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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页

 

  "晔弟,没事吧?"武承旸连忙奔了过去,关切地端详着,眼角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越来越佩服自己了,时间竟捉得如此恰到好处呢!

  "二少爷……" 财伯也奔了过来。

  "娘要我过来叫你回去吃饭,没想到竟被砸到,倒霉死了,早知道就不来了!"武承晔站起身,迭声埋怨道。

  "吃饭?好啊、好啊,我肚子饿了!"武承旸一拊掌,就要往外走去,却被财伯一把拉住。

  "不能走!" 财伯又回到一脸忿然状,大有拼上老命也不放他走的意味。

  若要硬来,他的袖子可能会和袍子分家。武承旸眨了眨眼:"财伯老丈,吃饭了耶!"

  "二少爷,麻烦您跟老夫人说一声,这些天大少爷和我要夜宿木场,暂时不回主屋了。" 财伯完全不理他,径自转向武承晔说道。木场有座供工人歇息的小木屋,除了睡觉憩息的时间以外,他定要卯上劲,不教大少爷认完全部的木料绝不罢休!

  "别吧?财伯老丈!"老丈心思真耿直,行为模式被他料了十足。不行,不能笑,否则她又得回去接受徐桃红的美色荼毒了。"我肚子会饿的!明天再来就成了,没必要这么认真嘛!"武承旸哀嚎。

  "你以为我爱这样折腾我这身老骨头吗?" 财伯吹胡子瞪眼,比他更大声地吼了回去。

  "身为炽焰堡少主居然不认识自家的木料,这要说了出去还能听吗?饭我会叫人送来,不教到你所有木料都分得清,我绝不放你回主屋!"

  一旁的武承晔闻言开始冒出冷汗,秉承沉默是金的最高原则,千万不能让这老家伙知道他也分不清木料,不然若是把他也留下来特训那就糟了。

  "财伯老丈不要啊……"武承旸蒙面凄喊,隐在双掌之下的却是愉悦的笑意。若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他还真想抱着财伯大声欢呼呢!

  "不然,你说,这是什么?" 财伯拾起一块木片,给他最后机会。

  武承晔也探头查看,心里抓了个答案。

  "恩……桃木?"

  听到武承旸和他相同的答案,正要庆幸地点头呢,却冷不防被财伯的怒吼声吓得高跳数尺。

  "杉木!刚刚问过你的!决定了,我去叫人送饭来,你不准走,好好认,等我回来我要再问你!"财伯气唬唬地丢下手中的木片,转身走出木场。

  "财伯怎么这么凶啊?"还好他刚刚没跟着回答。武承旸抚胸,余悸犹存地说道。

  "可不是!"武承旸颇有同感地拼命点头,"还是二娘好,只会问我有没有睡好、有没有穿暖,才不会象财伯只会凶我。瞧,他刚刚还要拿东西砸我呢!"

  结果却砸到他!武承晔抚着依然疼痛的肩,哀怨地想着。灵光一动,他突然笑得奸诈,亲切地靠了过去:"唉!大哥,你也觉得财伯讨厌啊?"

  "是啊,看他这样对我,我会喜欢他才有鬼!"武承旸撇唇,不悦道,"我本来还想今晚要好好陪桃红,弥补一下昨天的失态的,没想到全都泡汤了。"

  "可是……你以前很尊重财伯的。"武承晔笑得更加奸诡。

  "以前是以前,我根本不记得了,可能那时候我识人不清吧!"武承旸踢着地上的木片,摇头叹了口气,"说不定我会失踪还是因为他保护不周呢!"

  "有可能哦!"哈!这次娘一定会夸奖他的!瞧,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打探了那么多消息:一、大哥苯到连木料都分不清;二、大哥和老家伙起内哄;三、大哥根本就不记得当初是谁害他的;四、大哥记挂着桃红;五、……啊!数不清了啦!反正这回一定要娘好好地奖励他一番!

