师是怕本官识破你的谎言?”他讥剌的问。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证语,怎么会欺骗大人呢?”
“大师是故意拖延时间,不想把人交出来吧?那就休怪本官一切秉公处理,来人,进去给我仔细的搜。”就算这老和尚功夫再高再好,也不敢与朝廷为敌吧:“每个地方都不要放过,我就不信找不到人。”
“启禀大人,属下发现有两匹马正从寺后逃逸。”负责看守后头的官兵迅速来报。
“什么?”姜朋奇恨恨的瞪慧次一眼,等抓到他们以后,再回来找这老和尚算帐。“传令下去,全部的人都跟我追,不必留活口,给我杀!”
立即马蹄声隆隆,掀起漫天的尘土飞扬,训练有素的马队朝寺后的方向追去。
慧次遥望着远方,合十念了一声佛号,朗声吟道:“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东升西坠为谁功?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权也空,名也空,转眼荒郊土一封!
唉!偏就有那么多人看不破这道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那感叹道尽了姜朋奇将为他所做的事接受报应。
姜朋奇鞭策着胯下的马,急起直追,焦虑和不安盈满于胸,他非在今天将事情解决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能失败,他计划了二十年,才有现在享受的名利富贵,今天是孤注一掷,胜败全看这一次。
一盏茶的时间后,果然看见那两匹马,姜朋奇眼露杀机,兴奋的挥动马缰,让马能追赶上去。
“弓箭手,准备!”他举起右手,大喝道。
紧随在后的弓箭手已箭在弦上,瞄准目标。正所谓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弓上的箭全对准在两匹马上,只等待姜朋奇一声令下。
目标一步步接近当中——
“射!”
剎那间,千多支箭同时发出,一致朝殿后的那匹马射去。
朱佑豪和席俊都能听到耳边咻咻的声响,仍是奋力的直往前冲,朱佑豪用整个宽背将无双挡住可能受伤的危险。
席俊则是尽责的骑在朱佑豪后头,尽可能的不让主子被箭射到。
他可以死,但就是死也要护卫主子的安全,尽完最后一份责任。
一支箭准确的射在马的大腿上,马受了惊嘛的嘶叫,席俊闷哼一声,连人带马的翻倒,他在地上滚了两圈,仍不忘的吼道:“三爷,快走!”
朱佑豪勒马,他不能不顾他,回头吶喊,“席俊,快上马来——席俊——”
“三爷,不要管我,您快走——走!”席俊却是猛挥着手要他离开,不要为了他而坏了计划。
“你不走,我也不走——快上马来。”朱佑豪将马掉头,朝他奔来,“席俊,如果你还把我当你的主子,就听我的命令——给我上来,听见没有?”
无双伸出手,急得直掉泪道:“席大哥,快点上来,你不走,我也不要走了。”
“三爷。”他感动的消下泪。“无双姑娘。”
“还要我再说吗?”朱佑豪佯装不悦的吼。
“是,边命。”他翻身上马。
“喝!喝!”朱佑豪再度策马,由于多载了一人,马跑得比先前慢。
背后追兵愈来愈近,姜朋奇不死心的又下令攻击,就不信他们逃得掉如来佛的手掌心。
弓箭手展开第二波攻势,这次目标换成马上之人。
如同催命符般,咻咻的声音使人闻之胆破心裂,寒意逼到脊背来。
“啊!”席俊背部挨了一箭,身礼剧晃一下,又咬牙忍住。
朱佑豪大吼,“要不要紧?伤得重不重?”
“我没事,三爷——就快到了,请继续——赶路要紧。”他痛楚的迸出声音,额上直冒冷汗。
这一段路像走不完似的,好不容易总算赶到预定的地点。
前面是一片断崖绝壁,已没有退路了。
朱佑豪勒住马,将怀中的无双抱下,把箭从席俊背上拔出,审视着他的伤势。
“幸好伤得不深,不过,这笔恨我会一起算在姜朋奇身上。”
话尾刚落,姜朋奇率领的人马已到眼前,他狂笑的望着他们落魄不堪的模样,得意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