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凯没事。」力勤向来温和的语调少见的高扬且宏亮。
「啊?!」所有的人全数起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力凯没事,我没说谎,他只是去撞到石头,头部有点擦伤,除此之外,他可说是一个完全健康的人。」力勤脸上漾着开怀的笑意,兴奋的解释着。
众人安静了半晌,接着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代表危机解除的叹息,站太久该坐下休息的坐下休息,坐了很久觉得累的纷纷投入自己的伴侣怀里小憩。
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的想法,要是力凯下次再搞这种虚惊一场的把戏,他们会先去为自己的心脏投保。
晴砚虚脱的跌入座,背靠着墙,发现脸上湿湿的,伸手一摸,露出个释怀的笑容。
「晴砚。」力勤在她面前站定。
「嗯?」晴砚抬起脸望着力勤。
「我相信这次你会想守着力凯直到他醒来。」力勤指指被护理人员推出来的力凯,笑道。
「嗯……」晴砚点点头,为他的善解人意给了他一个笑容。
「去吧!」力勤拍拍她的肩,望着她跑向力凯,不禁叹口气。
「叹什么气?」绯羽站在他身边问。
「我很庆幸我和你之间只有你的心结作祟。」力勤很难想像假如自己和绯羽的情况与他们相同,他是否能坚持那么久。
「你的意思是我们太平顺了?」绯羽睨眼丈夫,唇际漾着一抹不以为然的笑意。
「不,光是应付你这颗坚硬无比的石头就已经够让我疲于奔命了。」力勤搂住绯羽,走向更衣室。
「风力勤,你今晚不用睡了!」绯羽涨红了脸,恼羞成怒。
「太太,你饶了我吧!等明天,明天我一定能『满足』你。」力勤过于明显的暧昧语气让绯羽颊上温度飞涨。
「风……风力勤!」她的怒叫声消失在更衣室门后。
头好痛!
力凯皱皱眉,不太情愿的掀开眼皮,还没看见任何东西,马上因室内的灯光太过刺眼而合上,这下惨了,他又要成「白光眼」了!想开口说话,发现口乾得不得了,在无法叫人又懒得移动手去引人注意之下,他清醒的脑子开始回忆事情发生的经过。
一股急躁占住他原本闲适又平静的心,他弹坐起身,闭着眼低唤:「晴砚!」
没有回应,他静下心来仔细聆听房内的任何一个声响,听见一声细小的呼吸声,很平稳而且有频率,他不禁笑了,低头避过灯光,缓缓张开眼,等眼睛能适应时再全部张开,晴砚就趴在床沿睡着了,一支手还握着他的,力凯在不惊动晴砚的状态下轻轻巧巧的将她抱上床,拨出一个空位让晴砚睡得舒服些,晴砚没有醒,只是调整姿势,很快的就和床和平共存,沉沉睡着。
力凯轻轻拂去落到她颊上的发丝,唇角上扬,他的记忆此刻一片清明,但可以分享的人现在正跟睡神下棋呢!他纵有再多的话语也只能等明天说了,仔细凝视晴砚的睡容,他跟着再次睡去。
「你说,以后力凯如果再住院,我们跟院方情商特地为力凯和晴砚做一张双人病床好不好?」一个富含笑意的低沉嗓音在宁静带点微源的清晨中响起。
「你以为医院是那种有钱就可以吩咐他们做任何事的地方啊!不过这样也对,省得他们俩挤在一张小床上怪可怜的。」另一个同样含笑但是音调稍高一点的声音接着出现。
「你们懂什么?挤在一起才好啊!说不定……呵呵!」紧接着一个清澈却带着可恶笑声的声音响起。
「不好吧!力凯是病人,这样他会不会因为过度兴奋而承受不住?万一头伤好了,却得了心脏病怎么办?你们要晴砚一辈子的幸福就这么飞了吗?」在这些男声中终于加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她的嗓音轻柔婉转,可吐出的话却不比那些男的「善良」到哪儿去。
「这就要看力凯自己能不能把持住罗!」先前那个低沉男声回答。
「赌一把吧!看力凯能够忍多久……」清澈的声音伴随着「你知我知」的隐密语气让其他人全笑了。
力凯就在这些不绝于耳的调侃声中清醒过来,他一睁眼,在微暗的房内所见的就是二姊夫雷.格斯、二姊风昀樵、二哥风清扬和宋星衍围在病床旁边喳喳呼呼的说个不停。
「你们……」力凯在雷的扶助下半坐起身,有些奇怪地望着他们,其他人呢?
「经过昨晚抽签的结果,今天由我们四个人先来看看你,不过……」清扬有意无意的瞄眼埋首于枕头里大睡的晴砚,「我们来的时机好像不是很对。」
「你们非得在病人面前说笑吗?」力凯啐道。
「也不是啦!反正闲着没事,说笑来杀时间也是一种有益的休闲运动啊!」星衍笑到眼睛都眯了起来。
「嗯……」晴砚皱紧眉头,跟着醒过来,她有点茫然的溜转眸子,赫然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张床上,她挣扎着起身,身子却和力凯坐起的身体紧密的接触,而且有滑下床的倾向,力凯大手一揽,将她搂入怀中,晴砚抬头,望入力凯那双黝黑的眸里,她惊喜的露出个笑容,双手环住力凯的脖子,「力凯!」
「嗯。」一个甜香且充满柔情的笑容在力凯那张绝美的脸上绽开,他回拥着晴砚,轻声问道:「睡得好吗?」
一旁彷佛被当作隐形人的四人很识相的「潜」出病房。
「对不起……」晴砚红着脸,坐到床边,她怎么也没想到昨晚自己竟然看顾到睡着了,还要力凯抱她上床睡,「我……我睡着了……」
「我知道。」力凯笑望着晴砚窘困的红颊。
「你还好吧?头疼不疼呢?」晴砚一想起力凯的伤,什么窘困都忘得一乾二净,忙不迭的询问力凯的情况。
「还好。」力凯握住轻碰自己包着绷带的头的柔夷,「抱歉,让你担心了。」
轻轻柔柔的一句低喃,让晴砚的泪决堤,她抱住力凯的腰,像个孩子般哭喊道:「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以为你……会就这么……呜……你不可以连睡觉都不等我……不可以连长眠也不等我……」
昨夜那种手脚冰冷的透心寒仍留在晴砚体内,那种灵魂让人抽走、只余下空壳的感觉她再也不要尝试!
力凯无言地拍拍晴砚的背,俯首亲吻她的贝耳,「我醒过来了,没事了。」然后,他很高兴的说了一句:「我好想你。」
晴砚猛然抬头,布满泪痕的容颜让力凯心一揪,他心疼的抹去她的泪,「瞧你,哭成这样……」
晴砚捉住力凯忙着替她擦泪的手,问:「你刚刚说什么?」
为什么他会突然跟她说想她呢?
力凯深情款款的凝望着晴砚,「三年了,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没有一天不为我所做的决定感到后悔,我为什么要那么无私?要是我自私一点把你留在身边,我就不必天天猜想你现在在哪儿,那地方危不危险,是否跟某个男人谈恋爱,几乎要被醋意淹死……」
他的叙述被晴砚送上的唇打断,决d久,晴砚在四片贴合的唇瓣空隙喘息道:「力凯,天啊!力凯……我爱你,我爱你……」
她不敢相信力凯恢复记忆了,她的力凯……
「我也爱你。」力凯吻去晴砚重新滑落眼眶的泪,一边打趣道:「奇怪,我记得你没这么爱哭啊!你真的是那个明明是你错还要硬拗成是我不对的游晴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