  "我要走了,不然娘会担心的。"急于领赏之余,武承晔没心思再耗下去。

  "等等!晔弟,能不能告诉我这片木料是什么?财伯回来要是我答不出来的话那就糟了!"武承旸急忙拉住他的衣袖问。

  "杉木,这么简单,你要好好记着。"看了一眼,武承晔趾高气扬地回道。瞧,他那聪明的大哥如今沦落到要跟他请教的下场呢!脸上挂满了得意的笑,志得意满地走出了木场。

  错,是桧木,杉木方才让财伯临去时给扔掷在地了。看着手中的木片,武承旸勾起了一抹笑,无奈地摇摇头。炽焰堡居然让这样人握权了五年?没被弄垮,定是他失踪之前所奠定的根基够扎实。

  手中的桧木、桂木、桃木,还有刚刚被拿来当攻击武器的柳木和被财伯扔掷在地的杉木。要认这些还不简单吗?武承旸一笑,望向武承晔离去的背影。当然,千万别忘了还有他亲爱的异母兄弟--朽木。

  月明星稀,入秋的夜晚透着清冷,只有间或扬起的夜风拂过树梢,带来似海的窸窣声。

  一抹玲珑有致的身影悄悄地走出了下人房,顺着长廊从后门离开了房舍,在月光的轻洒下踏上林中小径,来到了一条潺潺小溪前。

  伸手试了下水温,那冷冽的溪水立刻让她冻起了阵哆嗦。还能怎么办那?她已经不再是能舒坦洗热水澡的命了。柔和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映出了商秋袭那微拧着眉头的清丽面孔。奴婢净身的时间有限,更别说能有好好梳理发丝的时候了。什么苦她都能熬得了,偏这无法洗涤长发的别扭感觉让她无法忍受,宁可半夜冒着受冻的可能,也要将一头青丝洗净。

  商秋袭跪坐溪旁,用带来的木盆汲满了水,然后将插在发上的发篦取下,微侧螓首,开始细心地梳理起来。

  当武承旸来到这儿时,正好看到这样的情景。

  若不是方才的奔行让他保持了良好的清醒状态,乍见这情景,他定会以为自己又陷入了梦境。

  玲珑的曲线背对着他跪坐,无心流露出一股撩人的妩媚,及腰的乌黑长发如瀑般流泻而下,在月光下散发熠熠的柔亮,衬着修长细白的青葱纤指,每一回轻柔抚过,都让他喉头跟着为之一紧。

  奇怪了,为何他那冒牌娘子的百般挑逗他避之惟恐不及,可现下不过是见了这名女子的背影,立刻就让他感到心鼓舌燥呢?武承旸屈指敲敲额角。不过,这背影还挺熟的……这个念头窜过脑海,武承旸立刻忆起她的身份--秋袭,昨日在后院遇见的秋袭。

  俊朗的眉宇一挑,武承旸低低地吹了声口哨。他和这小女婢还真有缘呢!还没刻意去找,就又无意中让他给遇上了。真庆幸方才在木场的小屋里闷得慌,点了财伯的睡穴趁机出来透透气,随意掠行间来到这里,否则岂不遇不上她了?

  想起财伯对他的行为,武承旸不禁扬起一抹苦笑,是他装傻装得太成功了吗?财伯居然拿出条绳索将他双脚、双手捆绑起来,绳索的那端还紧紧系在他老人家的腰间,就怕他会趁夜逃脱。若那小小的绳索能奈何得了他,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只是略施小技就轻易松脱了,以前被聘做些犯法的事,还全赖缩骨功这一手功夫才得以脱困呢!

  梳顺了发丝后,商秋袭拿起水盆,心头揪扯了半晌,终于一咬唇,弯身将冷冽的溪水从头顶缓缓淋下。这一淋,顿时让她的牙关也颤了。

  她在干什么?武承旸倏地睁大双眼。她是天生不怕冷,还是存心要试炼自己的?这入了夜的溪水可冻得吓人,她那柔弱的身子骨怎么挺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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