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于弦歌悄然打量凡恩,有些失望的叹口气,被总裁料中了,她还以为这是件轻松简单的差事呢!
端详他俊朗的面容,于弦歌愈觉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都有。”凡恩轻叹口气,这次老爸派了个棘手人物前来,让他有些难以应对。
“为什么?”
“你是问为什么不能还是为什么不肯?”
“都有。”于弦歌学着凡恩的语气将话丢回给他。
“哈哈!”凡恩有趣的笑出声。没变呵,跟那晚一样,即使她现在是清醒的,但强势的感觉未曾稍改。
“你笑什么?”无礼的男人。
“抱歉。”凡恩笑意未减反增,蓝眸凝望着于弦歌,从她发尾微翘的短发、纤白的颈项。不悦而流转着算计的明亮墨瞳,薄而小巧的唇瓣……
不经意地,那天晚上的情景像放映机放映在凡恩脑海里,他移不开视线,凝睇着于弦歌像在看着一副有趣的图画。
“你看什么?”凡恩的视线过于坦荡,反倒让她不自在了起来。
这男人……用他的眼睛在剥她的衣服!
即使她遇过不少这种眼光,但还是头一次遇到像凡恩这样白目的人。
“你很美,很有东方的味道。”凡恩不吝啬的称赞惹来于弦歌隐于冷静表皮下的暴烈脾性,只见她倒吸一口气,杏眸圆睁,流泄些许狠厉光芒……
“啪”的一声,凡恩的左脸多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色胚,就算你是总裁的儿子,也不能用视线侵犯我!”
铁拳……不,于弦歌铁巴掌的无敌他是尝过的,凡恩捂着脸颊,无辜到极点的说:“于小姐,我称赞你美也有错吗?难不成你要我说你很丑才会高兴呀?”
“你……”于弦歌眸一眯,高扬的手一顿,改握成拳,气冲冲的放下,咬着下唇,怒火盈满水眸的瞪着凡恩。“你还敢说!强辞夺理!”
“我道歉,你能不能别再那样看我?”凡恩受不了被她那火气十足的眼眸瞪着,连忙讨饶。
瞪着瞪着,于弦歌睁大眼——
他他他……她终于知道他为何会看来很面熟了!
“你……你……”怒火消褪,前些天那“不堪”的回忆全数回笼,于弦歌霎时白了张容颜,看着凡恩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凡恩坐直身躯,盯着于弦歌,“你没事吧?”
怎么突然看起来像羊癫疯快发作的模样?
天啊!于弦歌心一惊,眸一瞠。
这句话的口吻跟那个男人一模一样!她想起来了,那个男人“好像”也叫凡恩……
心,开始透凉,于弦歌胸口不停的起伏着,看着凡恩想要说话却屡次失败。
凡恩担心的看着她,不敢出声,生怕自己一个出声,搞不好她羊癫疯真的发作,那那那怎么办呢?
一个美丽的女孩有羊癫疯已经够可怜的,不能再让她当场发作啊!
“你就是那天晚上那个跟我一夜情的男人!”于弦歌的吼声震得整间事务所为之一撼。
事务所内所有的人都听到于弦歌吼声的内容,全都凑过去凡恩的办公室门外偷听,想知道更进一步的第一手消息。
“啊,你还是想起来了。”凡恩原本不想让她知道,没想到她自己想起来。
这下子就不是他的错了,他可是半个字也没有提起过,是于弦歌自己想起来的,不关他的事。
不过……
凡恩有先见之明的捂住自己的脸颊,站起身来,离她几步之遥,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又被当成沙包揍捧。
“这种事谁会希望想起来啊!”于弦歌快疯了,她压根儿不想想起来好不好?“你干嘛承认啊!为什么不否认?!”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被雷打到的罕见事,会降临到她身上?一、一夜情的对象……摇身一只竟然……竟然……
“我……诚实是我的优点之一啊!”凡恩向来有话直说,不太理会情势。
“诚实……系能不能不要这么诚实啊!”于弦歌强烈希望凡恩否认,这样她会当作自己刚刚只是被狗咬了,不小心想起来,一会儿即可将这回忆丢弃,
可可可……他……
“诚实也不对吗?”凡恩反倒觉得好笑的反问于弦歌,蓝眸漾着有趣的光影,含笑地望着。
于弦歌哑口无言的瞪着他。
啊——她不管了!
于弦歌下巴一抬,挺直背脊,走向门口,然后防患未然的说:“你要是敢透露半个字,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然后她像只骄傲的孔雀,拉开门,在面对外头偷听的人时,仍镇定自若的走出去。
“告辞!”于弦歌硬是蹦出这句话,人如旋风般火速离去。
“呃……慢走……”凡恩呐呐的回道,不明所以的跑到窗口看着于弦歌的身影离开事务所。
他下了个结论——嗯,她果然是一个有趣的女人。
“凡恩,你对人家美女做了什么事啊?!”向湛云闹闹的踱步进来,跟着他一道站在窗旁,正巧瞧见于弦歌飞也似地冲进她的体旅车,开走,留下一团烟尘。
“你也觉得她是美女呵!”凡恩转头朝他咧嘴一笑。
“没错,以东方人的角度来说,她是美女一名,加上她自信满满的模样,感觉很不同。”辛济清跟着站在凡恩另一边,接话。
“你们一个有未婚妻,一个有老婆孩子,怎么可以再称赞别的女人?”凡恩手臂一伸,揽住两人的肩头。
“美人谁都爱看啊!”向湛云转身拾起于弦歌留下的名片,见着上头的名字时,脸色微变,“于?那美女姓于?”
“嗯,于弦歌,阿济,弦歌是什么意思啊?”凡恩问辛济清。
辛济清想了想,微笑回应,“弦歌的意思是依和着琴瑟的声音来咏诗。琴瑟是一种中国的古乐器,以弦为主拨弄成音律。”
“哦。挺美的意境。”凡恩笑了笑,想起什么似的将笑容陡然回收。“阿向,名片还我!”
“于这个姓好熟。”向湛云皱起眉头回想着,“可是不太可能啊!她在你家做事,这与‘那个’于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领域……”
“你在嘀咕些什么?”凡恩不由分说的拿回在向湛云手上的名片,将它压在纸镇下。
“希望是我多想。”向湛云就此打住,挥挥手,“今天我不回家啰,晚上祁晴娃娃家里请吃饭。”
“去吧。”辛济清从纸镜下拿起名片来看,“于?”
他面色未改,但语气间有着与向湛云相同的惊异。
“她姓于?”辛济清拿着名片转头问凡恩。
“对。”凡恩扬眉,“姓于有那么奇怪吗?”
怎么好友两人全都对“于”这个姓感兴趣?
“没。”辛济清将名片放回,拍拍他的肩,“晚上别忘了回来吃饭,水水会煮好等我们回去吃。”
希望不是与他们家长辈有来往交情的那个“于家”。
“嗯。”凡恩笑望家庭幸福的友人,突生欣羡之感。“好羡慕你们哦!”
“我和阿向吗?”辛济清原本已走向门口的身影回身,笑问。
“是呀,连我住在你们那边都觉得不该打扰你们的空间。”这是他会乱跑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住惯办公室的他也开始觉得办公室很冷清;原因之三是他也是有脾气的,当他家老爹要他滚的时候,他虽然不能滚,但不回家总可以吧?
“放心,你不会打扰我们的。”辛济清不是那种客气的人,尤其是对朋友。“晚上别忘了回来。”
不住地再叮咛两声,为的就是怕凡恩一下班又跑得不见人影,害得水水多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