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樣呀,我洗耳恭聽。」
「我就親自押著妳去洗手間,動手幫妳把嘴巴洗得清潔溜溜。」
「哼,我才不受威脅!」
「要不要試試看?」
「呵!我才不理你的激將法呢!叫我說我就說,那我不是亂沒人格!」
「不說就算了,只要記得我的話,否則下次就算在大庭廣眾之下,我也會把妳的嘴 巴塞滿泡泡的!」
樊曉薇想像自己滿口泡沫的樣子,真是難以想像。「對了,你怎會住這裏?」
「反了吧!這應該是我要問妳的!」
「我高興在這不行啊?礙到你啦?」
「妳答對了。」
「笑話!你算哪根蔥呀,在這兒質問我,主人都沒說話,你憑什麼?」
「說得好,但我剛才問了不是嗎?」
「呃?這裏……是你家?」不會吧!天要亡她!
「很不幸,是的。請問大小姐妳的說辭是?」他倒要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喔!我想我大概走錯樓了,不好意思打擾,我先離開了……」她腳已往門口走。
「慢著!」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幹麼啦!」她沒好氣地回答。
「妳……咦,妳手中拿的什麼?」他不小心瞥到她手中有個亮光,那是什麼?
她張開手一看,是她之前撿到的東西嘛。「我手……喔,這個是……」
「妳偷我的東西!」他一看那條項鍊是他祖傳之寶之一的男用項鍊。前陣子他還找 不到,想不到今天卻在她手中發現,他臉色一下子變得駭人。
「我才沒有呢!這個是我……」這是那時一慌不知不覺拿在手中的項鍊,他若不說 她都忘了。
「妳還狡辯!人證、物證都在,妳還想怎麼說?」
他的口氣讓她火大,冷眼白他一眼,甩掉他的手,把項鍊丟給他。「哼!這種臭項 鍊送我,我還不屑呢!更甭說叫我費工夫去偷!」
「不管這項鍊的價值,不告而取就叫偷就叫竊,妳知不知道!」他握緊項鍊道,不 知它扎痛了自己的手。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個小偷了?」她快氣死了,上回被他視為淘金女她已是很火了 ,今天他又來了,自以為是的沙文豬!
「妳自己心知肚明!」他又想起她之前對那老頭的巧笑倩兮,更是火上加油。她本 能地揚起手,他反應很快地接下。「是因事跡敗露而惱羞成怒了,是不是?」
「事跡敗露你的大頭!」她踩他一腳,他才放鬆對她的箝制。
「妳一點慚愧之色都沒有,想必妳連羞恥兩字都不會寫!」
「才懶得理你!」
「妳要去哪?」
「沒有你的地方都成!」她回吼。
「我有說妳可以走嗎?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送妳去警察局。」
「抱歉,你的話對我沒有半點屁用!」她繼續走。
他抓住她。「我不准妳走!我就算不計較,妳好歹也要在禮貌上道個歉!」
「我又沒錯幹麼跟你道歉,我就偏要走!」她跟他大眼瞪小眼。
在緊張的氣氛下,他的表情突然一驚。「該死的小惡魔,妳做了什麼?」
「你當我三頭六臂呀,被你捉著不放,我就算想做什麼也不能呀!」她沒好氣地道 。
「妳看!」她一回頭,浴室門一個小縫頻頻冒出白色的氣體,他又吼。「妳在浴室 動了什麼手腳?」
「我才沒有呢!我只是玩了一下子而已……」他跑向浴室,門一開全是蒸氣,他跑 進去關了開關,她尾隨入內,霧氣已慢慢散去。「妳這個白癡,怎麼亂碰按鍵!」
「我才不是白癡!我怎麼知道會這樣嘛!」她又不是故意的。
「有沒有人說妳該好好打一頓屁股!」
