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曜似有所感的回头看她,她给他一个笑容后视线教人挡住。
“小姐,请问你喝不喝特制的鲜奶加白兰地?又香又纯又浓又好喝的白兰地鲜奶喔。”一个富有磁性开朗的男声自她头顶响起,但吸引眠羽注意的是男子手中那杯特调白兰地鲜奶。
眠羽闻香抬头,又讶又喜的露出笑容,接过男子送上的白兰地鲜奶迫不及待的啜了一口。“嗯,还是直宇的白兰地鲜奶最好喝了!”
她满足地舔舔唇上残留的鲜奶,笑望意外出现的直宇.史克维兹。
一头介于深红与红铜之间的红发和一双笑意深浓的冰蓝眸子,身着服务生服饰的直宇是宾客之外最引人注目的焦点。
“对了,你怎么会来的?”她边喝着白兰地鲜奶边问道。
“调查事情。倒是你,我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直宇上下打量着盛装的眠羽,低声吹口哨,“果然是人要衣装啊!平常还不知道你打扮起来这么美!”他疼惜地望着她,摸摸她微翘的发尾,“而且没顶着你那头好整理又不会碍事的怒发冲冠发型。”
“现在知道我也是漂亮的人了吧。”由于他们几个都生得俊美而美丽,彼此看太久,对美感都有点麻木,因此能吸引他们的并非外貌而是内在性格。
“咳!”直宇刻意咳了一声,“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房来了。”
“怎么样?不高兴啊?”眠羽抬高下巴瞪着他。
“我可不敢。”直宇一脸惶恐的模样逗得她直笑。
“心宇的情况如何?”这是眠羽最关心的事。
“他还好。”直宇重叹口气,他们都找到太空来了,还是未见什么转机。
“是吗?”眠羽从他的表情看出没有那么简单。
“处方笺的下落仍未明。”他们称能解救他们生命的方法为“处方笺”。
“是吗?”手中温热的白兰地鲜奶暖了她的手,心的一角却开始凝冻。
“放心,不会有事的。”直宇虽然也很害怕,但他毕竟比眠羽大上一两岁,他认为白己应该安慰同样害怕不已的眠羽。
“不用安慰我了,你自己也很害怕。”她握住他的手笑着安慰。
“咦?”直宇终于觉得一个月不见,眠羽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嗯?”她眼神询问的看向他。
“没什么。”直宇摇摇头,爬爬红发,耳上有着和眠羽一样的红玉耳环,但他是两耳皆戴。“喂!史维,别想偷懒!”同伴的叫唤中止了他们的谈话。直宇摸摸她的头,笑了笑,“好好享受吧!我先去工作了。”
眠羽回以开朗的笑容,直宇的笑容是他们之中最有感染力的,或许是他的笑容始终没有杂质的吧。
“小眠。”风曜走向她,和直宇擦身而过时,冷漠的面孔下有着讶异。
“怎么,你也会受不了?”眠羽笑望着他,拍拍身边的位子要他坐下。两人肩并肩坐在一起,使得有些暗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你的夥伴?”风曜注意到直宇也有一双冰蓝眼眸,因而大胆推断。
“嗯。”眠羽喝着直宇特调的白兰地鲜奶漫应着,“他是POSEIDON。”
“海神波赛顿?”风曜兴味盎然地望着对每位宾客露出笑容的直宇。
眠羽突然伸手扳回他的脸,半带认真的问:“怎么,你爱上他了?”
“怎么可能?”风曜失笑,真不知她的脑袋瓜子都装了些什么想法。
“那最好,因为他不是同性恋,我劝你早点死心。”眠羽的身子因喝完白兰地鲜奶而暖和起来,心头的不悦也因风曜的话而消弭。
“我不是同性恋。”他赶紧撇清自己的性向,省得她一直误会下去。
在这个时代,同性伴侣已是司空见惯的组合,也立法保障了他们的权益,在全球一致通过这个法案时,还有不少宗教团体在外抗议,但事过境迁,几乎所有的人都已习惯且平等看待,不再像前一世纪那样认为他们是爱滋病带原者,因为数据证明,异性恋爱滋带原者,远比同性恋带原者高出好几倍。
“噢,原来如此。”眠羽酡红了双颊,笑看着他。
“天!”风曜这才发现她醉了,从她身上散发出一股白兰地混着鲜奶的特殊酒香。“你喝醉了!”
她什么时候喝的酒?
“我又没喝酒。”眠羽那双冰蓝眸子蒙上一层虹彩,目光迷蒙的看着他,“怪了,怎么会有两个风曜?”
她孩子气的揉揉眼,再仔细瞧清楚,“嗯?怎么这回变成三个了?”
“小眠。”风曜失笑地拉下她贴在他双颊的手,把他都看成三个了,她这还叫没有喝醉 “干嘛啦!”眠羽嘟起红唇,皱起金眉,“你别动,怎么你愈变愈多个了?嗝!”
在她打了个酒嗝之后,无数个酒嗝跟着打出,风曜忍住笑搂她进怀,招来侍者,问明休息室的方向后便抱着她往休息室走去。
直宇望着风曜的背影,好笑的发现眠羽正朝他眨眨清澈的冰蓝瞳眸。
这小鬼又要捉弄人了。
不过,既来之,则“玩”之,他不跟着下水才奇怪。
直宇找了个藉口,没多久之后也因“身体不适”而先行下班。
第七章
风曜拧了条毛巾摺好覆在眠羽额上,她酡红的双颊未见平息,反倒是整间休息室显得有些闷热,他起身打开休息室的窗户,让空气流通。
休息室外正对着人工花园,不少地球上无法生存的植物在月球上的无菌空间中反而能生存下来。
突地,风曜见到花园中有一道人影闪过,他不假思索地追了出去,想证实内心的疑惑。
整间休息室只留下喝“醉”的眠羽。
在风曜离开没多久之后,休息室的门把无声无息地被转开,一道黑影悄然接近在沙发上沉睡的眠羽。
来人憎恨的看着她,高举从会场拿来的冰凿,才要刺下,旋即被一个力道所阻。
“为什么?”望向阻止的人,来人意外的惊呼。
“不准你伤她。”阻止之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威严。
“为什么不准?她的出现让你的计划濒临失败边缘,我帮你除掉她有什么不对而你最先也答应的不是吗?”
“我还是不准你伤她。”
“可恶!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就是即使你在我身边,我还是感觉不到我是最重要的。为什么不能杀她?杀了她,才能断了风曜的生命——”
“啪”的一声,那人的话被一个巴掌打断。
“我很抱歉。”
“道什么歉?”
“对不起。”
“我恨的是风曜,别插手!”那人重新高举冰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重刺下。
一道银光乍见,冰凿落地。同时间休息室的门被踢开,一道黑影迅捷闪进,同阻止之人展开一阵缠斗,两人从休息室打到屋外的花园。
“何安琪小姐,这样未免太难看了吧。”眠羽清澄的嗓音自沙发传出。
安琪捂着被飞刀所伤的手,震愕的瞪着神智清醒的眠羽。
眠羽已无适才的醉态,指尖夹着伤了她的飞刀,满脸兴味地望着何安琪。
“你……”安琪头一个念头是她被骗了。
“真不好意思。”眠羽姿态优美的坐起身,额上的毛巾因这个动作而落入她手中,握着风曜的贴心,她嘲讽的笑容浸上些暖意。“一点白兰地还醉不倒我。”
直宇的白兰地鲜奶的比例是白兰地七加上香醇的鲜奶三。从十岁起就这么喝的眠羽哪醉得倒,不过是演场戏引蛇出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