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君樵打断颖豪的叙述,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声音有些不稳。颖豪描述的感觉跟她的好象,她有印象,在很久以前,移民美国以前——“你……你说的……
我好象……不,是肯定……”
颖豪握紧君樵的手。
“颖豪?”君樵疑惑的望着他。
“等我说完。”颖豪温和的说,他很高兴君樵的记忆总算没荒废得太过分。
君樵这才静下来,等着颖豪继续说下去。
“一个不良少年蜕变为品学兼优的学生让许多师长跌破眼镜,虽然我本来功课就很好,他们都以为我是醒悟了,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高二的时候,母亲因为工作的关系调职到美国,后来,嫁给我现在的父亲,我们才算真正移民。这段期间,我将那个女孩一直锁在记忆深处,我几乎忘了她的存在,也不像以前那样的难过与遗憾……
而后,就在我接掌继父的企业四年之后,在一场员工宴会上,我巧这那个女孩子……”
颖豪说到这儿,刻意说得缓慢,欣见君樵原本已够惊骇的眸子张得更大。
君樵的记忆这才完全打开且联机,她结结巴巴,简直不敢相信的指着颖豪,“你……
你是那个……裴颖豪?”
颖紧含笑点头。“我们头一次见面,听见ALLEN叫你,跟你说话时,我找确定你是,不过,你倒是一直都没有认出我。”
“我……我的天啊……”君樵兀自笑了起来,难怪初听颖豪的中文名字时,她会觉得耳熟,后来他能准确摸出她的一些基本脾气,她还觉得奇怪哩,原来如此……
“你怎么不告诉我呢?”君樵这才想起她那天跟咏欢举的例,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对你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是有时候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记得有个类似青梅竹马的男同学,后来他不晓得因为什么原因跟我冷战好久,一直到我移民都没再说过话,害我有点难过,我一直不喜欢回忆那段时期,因为我一想到那种感觉就全身不舒服。”说着,君樵摇首笑了。“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那……你突然的求婚不是玩笑话啰?”
“当然不是。我承认那个念头是突然冒出来的,可是话一出口我才恍然明白其实我心中一直存在这样的想法,恐怕从好久以前就存在,只是我不自知而已。”颖豪的手背轻拂过她的耳畔,微笑道。
“承认吧!你从以前就一直喜欢我到现在对不对?”君樵眸子发亮,得意的问。
“我是。”颖豪不吊她胃口的坦承。“不过,你跟以前很不一样,变了很多。”
“哦?”君樵挑眉,她本身倒是没什么自觉。
“我反而比较喜欢现在的你,因为对以前的你我已经没什么记忆,充其量还记得你的名字和你的语气跟这件事,其它的,我想不太起来。”颖豪接下来的话让君樵笑逐颜开。
“那扯平,因为我也几乎没印象。”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相视而笑。
颖豪低头在君樵耳边慎重其事的低语:“Wouldyoumarryme?”
君樵抬首,望进颖豪那双盛满浓浓爱意的眸子。
“你还没说另外一句重要的话就要我嫁你?”她得寸进尺的要求。
颖豪了悟的笑道:“我说了你就肯嫁我?”
“考虑看看啰!”君樵装模作样的嘟起小嘴。
颖豪挑眉重新在她耳边低喃:“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低柔的嗓音让君樵听得脸色绯红,不自在的缩起身子,但颖豪未受伤的手紧揽着她的腰,不让她动。
“你不是要我说这句?为什么还逃?”颖豪在她耳边吐气,阿得君樵好痒,直想躲开,又怕牵动到颖豪的伤口而不敢动得太激烈。
“颖豪……我……你不要这样……”君樵边笑边躲,气力几乎用光。
“除非你也说,否则要我一辈子都抱着你我也甘愿。”颖豪无赖的环着她,炙热的吻已沿着耳朵进攻至颈项。
“我说,我说。”君樵连忙讨饶,再这样下去她会……她转头贴上颖豪进犯的唇,四片唇瓣相合之际,她低哑的诉情:“我爱你,我爱你……”
颖豪这才得逞的吻住她的唇。
“我们结婚吧!”他再次柔声道。
“好。”君樵爽快的点头应允。
而后,病房内传来这样的对话——
“对了,你有没有想过利用我的专业知识为你工作?”
“我连那个软件出问题时都没想过,你想,我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吗?”
“为什么你会没有想过?”
“……没想过就是没想过,还有为什么吗?”
“不管,你一定要说出理由……”
病房内传出一声低微的声音,终至无声……
美国洛杉矶坐落于市郊的教堂今日一反只有在礼拜日才会热络的冷清,风人院的驻院人们带着喜悦和祝福进入教堂。
今天,是裴颖豪和风君樵再一次举行婚礼的日子。
“奇怪,为什么大姊跟大姊夫这次还是挑这间教堂呢?”穿著白纱小礼服的风清逸奇怪的问。
“或许是想从哪儿失去就从哪儿爬起吧!”风昀樵理理短发,整整身上的紫色礼服,对着镜子补妆。
“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风咏欢弄弄身上这件浅蓝色礼服,一直弄不好。“昀樵,来帮我把这件礼服搞定吧!”
她放弃的向昀樵求救。
“你啊!这样不就好了?”咏欢久弄不好的礼服在昀樵的巧手之下没两下就服服帖帖。
“昀樵,你真是太厉害了。”咏欢的眼睛几乎成了心形,直朝昀樵射去。
“得了。”昀樵连忙避开咏欢的视线,她最近不太喜欢跟人的眼睛接触,从那天她去偷“那个东西”没偷成后,她整天紧张兮兮的,连作梦都会梦到那双害她忘了拿“东西”的眼睛的主人。
咏欢见着昀樵的奇怪反应,遂问着一旁正凝神不知在想什么的清逸,“清逸,你二姊怎么了?”
“你自己问她,她最近成天紧张得要命,简直草木皆兵。”清逸耸耸肩表示她不晓得。
她愈想愈奇怪,照理说,君樵当初会选这间教堂是因为她要让颖豪丢脸,可是,现在他们都已经证明对方的心意了,怎么这会选这间教堂呢?怪,真是怪。
不知道其它人有没有发现到不对劲?
清逸的视线望向身边的昀樵和咏欢,不禁叹口气,算了,她们一个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了,一个神经已经够衰弱了,是不会注意到这种事的!
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身着黑色礼服的风清扬,一进门就扬扬手中的短笺。
“快!我们被大姊给耍了,今天的婚礼根本不是在这儿举行!”清扬气急败坏的大吼道。
“什么?!”一声尖叫从三张不同的嘴里喊出来。
她们连忙跟着清场出去,坐上车子扬尘而去。
被遗落在地上的短笺上写着最最亲爱的驻院人们:
很抱歉忘了跟你们说一句,结婚教堂换地方了。
婚礼将在十一点半举行,真希望你们能早点发现这张短笺。
P.S.附上地图,赶快过来吧!一个婚礼没有伴郎和伴娘是会失色很多的,尤其……
还是咱们风人院头一个结婚的人吶!没有赶上一定会遗憾一辈子的!
因为筹备婚礼忙过头而忘了通知你们的君樵“我们竟然在最后关头被耍了!”昀樵不敢相信君樵会拿她的婚礼当作回报他们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