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昊予酷酷的点头。
“所以我们也想凑热闹。”她笑容未变,又转向林宣逸,“喔?”
林宣逸眉头紧拢,最后轻叹口气,“好吧!不过只准在旁边看,不准插手。”
伤了小桶的人,他要亲自解决。
“YESSIR!”柳世颖行个军礼。
林宣逸轻拉开她的手上前开车门,柳世颖和杨昊予对望一眼。
杨昊予俊脸这才微露笑容,“他很体贴我。”
“哼!”柳世颖嘟起小嘴别过脸,然后绽出笑颜,“小彤会幸福的。”
“她现在就很幸福了。”杨昊予拨开她被风吹乱的短发,眸里有着深情挚意。
“嗯,我们都会幸福的。”她把头靠在他的臂膀上,往林宣逸的车子走去。
“若紫,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吧!不然等我儿子回来,我可保不了你。”林陈蕙兰手执郁金香造型的白瓷杯,细嫩的指尖轻掐着银匙压挤置于红茶内的柠檬切片,如小提琴般流畅的嗓音听在源若紫耳内,无疑是撒旦的哀乐。
“夫……夫人,若紫真的不知道夫人在说什么?”源若紫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名妇人不是简单人物,还有老爷也是。
原以为风扬的父母都只是平凡人物,看来她错估了。
打从林陈蕙兰自医院回来后就将她唤到客厅来,然后无所不用其极地整她,她快被整死了,林陈蕙兰才在丈夫的劝阻之下停手。
四方的成员都神秘不可测,她却犯下了最不可犯的过错──轻敌。
“若紫,你是不是想捐眼角膜?”林陈蕙兰微绽笑容地问。
“若紫不懂夫人在说什么!”那天晚上的事真的不是她做的,不是她!
林伟杰突然看向关黑的花园,微扬起一道眉毛,“亲爱的,儿子回来了。”
“唉!”林陈蕙兰哀声叹气的搁下瓷杯,“儿子回来了,可怜的若紫,我保不了你了。”
“夫人!若紫说的是真话,真的不是若紫做的!”源若紫慌了,她想起风扬八年前是怎么毁掉蔷薇夫人的集团的。
“妈,你有事没事吓她做什么?”林宣逸的身影出现在玄关,含笑望着源若紫,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中,漫步进客厅。
林宣逸的笑容和关承羿最大的差别在于──他的笑容能让人感受到利刃刮过的疼痛,进而意识到自己的小命不保。
源若紫虽慌,可是见了林宣逸的笑容,却犹如扑火的飞蛾般着迷地凝视他,“少爷。”
“儿子,你不知道我是在替你教训这个内奸吗?”林陈蕙兰十指交叠,斜眼睨着林宣逸。
“内奸?”他走近源若紫,笑容愈来愈危险。
“少……少爷,你一定要相信若紫,那件事真的不是若紫做的!不是!”源若紫本能地想逃开,意识到飞蛾扑火的危险而要抽身已经来不及。
“是吗?”林宣逸弯身轻捏起她的下巴,四眼相对,源若紫看清了他眼里飓风般的杀意。
好迷人的眼睛,源若紫再次忘了危险,小手伸出想抚摸林宣逸的眼,却因他加重捏住她下巴的力道而痛得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小手握上林宣逸的手腕,用尽全力想拉开这弄痛她的祸首。
“日本黑道在神原组溃败之后,动作最积极的就属黑泽组。源若紫,日本黑道黑泽的得力手下之一,擅长狐媚术。”林宣逸语音轻柔若微风地背诵着,一边直起身子,本来跪坐于地的源若紫被他掐住下巴,不得不跟着起身。
呼吸……她快不能呼吸了……
“不是她,林,别白费心机了,她只是奉命前来夺刀及拿下你的人头。”杨昊予见林宣逸发泄到一个段落才出口,“不是她做的。”
林宣逸并未因杨昊予的话而放轻力道,源若紫光是被他掐住下巴就快失去意识,她知道风扬的危险,可不知他彷若千变万化的风,杀伤力十足。
她不如他,她深切地知晓自己的失败。
“告诉你的头子,如果他想还要项上人头的话,最好别惹火我。”林宣逸在她耳边呼出弱而无力的话语,下一秒,源若紫感觉到下巴的力道减除,剧烈的疼痛使她只能用手捂着下巴,颤抖着唇,无法发出声音。
好可怕,却又迷人,好想、好想杀死风扬喔!
