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忘了四周的一切,忘了怒意,眼中只剩下她,他的手拂着她细致的脸庞,轻声地问:“我叫狄克杰福斯特,你叫什么名字?”
她被他的碧眸,看得身子及脑子一阵热呼呼,不自觉地回答。“凯蒂詹姆斯。”
“凯蒂?嗯,很好听的名字,不过我觉得唤你凯儿这两个字更适合。”狄克很顺口的帮她取个小名,一个专属于他的名字。
他用低沉的嗓音念着她的名字时,她心中泛起一阵阵的波动。他的眼神落在她的红唇上,见她失神的眸子,他心一动,毫不犹豫地侵犯她的唇,尽尝她唇的甜美和芳香。
慢慢地撤退后,他眼神升起了认真的眸子,只对她。她颊上泛起桃色的红赧,他把她拉起身,手仍在她腰间,像是宣誓着他占有的意味,他轻声地道:“你知不知道走路应该看着前方?”
凯蒂詹姆斯,也就是樊晓蔷,她从那个热吻中回过神后,脸上尽是娇羞,但对于他那像是对待一个三岁小孩的斥责口吻,她倔强地开口。“我当然知道。谁知道那球会突然的跑出来。”她承认她追着这座公园的鸟儿,顽皮地追寻着它的落脚处,追到忘我的情境,但他的口吻及他们之前分享的那一吻后,她气他,也气自己竟然被他轻薄去了,没有抗拒他也罢,还笨得去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是吗?”他轻笑。
“我不是白痴,我也没要你插手,少多管闲事了,放手。”她气得要他放手,但他不依。
“不!”
“福斯特先生!请自重。”
“杰。”
“呃?”
“在我们分享了名字和一吻后,你有资格可以叫我杰——那是我的小名。”他微笑地看着她,对于她的怒火无动于衷,反而觉得好笑,她真是可爱,生起气来还是这么吸引他的思绪。
“谁和你分享了一吻,是你强吻我的。”她脸热似火不满地反驳着,这个自大的男人。
“是吗?”他笑,是笑她的心虚,因为她也回应他的吻。
她讨厌这种人,仗着一脸帅气的面孔,玩弄女孩子的风流男子,但心中的那股波动又掩不住,她的话站不住脚,只好生气地大力推开他,想让他放手,但她的力道没甩得掉他,他身子只摇了一下,但他故意装跌倒,手却没放,所以他们又跌回草地上了,弄得她是又羞又气的。他立刻不客气地大笑,她推不开他,只有伸出小手直捶着他的肩,而他笑得更夸张,最后不再戏弄她地开口说:“我道歉!”
“你是该道歉!”她得寸进尺地道。
他没有怒气,反而是宠溺地拉起她,不容她抗议地说:“我请你吃东西,表示我的歉意。”
他的力道不大不小,但也不容许她逃走,一天下来,她只是对他又气又羞的,隔天,他便对自己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不久,她的一颗芳心很快地便被他给攻了下来……
樊晓蔷在纪雪的急唤下回过神了,愣看着纪雪一脸松懈的表情。纪雪连忙谢过那名救了樊晓蔷的男子,才拉起表妹。“你刚才怎么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差点吓死我。”
“是吗?”八成是她突然想起她和龙正钦……不,应该说是和杰认识的开始,所以只能吃惊地看着脑海中的影像。
“你的脸色不太好,你要不要先回我那里坐坐?”
“不!”樊晓蔷摇着头,她不要。她刚才突然想起了过去,她怎么能放手呢?她走到外面,脑子努力地拼凑以往梦中的情节,正好想到以前他们两个人的交往过程,但到了后面呢?她没有结婚的印象,为什么呢?她突然在一间服装店面前停了下来,她看着橱窗中的一套结婚礼服,又想起了一段记忆——
十年前她和杰来过这里,她曾看到一件非常漂亮的婚纱,并称赞着。“好漂亮的礼服哟!”
他随着她的视线一瞥。“很漂亮,你要不要去试穿?”杰搂着她温柔地道,脑子浮现出她穿婚纱的模样,心中尽是甜蜜。
“不了。”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以我们现在的模样去试婚纱,一定会被人轰出来的。”瞧瞧两人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怎么进出这种高级的服装店呢?
“试试,有什么关系?”凭他家的财力,要买下这家店都绰绰有余,进去试试又有何妨?
“不用了。等我真的要结婚时,我会进去试。”她对于那一套礼服非常中意,如果有那么一天,她会买下它,或者干脆订做一件相似的衣服,若能自己设计更好。
“你穿礼服的样子,一定很好看。”他来回看着礼服和她,愈看这套礼服愈是好看,很想买下来,将来买给她穿,但他现在不能买,而且以他一个硕士班学生的身份,应该是买不起的,而且买下来也未免太早了。他以前从没想过结婚的事情,但看着身旁的她,他心中却开始想着这个问题。
她嘴角绽起沉醉向往和甜美的微笑。“我这辈子只会为了一个男子披一次婚纱,而他的眼中必然有我同样的情感,我的美丽只有他能看到。”
“凯儿,那个幸运的人必然是我。因为我绝不允许你穿着婚纱嫁给别的男人。”
她对于他眼中掩不住的狂热和深情,心中尽是暖意,他对于自己的占有感及情感,她是知道的,因为她也同样的爱上他,爱上一个很霸道、很自大,却又很深情的男子。她搂着他送上一吻。“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真心的期望那个人是叫杰的男人。”
他只是紧紧地搂住她,像是想搂住她的一生一世。
离去前,她不舍的眼睛闪了闪。“若不能买下它,至少我希望在自己的婚礼上,能穿自己设计的礼服。”
“好,我期待那一天的来临,希望不是你白发苍苍的时候。”他微笑地看着她,因为她根本没学过设计嘛!
“你取笑我,讨打!”她娇嗔地追着他,他只有宠溺地任她硬要他说忏悔的话,直到她笑容绽开。
樊晓蔷脑中的影像消失了,而她的眼中模糊了,她的泪扑簌簌地流下,喃喃地念着:“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真心的期望那个人是叫杰的男人……”难怪龙正钦当初看到自己亲手设计的婚纱,一猜就猜中那是出自于她的手,因为那套礼服,和她刚才想起来的婚纱几乎大同小异,她在不知道自己曾失去记忆之时,在不知不觉中照着一个很模糊的感觉设计出那套礼服,只因那是她曾看过且最喜爱的礼服呀!这件事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事呢?她努力地回想,但没有。她找不到任何有关的记忆,不!应该有的,不应该只有如此,她看着前方,想到一件事情:教堂!
如果是她的婚礼,她一定会是在教堂结婚;而龙正钦说过她允诺了婚姻,却在当天未到场,那一定是她到礼堂之前出了什么事。因为梦中的点点滴滴全是幸福的过往,她也一定是基于爱他而允诺,那怎么可能又会将他弃之于礼堂呢?她觉得答案快出来了,于是不顾一切地往前跑向教堂的方向,默默在一旁陪伴她的纪雪,看到樊晓蔷跑开,着急地在后头追着。“晓蔷,你要去哪呀?”
樊晓蔷边跑边回头地道:“教堂,我要去教堂。”她要去看看她当年和龙正钦曾去过的地方,她知道她一定跟他去过,而她有个预感,她一定是在去教堂时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