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着急地安抚她:“别怕,为兄的会保护你,水嬿妹妹,如果咱们逃走了,姨爹、姨娘该怎么办?听我说,你还是先嫁过去齐家,等适当的时候,为兄的再带你离开,这样才不会连累两位老人家。”
她就猜到是这样,“也只有如此了,表哥,你一定要来救我喔!”
“我向你保证,一定会的。”他握着她的小手,窃笑计谋得逞。
@@@
一顶轻便的轿子在两名家丁的保护下出发,小茉尽责地跟在轿子旁。
应水嬿掀起小窗的一角偷窥。
跟在电视连续剧中看的差不多,不至于很陌生。
“小姐,这样太不端庄了,快放下。”小茉低声地叫。
“偷看一下也不行吗?”她打着商量。
“不行!”小茉坚决地回答。
真没趣,只好入境随俗了。她放下帘子不再偷窥。
又行了一段路,她都快坐到屁股生疮了。
“我口渴了,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这总该可以了吧!
小茉照样打回票:“不成,小姐怎能在这里抛头露脸,等到庙里再住持要水喝吧!”
“啊!喝个水也那么麻烦,如果我想方便,是不是也得忍耐到那里再去?”她不悦地嘀咕,却也没为难小茉。
“小姐,咱们转个弯就到观音庙,请再忍一下。”
“是,忍,不忍行吗?”她跷起脚,支着下巴说道。
话才说罢,街角传出叫嚷声。
“强盗啊!快来人,有强盗啊!”从一家金铺奔出个大汉,背了个包袱窜到大街上,后面紧跟着金铺老板。
乍见抢匪手持大刀,顿时人人自危,逃命都惟恐不及。
路人奔跑逃窜,挡住了轿子的去路,轿夫吓跑了,两名家丁也慌了手脚。
“发生什么事了?”她探出头问。
小茉慌张地跳脚:“快保护小姐啊!有盗匪刚抢金铺跑出来,轿夫居然跑掉了,怎么办呢?”
“笨,我们当然也跑啊,待在这里等抢匪不成?”她实在不懂这些古代人的想法,应水嬿跨出轿子,回头向吵闹的方向望去。
抢匪正朝她这边过来,两名家丁眼见小姐有难,上前想搭救。
可是抢匪一见竟有如此上等绝色女子,二话不说,便动手押住她。
“老兄,刀剑无眼,请小心一点行不行?”她伸出拇指与食指,夹住刀锋,一寸寸移开。
抢匪吼道:“全都不许过来,否则杀了这妞儿。”
“小姐!你们快去救小姐啊!”小茉拉着家丁,要他们上前。
“小茉,叫他们也没用,我不会有事的。”虽是有些危急,但小不忍则乱大谋,等待逃亡的时机比较重要,总不能一昏了事吧!
“哈……大美人,你乖乖地跟本大爷走吧!吃香喝辣的,包管你享受不尽。”
“老兄拜托,你的嘴好臭,可不可以移开些,我会被你的口臭熏晕的。”她倒尽胃口地抗议。
周围响起笑声,众人心想,这是谁家的姑娘,竟如此大胆有勇气。
“住嘴,臭娘儿们,待会儿有你好受的。”抢匪气得大吼,试图换回声势。
“是……你想怎么样说吧!就算想娶我也得找媒人上门提亲,你这样抓我,莫非要我做压寨夫人啊!老兄,看你人模人样的,不会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吧!”
她的话让他一愣,怎么这姑娘既不哭也不闹,还叫他上门提亲,难道脑子不正常吗?瞧她长得美如天仙,要真是个疯子,那就真可惜了。
“哎!你……”
“我怎么样?”她笑靥如花地问道。
抢匪一时失了神,手上的刀子也放低了些。
就趁这空隙——
“就这样如何?她身子钻过刀下,回身朝他跨下一踢,踢完就跑。
惨了,都是这裙子,害她踢得不够用力。“臭娘儿们,找死!“抢匪发狠一刀劈向她。
“当!”一声轻脆的响声。
应水嬿眼前黑影一晃,总算有人见义勇为,拔刀相助。
那抢匪三两下被一个男人拿下,正巧官差赶来,把抢匪交付给官差。
“多谢阁下相救之恩。”她答礼道。
“哪里,姑娘该感谢的是我家主人。”那位恩人客套地说道。
应水嬿从他刚跳下的地方一望,那是客栈的二楼,他所说的主人就在上头。
“可否有劳阁下带路,小女子想亲自向你家主人道谢。”
“这……不太方便吧!”他为难地表示。
小茉也开口反对:“小姐,这样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
“我只是想道谢而已,光明正大的,怕人家说什么呢?是不是,公子?“她朝他一笑,人家说一笑倾城,大概就是这道理。
“那……尚请姑娘稍候,容我禀告我家主人。”说完后,他上楼去。
应水嬿找了位子坐下:“小茉,别那么紧张好不好?当面道谢后咱们就可以走了,放轻松。”她看得出这阵子这随身婢女已经快得精神分裂症了。
“小姐,老爷如果知道的话。会赶奴婢出去的。”小茉几乎是乞求地说道。
“有我给你当靠山,我爹不会赶你走的……下来了。”她注视楼梯上下来的几名男子,他们的打份是很简单的粗布衣裳,但明眼人一看,既知气质不同。
原先的男人向她引见身后的男从:“这便是我家的主人,姓齐。”
那是位身高差不多一百九的高个子,以她的眼光来瞧,他可比四大天王的刘德华还有个性,身材足可媲美阿诺,布料随他的动作绷在他的胸膛上,有种男性的致命吸引力。他不算帅,不苟言的脸上,找不了情绪的起伏。
这不是小说中的形容冰山酷男的最佳代表吗?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宽阔的嘴唇,深暗色的皮肤,墨黑的头发束在脑后,有种狂放不羁的野性。
他也姓齐?这是应水嬿最后想到的。
“多谢齐公子救命之恩。”她朝他答礼。
冰山酷男持起码的礼貌,轻得不能再轻点下头。算是回答。
不说话,他就是不说话,那她说总可以吧!
“齐公子也是嘉兴县人吗?可否让小女子做个东,请齐公子吃个便饭?”
她听见小茉吸口气,啊!她忘了这时代的女子还很保守,除了妓女之外,是不会有人主动邀请男人的,她面前两名男人正用怪异的神色瞅着她。
“算了,当我没说刚才的话。齐公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又追问下去。
“姑娘一向这么口没遮拦吗?”他平稳低沉地开口。
喝!一开口就是训人,“偶尔,要看对象是谁来决定,如何呢?齐公子究竟是打哪儿来的?”她不放弃地问。
冰山酷男扫了她一眼:“杭州。”简明扼要。
宾果!让她猜对了,“那么阁下不就是远近驰名的‘飓飞庄‘庄主齐隽天了吗?”
“正是齐某。”连他身边的随从都惊讶地正眼看她。
小茉闻言叫道:“啊!那你不就是……”
应水嬿眼明手快,一掌将她的话拍回嘴里,捂住她的唇。
齐隽天人都来了嘉兴,她爹怎么会不知道?还是他只是来谈主意的?
“原来是齐大庄主,失敬。”她笑里藏刀地说道。
“齐某还有事,先告辞了。”怕停留太久恐遭人非议。
“慢走,不送。”她庆幸自己并不讨厌他,至少没有文君雁形容的那么糟糕。
她和小茉、两名家丁跟在他们后头步出客栈,本欲分道扬镳,谁知——
“齐兄!“竟杀出个文君雁这程咬金。
“他跑来干吗?“应水嬿暗叫不妙,她的身份要被揭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