源若紫发出这样的强烈心声,杨昊予微蹙眉。这女的自找死路。
林宣逸扬起冷酷若南极寒风的唇线,俊逸的黑眸睨了眼源若紫,听身连步伐也未踏出,即感应到背后传来的劲道,他只是随手从西装口袋中摸了个硬物准备倒射回去,回身就见源若紫张大眼眸,口吐鲜血。她转头想看清是谁由背后偷袭她,但眼前一黑,什么都感应不到。
原熏雨收回穿透源若紫心脏的手,安之若素的神态好似他刚刚没有空手穿过源若紫的心脏,让她因而死亡。
“熏!”柳世颖叫出声,收回自腰际掏出的麻醉枪。
“熏,你弄脏我家的地毯了。”林陈蕙兰对于源若紫的死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倒是皱眉嘟嘴埋怨原熏雨让源若紫的血污染了他们家的地毯。
“夫人,救了你儿子的命,应该有一百万美金可以拿吧?”原熏雨朝林陈蕙兰行了个弯身礼,水蓝瞳眸不现一丝波澜。
“一百万美金,叫我儿子付吧!”林陈蕙兰收好夹于指间、原本要射杀源若紫的玫瑰,要原熏雨找儿子拿钱。
“熏雨,你怎么会突然出现?”林伟杰也将手术刀归于怀中,疑惑于原熏雨的突兀出场。
“我忘了告诉院长要留下完整的眼角膜,所以前来提点,适巧遇上。”原熏雨和林宣逸交换个眸光。
林宣逸微颔首。
“这下可好,要怎么把她搬到医院去啊?”柳世颖原本对源若紫存有的一丝怜悯在见着杨昊予扬眉的动作时荡然无存。
“眼角膜、肝脏、肾脏、骨髓。”林宣逸和原熏雨快速处理源若紫尚留余温的尸体,“她可以救不少人。”
“别忘了赔我一条新的地毯。”林陈蕙兰在儿子和干儿子、女儿要离去之际提醒他们。
“是的,明天就会送到。”杨昊予朝林陈蕙兰眨眨眼,转身牵起柳世颖的手跟上林宣逸及原熏雨的步伐。
“希望小彤能平安无事才好。”林陈蕙兰悠然叹息,“为什么干儿子们谈恋爱轻轻又松松,我儿子却得面对那么多的磨难呢?”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也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呀!”林伟杰轻拍妻子的肩,笑道。
“真是如此就好了。”林陈蕙兰突感一抹寒意窜上心头,不由得偎紧丈夫,汲取他的温暖。
四方集团附属医院的夜晚是静寂且安宁的。
但今晚的医院在魅影幢幢的月光笼罩之下,反而有种诡谲的气氛。
“蒋小姐,我将灯关掉了喔!”护士在盯着蒋冰彤吃完药后如此说道。
“麻烦请留个小灯好吗?”蒋冰彤含笑要求。
“好的。”护士小姐回以一笑,虽然明知蒋冰彤看不见,但她的笑容就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表达善意,“好好休息以应付后天的大手术。”
由于林宣逸不知打哪儿弄来一副完好的眼角膜──据他的说法是有个受刑人身亡,因此将所有的器官都捐了出来,以遗爱人间,四方集团“恰巧”荣幸无比的拿到这些器官。是以她后天即可动手术替换眼角膜及取出脑中血块。
由于一次要动两个手术,时间过长,为了手术能顺利进行,林宣逸这些天都忙着安排手术事宜,不过他一天会过来看她两次,审视她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