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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是谁毁了韩如净的家?是谁诱得韩端端与之合作?

  一切的谜团似乎都指向一个人——那名说书老人。

  这件事得回到洛阳分舵跟风蝶衣那家伙会合才能得到解答。

  韩如净见风幽禽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抿抿唇,抬首轻笑道:“快走吧!不然……”

  转瞬间,她的笑容逸失,身体比自己的意识更早行动的推开风幽禽,她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脸,身子即被一股劲道贯穿,撕裂的痛楚夹杂着昏璇自肩胛处快速扩散,受不住这般冲击似的,她犹如断线木偶般往下坠。

  “搞什——”被推开的风幽禽正欲出口怒斥,在见着韩如净以身替他当下那支冷箭时,不禁呆愣住,一切像慢动作般倒映在他眼底。

  箭的劲道贯穿她的肩,直没入廊往。韩如净的血跟着箭矢喷出,他连忙扶住她瘫软的身子,封住伤口四周的穴道,想阻止血的漫流,在发现沾染上白衣的血呈黑色时,他惊恐的变了脸色,箭上有毒!

  他抬首往箭的来处望去,看见围墙上站着一名黑衣人,赫然是刚刚在净心楼前同韩端端谈话的人,他依然蒙着面,可眸里散发的寒意清楚的传递到他这儿。

  显然黑衣人的目标是他,却没想到韩如净会替他挡下这一箭,黑衣人发出一声冷笑,随即消失在他面前。

  风幽禽无暇顾及黑衣人,低首只见韩如净那张绝俗清颜血色尽褪。老天……老天啊……风幽禽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紧抱着她失温的身子,发现自己的心在害怕。

  “小鱼儿!小鱼儿!”风幽禽心痛的大吼她的名字,希望她能睁眼看看他。“小鱼儿!小鱼儿,我命令你睁眼看看我!”风幽禽拍打着她苍白的脸颊,希望再次见着她那双水漾瞳眸、那生气勃勃的样子……

  韩如净睫羽轻颤,缓慢的张眼,见着风幽禽怒不可遏的脸孔时,安心的笑了,“太好了……”她虚弱的吐出话语,气音压过声音,“太好了……幽禽大哥没事……”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在洞穴中啃过的椎心之痛。

  只是她仍不明白幽禽大哥的态度何以骤变?不过,不重要了,见幽禽大哥好好儿的,她就再也不会害怕他像上次他们坠入河塘时那样,像爹娘一样……

  “你没事就好……”韩如净连呼吸的气力都快没了,还是高兴的说着,“没事就好……”

  蚊蝇般的呢喃教风幽禽怒火上升。“小鱼儿,你是白痴啊!我用不着你来救!用不着!你给我好起来,不准装这副死样子!”风幽禽大叫着,可惜韩如净听不见他在吼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力气消逸,连撑住眼皮的力量也失去,最后,她眼前被一片黑暗侵占,沉入深渊。

  亲眼看见韩如净在自己面前阖眼,风幽禽的理智飞走了,满腔的哀痛入侵他的思绪,方寸尽乱。

  “不要……不要……”紧抱着韩如净,他口中喃语着,他不要韩如净就这么死了……

  不,她不会死,不会死!

  她还有家仇没报,不会这么早就一命呜呼,不会!风幽禽拼命说服自己韩如净不会死。

  “上!”方才的骚动引来在附近巡视的黑衣人,他们纷纷来到净心楼前,见到风幽禽怀里的韩如净,个个动了在大头目面前立功的念头,齐举刀攻向风幽禽。

  风幽禽白玉扇一挥,攻向他的人全数被弹离数丈远。他单手抱起韩如净,还拿着两袋的“伪如镜”,一手持着白玉扇,冷峻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令人望之却步。

