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努力睁开迷蒙的眼,看见他眼中转着泪光,眉间尽是忧心,歉然地道:“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岂止是担心。”他暗哑的说。历经二十四小时的煎熬,从日出到日暮的守候,分分秒秒经历着割心般的痛楚,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他并没有失去她!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黑暗来临的那一刻,她深深遗憾着。
“不,不许,我从不允许你离开我。”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专横地说。
“我不离开……我还没穿白纱礼服呢!”她虚弱地对他微笑,温柔的目光恍若天使的羽翼,只想拂去他眼中的担忧。
“快点好起来,我们回家。”他热切地说。
“嗯。”她应着,那也是她最期盼的。
半个月后——
出院的日子,令妮可惊喜的是,赫爸爸和赫妈妈及水颖都来接她,但奇怪的是天天在医院陪她的爱人儿却没有来。
“小嫂子,我大哥临时出国了,派我来接你,爸妈硬要跟来凑热闹。”水颖一进门就说。
“士达真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到今天才让我们两老知道。”赫爸爸不苟同地摇摇头。 ,
“就是啊,医生说伤得很严重,而且失血过多,差一点就……唉!”赫妈妈心疼地流泪。
“爸爸妈妈,我已经没事了。”妮可安慰老人家。
赫妈妈拭了拭泪,慈祥地说:“我炖了鸡汤,回家补一补身子,我有交代阿辛天天都要给你炖一盅鸡汤,这样才能把元气补回来。”
“谢谢妈妈。”
“爸妈,我要‘清场’,帮小嫂子换下医院的‘制服’了,你们到外边等吧!”水颖指着妮可身上病患穿的衣服说。
赫家两老相偕退出病房后,水颖细心地帮忙妮可更衣,小心不去触碰到她的伤口。
“谢谢你,水颖。”妮可说道,缓慢地下床走动。
“谢什么?”水颖不以为意,拎起妮可的“家当”,率性地甩上肩头,挽起她的手。“走吧,小嫂子。”
“水颖,你知道士达何时会回来吗?”妮可问,想不通为何士达出国不预先告诉她。
“他说很快,去去就回来。”水颖笑着说,眼底闪着一抹神秘的光彩,大哥交代要保密的。
“他有没有说去哪一个国家呢?”妮可又问。
“没说耶。”说了就等于泄密了!水颖耸肩,守口如瓶,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回到家中,一进房,妮可看见所有的礼服都“归位”了,唯独缺少订制的白纱,不是早该送达了吗?
“少奶奶,老夫人要我送鸡汤来。”阿辛把鸡汤送进房里来。
“阿辛,有没有收到我的白纱礼服呢?”
“没有啊!”阿辛笑嘻嘻地回答,退了下去。
“不知白纱能否在下星期的婚宴前送到……”妮可有点失望,喃喃自语地说。
水颖窃笑,对妮可说:“小嫂子,你觉不觉得各行各业都有制服?航空公司、快递公司,学生更被迫穿制服,就连结婚也是穿制服。”
“结婚的制服是……什么?”妮可一下还无法意会过来。
“女人清一色的白纱,男人清一色的西装啊?”水颖坐在椅子上事不关己地说。
“你不喜欢结婚的‘制服’吗?”妮可笑了。
“当然,我如果要结婚一定不穿白纱,多没创意。”水颖嗤之以鼻。
“那你穿什么?”
水颖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道:“比基尼。”
“哈哈哈……啊!”妮可被逗得哈哈大笑,扯疼了伤口。“我从没那么想过。”
“小心点,别弄疼了伤口。”水颖也笑着,两人一遇上就有谈不完的话,妮可相信有水颖在,等待士达回来的日子就不会那么难挨了。
两天后的傍晚,水颖宣布她得和爸妈要先回印尼。
“为什么不多待几天呢?”妮可开始慌了,很想留住水颖和爸妈。
“不成啊,我们的任务到今天圆满结束。”水颖一不小心说溜了嘴。
“士达今天会回来吗?”妮可这才察觉水颖像是“知情不报”。
“小嫂子,你饶了我吧,我今天一定得走就是了,婚宴那天我一定还会再来的。”这是她仅能透露的了,她可不想在这里当电灯泡啊!
“好吧!”妮可依依不舍地和他们道别,屋里只剩她一人“留守”。
稍晚妮可正斜倚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正演到精彩处,男女主角重逢感人肺腑之际,门铃响了起来。
她拭去眼角多情的泪滴,走向门口,从窥视孔里看出去——
卡其色的制服和帽子,她一眼便认出是赫兹的快递员,他正低头拿签名簿,令她心花怒放的是他夹在手臂的一口长方形箱子,肯定是她的“结婚制服”!
她开了门,快递员送上笔让她签名,她低下头很快地签下。“谢谢。”
“只有谢谢吗?”快递员说,低沉磁性的声音令妮可怔了一怔,她抬起小脸,惊讶的美眸瞅着赫士达,他穿着赫兹的制服,又酷又帅地对着她笑。
泪雾忽然模糊了她的视线,情绪忽然返回到五年前她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时他就是穿着这一身制服!“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等你那么久?”
“去巴黎帮你取回订制的白纱。”赫士达把盒子放到她怀中。
“值得你亲自去那么远吗?”妮可抱着盒子,感动的泪水在眼底泛滥。
“当然。”为一个用生命来爱他的女人,当然值得。
妮可眼中的泪水滚了下来。
“哭什么?”他倾身,吻去她的泪。
“你让我想起五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妮可说着说着,泪水滚落更多。
赫士达笑了,将她拥入怀中,低声说:“那是最特别的‘见面’方式。”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贪婪地嗅着他的气息。“答应我,以后无论去哪里都告诉我一声。”
“遵命。”赫士达说着,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屋内。
妮可脸上漾着笑容,惊呼着。“快放我下来!”
他没有放开她,用脚跟关上门,低低地在她耳畔问:“告诉我,等我多久了?”
“从你出门那天就等着你了。”妮可缩在他怀里,小小声地说。
“伤口还疼吗?”他的双眼放射着魔力电波。
“不疼了。”她说的更小声了,小脸酡红,手里紧抱着她的白纱,他则抱着她走进两人天地,此时再也无需言语,他们只想拥有彼此。
恩爱逾恒的夜,浓情蜜意写在两人的眼眉间。
他们解开彼此的障碍,裸裎的身子紧贴在一起;他热情地进入她湿暖的深谷,她蜷曲起修长的双腿圈紧他的腰杆,迎接他的每一个律动,他更深的刺探,往深幽的花径尽头而去,传达给她美妙的讯息,性灵在逐浪中得到畅快的抚慰!
夜更深了。
浴室里传出愉快的水流声,赫士达正在淋浴,妮可从盒子里取出订制的白纱,喜悦地将它高高挂起,顺手也整理赫士达的制服,看着这件卡其色的制服,她突发奇想,不知穿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模样。
一不做二不休,高绾起长发,她穿上制服,戴上帽子,拉着松垮的裤子到镜子前观看,却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就是“好笑”,看着自己,她格格笑个不停。
“笑什么?”赫士达健硕颀长的裸身在镜子里出现,从身后环抱住她。
“如果把这套制服也列入我们婚宴的礼服中,在切蛋糕时穿,一定很抢眼。”她觉得这个点子不错。“有没有小一点、适合我穿的?”她临时动议。