「沒有!還有你嘴巴真該拿針縫起來,真是沒半句好話!」狗嘴吐不出象牙。
「妳給我過來……」
「作夢!我不奉陪了,再見!」她作勢要溜。
「不打妳屁股,也該給妳一點教訓!」他迅速地逮住了她。
「我還不需要你的教訓,我把機會留給其他人。」
「不!妳應得的。」她以為他會打她,但他卻只是如狂風般的吻住她的唇。
他知道不該吻她,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緒。樊曉薇掙扎地、死命地槌打他的胸口 ,她本以為他是要乘機勒死她。可是……她感到他竟然用舌頭畫她的唇型,她惶恐地胡 亂扯他頭髮,他才鬆開唇。
「該死!你不要臉!你混……」她咒著。
他趁她張口的時間,攻佔她的唇,而且順便把她張牙舞爪的雙手扣住。
她沒想到他又再一次吻她,她思緒一片空白、呆呆地無法思考,而他竟還把舌頭伸 入她嘴巴來……她本能的反抗,卻使他更深入,而狂野、迷惑的感覺,讓她不想回過神 來。好半晌,她才驚覺不對,是「他」在吻她耶!她氣炸自己剛才的想法,猛力咬了他 的舌頭,又順手推他一把。
「撲通!」
只見關毅展滑入浴池中,成了標準的落湯雞,當然還不時聽見他唸唸有詞的咒罵聲 。
樊曉薇先是像個大白癡似的張大嘴巴,然後表情有些抽慉,繼而忍不住搥牆大笑。
「笑什麼?沒見過人掉下水嗎?」關毅展坐在池中渾身濕透、伸手扒了扒全濕的頭 髮,若不是他沒防備加上地上濕滑的,他哪會倒楣跌入水池中。
樊曉薇發現她此刻的心情,實在是太愉快了。
「嘿!的確是沒見過,且還是穿著燕尾服下水的!哈哈!」
他寒著聲警告。「別讓我抓妳,不然妳的下場就會比我更慘!」
「喔!我嚇得腿發軟了,哈哈!」
他一站起身時,她本能地退後好幾步,但見他全身濕透地走在水中時,她又有心情 「消遣」他了。「嗯,這個時辰很適合泡澡的,你好好玩呀!拜拜!」
她一溜煙跑掉了,卻沒有漏聽他在她背後傳來的威脅。「妳給我記住,這筆帳我會 加倍討回!」
樊曉薇自忖:噢!她應該發抖嗎?那他是在作白日夢!哈!她會記住他的;不過, 是記住他落水的模樣。
浴室內,關毅展走出浴池、抖落一身的水滴,挫敗地嘀咕著:「那個小惡魔!早知 道就連她一起拖下水,看她笑得像什麼似!」
※※※
隔天。
樊曉薇好友兼秘書——阮如燕穿著式樣簡單的套裝,神采奕奕地走向他。「怎麼臉 色那麼差,是不是昨天玩得太瘋了?」阮如燕知道她昨晚參加一個宴會。
樊曉薇埋首在一堆設計圖前懶洋洋地抬起頭道:「幹麼?盤問呀!是嫌我付妳太多 薪水?」
阮如燕一臉委屈樣。「我哪敢呀!我只是個『小小』的秘書哪敢擺架子,不過…… 薪水是沒有人會嫌多的,最好還是多多益善。」她悄悄地補了一句。
她沒好氣地道:「妳這個秘書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呀!」
「我嘴巴沒那麼大可以吞一隻象,不過倒可以吞下一隻烤雞便是了!」她愛吃香噴 噴的烤雞,大象倒貼給她,她都不要呢!
「欸!難怪這年頭大家都喜歡當職員,以免公司不賺錢反而還倒貼——賠死了!」
「哎呀,妳說嘛,那兒到底好不好玩呢?有沒有帥哥對妳一見鍾情或追妳呢?」追 樊曉薇的男人之多是全公司上下都知道的事。
「阮如燕,白馬王子若是那麼多,大家幹麼對偶像哈成那樣。」樊曉薇沒好氣地回 著。
她力辯著:「妳該檢討了,被社會污染的太嚴重了,真是想不透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倒追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