  黑衣人个个惧怕的吞吞口水,不由自主的升起面对大头目时的惊惧之心。

  怀中的韩如净吐出一口黑血,风幽禽见毒已冲破他封的穴道往心口攻去,连忙再在她心口附近封住穴道,不让韩如净毒气攻心。他白玉扇一收,提起身子,飞离韩宅。

  一干人等见风幽禽离开才瘫痪在地,久久都无法从风幽禽给他们的打击中恢复。

  寄畅园路洛阳分舵原本是在这场纷扰中唯一的平静之地,可当风幽禽把浑身是血的韩如净送到分舵时,整个分舵即刻骚动忙乱起来。

  “你这个庸医!给我滚!”风幽禽的吼叫声响遍整个分舵,只见一名背着医箱的老者连滚带爬的冲出房门。

  老者在走廊处遇上风蝶衣及一名同样肩着医箱、但年级要比他来得轻、做文人打扮的男子。

  男子朝老者点个头,他身边跟着一只金眸白狼及一名俊美男子。

  “不好意思,又麻烦您了。”风蝶衣面带歉意的朝老者道歉。

  “哪儿的话,是老夫学艺不精。”老者已是分舵为韩如净请来的第二十位大夫,他的下场如同前面十九位一般——被风幽禽轰得体无完肤之后仓皇逃出。

  老者被分舵的人请了出去,风蝶衣才表情凝重的转身看向年轻的男子,“她中的是奇毒,能撑这么久全靠风幽禽输真气给她,希望你能帮上忙,扬。”

  文人扮相的男子名唤南宫扬,江湖上人称“妙手神医”。

  “蝶衣,你不该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南宫扬早在樊颂恩发出急函之时已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走吧!”

  风蝶衣点点头,这些日子以来,韩如净全倚仗一缕真气撑着,风幽禽恨不得受伤的人是自己,使出全力不间断的输真气持续她的生命,真不知他哪来那么充沛的内力,瞧他刚刚的吼势,显然给韩如净输真气这等耗损身心之事对他丝毫无损。

  敲敲房门,里头传来风幽禽余怒未消的声音,“进来!”

  他们一行人进房,所见的景象即是风幽禽和韩如净在床上面对面盘坐着,他握着她的手不停的输出真气,却对韩如净的病情一点帮助也没有。

  “风幽禽,扬来了,你让让,让扬看看净儿好吗?”风蝶衣轻声问着自韩如净受伤至今未曾阖眼的弟弟。

  “扬?南宫扬?”风幽禽在风蝶衣让过身子时见着南宫扬和他的妻——林语竹。一抹希望之光在他脸上闪现,但随即消灭。“我一放手,小鱼儿就会吐血,伤口也是,我不让!”

  “可是——”

  “无妨。”南宫扬制止风蝶衣再说下去,径自坐上床旁的椅子,端详着韩如净的脸色。只见原本白净无暇的清美容颜泛着黑气,只着薄衣的她清晰可见肩上的伤口渗出黑血,如同风幽禽输真气给她一般,不间断的染黑白布。

  “中毒过深。”南宫扬微蹙眉,要不是风幽禽,韩如净极可能在中毒两个时辰之内毙命。尤其伤口近心,若是武林高手中此毒,只怕也无法挨过三日。

  “少说废话,你到底救不救得了她?”风幽禽语间的焦灼与疲累显而易见。

  “幽禽,很少见你为了名女子如此忧虑。”林语竹语态清冷的嘲笑着。

  “要你管,林语竹。”风幽禽狠狠瞪了眼坐在圆桌旁、一手持剑一手摸着白狼、唇角微弯的林语竹。

  一袭白衣,只在襟口及袖口绣有翠竹图样,作男装扮相的林语竹唇角笑意更深,向来厌恶女性的他也有今日,撇开情势危急不说,确可成为一则笑谈。

  “别再吵嘴了,她的时机已过,再不医治可真会一命归天。”南宫扬自药箱中取出一只青瓷瓶,从中倒出两颗药丸,交到风幽禽面前。“护心用的,喂她吃。”

  风幽禽空出一只手来将之丢入口中嚼碎,接过风蝶衣递来的水,倾身吻上韩如净泛黑的唇瓣,把药送进她口内,但仍有大半的水顺着她的嘴角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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